江洋和祖勝東沒有理會闆寸,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個磨丁特區,也是在上年年底才剛剛吹出的一陣風。”
祖勝東繼續道:“老撾正府有打算在今年年底發布把這裏設立成特區的條案,但這裏畢竟太小了,他們的正府跟鬧着玩一樣,不少華夏的商人跟他們頂層圈子的官員們走的很近,所以消息洩露也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
“現如今特區還沒開始正式頒布,人家門口的招牌已經挂起來了。”
“無論是打着招商引資也好,還是誘惑國内的商人出來買地皮搞建設也罷,總之目的都是爲了發展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祖勝東看向江洋:“雖然這裏離國門很近,但畢竟已經不再華夏的管控範圍内了。”
“在這裏,那幫人根本就是無法無天。”
“咱們一個兄弟告訴我說,今天早上在萬象的大街上,親眼看到一個華夏人把一個小姑娘拉近車裏強暴了。”
“就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那裏可是這個國家的首都。”
祖勝東眼神血紅:“那女孩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正常行走在路邊上。”
闆寸聽的不可思議:“不可能吧,是不是看錯了,這種事可隻有那幫小鬼子才能幹出來。”
祖勝東聽後冷笑一聲:“我剛開始也不信。”
“算了。”
祖勝東似乎很厭惡這件事,立刻跳轉了話題,看着江洋道:“總之,當我了解這裏的情況以後,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接受不了。”
“甚至有點惡心。”
祖勝東微微調整了呼吸,繼續道:“我現在終于明白,爲什麽咱們華夏在外面的口碑不好了。”
“以前,我覺得我們總是被誤解的,冤枉的。”
“甚至,很多時候是被誇大其詞的。”
“而現在……”
祖勝東雙臂的血管通紅,微微一笑:“我想殺人。”
江洋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道:“你不是有槍嗎?”
祖勝東沉默了。
江洋想了想道:“我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
“但是我希望你更能明白,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哪裏都有聖賢,哪裏也都有各種雜碎們。”
“人與畜生最根本的區别是,人類有法律約束着,畜生沒有。”
“所以。”
江洋看着祖勝東道:“這跟種族沒有關系,跟品種也沒有關系,跟脖子上牽的那根繩子有很大關系。不要因爲幾個雜碎,去牽扯和浪費你過多的情緒。”
說罷指了指窗外:“說說這幾個賭廳,目前的這個什麽黃金城。”
“老大是誰,控制人是誰。”
江洋道:“比起那幫雜碎們在這片土地上如何嚣張,我更關心陳城到底去哪了。”
祖勝東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窗邊,看着窗外道:“目前而言,華夏人在老撾最多的地方就是這裏和首都萬象了,其次,在于泰、緬交接的湄公河附近也有一些區域。”
“它們把那個地方稱之爲金三角。”
祖勝東回頭:“我從老段手裏調用了一些黑鷹特戰員過來,明天下午應該就能抵達萬象。”
江洋微微蹙眉,看着祖勝東:“我在問你這裏的控制人是誰,你扯到金三角幹什麽去?”
祖勝東一怔,立刻回神過來,開口道:“這裏的實際控制人叫徐春華,代号刀疤。”
江洋道:“從國内把人騙到這來賭博的買賣,就是他幹的?”
祖勝東點頭:“對。”
江洋起身,晃了晃脖子朝着外面走去。
“幹活。”
……
酒店門口。
一個看樣子隻有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在徘徊,似乎猶豫着什麽。
當江洋,祖勝東和闆寸出來的時候,女孩急忙迎了上去。
“老闆。”
口音很奇怪,發音方式也有些特别,但三人聽的出,這是在叫他們。
江洋停住腳步,看向那女孩。
女孩個子不高,兩根鞭子很長,穿着簡單的布衣褲,看不出什麽身材。
五官還算端正,隻是言情舉止中透漏着一種極度的不自信,甚至是卑微。
與國内的女孩子完全相反。
江洋站住身形,祖勝東和闆寸一左一右位于身後。
三個穿着闆正,氣質非凡的高大男人,跟這個小女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事。”
江洋看了女孩一眼,問道。
女孩很是緊張,開口道:“老闆,你們,想去玩嗎?”
“玩什麽。”
江洋看着女孩:“你能帶我去玩什麽?”
女孩道:“這裏什麽都,可以玩的。”
江洋看着青澀甚至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女孩,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轉轉。”
說罷與女孩擦肩而過,帶着闆寸和祖勝東揚長而去。
女孩見狀急忙跟在身後。
不敢說話,就那麽跟着。
江洋自然是發現了這一點,停住了腳步。
女孩也停住腳步。
江洋繼續走,女孩就繼續跟着。
終于,江洋再次停下,回頭。
女孩再次緊張了起來。
江洋看着這個“村姑”一樣的鄰國女孩,無奈笑了。
從兜裏拿出錢包,随後抽出兩張百元大鈔塞進她的手裏,開口道:“别再跟着我。”
說罷轉身繼續走。
女孩馬上又追了上來,指着左前方的一個簡易搭建的賭廳道:“老闆,去那玩,那裏什麽都有!”
江洋回身指着女孩道:“你離我遠點,我想去哪就去哪,不用你教我。”
女孩道:“老闆你必須要進這一家,不然,我會受懲罰。”
江洋和祖勝東對視一眼。
“誰懲罰你?”
江洋走回女孩面前,掏出一張名片:“這個人?”
女孩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沒敢吱聲。
就在這時,身後一道聲音傳來。
“嗨!”
“到都到了,進來坐一下,潇灑潇灑!”
江洋轉身,發現賭廳門口所站之人,正是酒店的老闆胡冠生。
開口之下,一嘴的煙熏黃牙。
江洋看向胡冠生:“刀疤在你這嗎?”
胡冠生微微一怔,臉上變的不再那麽友善。
他重新打量了江洋一眼,開口道:“你不是來玩的。”
江洋伸開手臂,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邁步朝着胡冠生走去。
“我在問你話。”
江洋走到胡冠生面前,把那張名片塞進了他的衣兜裏,看着他的眼睛微笑:“刀疤在不在你這。”
胡冠生謹慎的看着江洋,開口道:“你找疤哥有事嗎?”
“我有個朋友在老撾丢了。”
江洋道:“所以想托他問問,見過我那個朋友沒有。”
胡冠生一聽這話笑了。
是被氣笑的。
弄了半天,是個來找人的。
胡冠生不屑撇嘴,掀了掀襯衫領口,擡頭看着江洋:“原來是打聽人的。”
“艹。”
“疤哥什麽身份,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胡冠生從兜裏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點燃抽了一口,吐在江洋的臉上:“這有個規矩,想見疤哥可以,先拿十萬塊。”
江洋的眼神中出現一絲的詫異。
随後低頭,掀開衣擺,從裏面拿出手槍。
對準胡冠生的右腿,拉槍栓,上膛,扣扳機,一氣呵成。
“嘭!!!”
巨大的槍聲在磨丁街頭回蕩,伴随着一聲聲尖叫,馬路上的腳步開始淩亂。
胡冠生慘叫捂着右腿跪在地上,驚恐的看着江洋。
江洋從容的把槍揣進後腰,看着胡冠生道:“這是給你的定金,現在能帶我去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