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麽時候下了一場短暫的雨,空氣有些涼了，還有些霧蒙蒙的。
當江洋走到車旁的時候，發現駕駛室裏坐的不是闆寸，而是穿着莊重得體的陳岚。
今天黑石公司也有一場會議，陳岚忙到10點鍾才結束。
給江洋打了電話沒打通，又打給了闆寸才得知，他們在會展中心開會。
國貿離這邊并不是很遠，陳岚就開車過來了。
見闆寸坐在車裏打瞌睡，就先讓他回家抱老婆睡覺了。
陳岚告訴闆寸：今晚的司機她來當。
闆寸自然是高興，開開心心的回家了。
路上。
陳岚告訴江洋，訊号衛星的模型已經搭建好了,第一輪測試的結果也出來了，全部都符合低空軌道的驗收标準。
不出意外的話，明年中旬就可以發射了。
“到時候，黑石公司就可以擁有自己的電視台了。”
陳岚手握着方向盤很是興奮，美麗的臉蛋顯得有些眉飛色舞。
江洋豎起大拇指：“恭喜。”
陳岚道：“以後你再做廣告就不用花錢了，我們自己的電視台，想發什麽就發什麽。”
“想得美。”
江洋看着滿臉興奮的陳岚，笑道：“你當我們的廣播電管部門是吃閑飯的啊，所有的播放内容都是需要報備和審批的，而且很多流程都要按照規矩做事。”
“哪怕你有了自己的電視台,也要按照上面的意思播放内容。”
“所以啊，你發的這顆衛星，唯一的好處就是少了跟其他電視台的費用，不用在看别人的臉色去約定時間檔期了。”
江洋繼續道：“但是你現在要算一筆賬了。”
“一顆通訊類衛星的費用造價大概在2億元左右，租賃火箭倉位的費用大概在1200萬元左右。”
“再加上各種手續的辦理，審批,技術團隊，包括後續你需要投入的費用，我們暫且按照總共3個億來計算。”
“3個億做一個電視台，你大概多長時間能夠收回成本。”
江洋手指摸了摸鼻尖，看向陳岚：“換句話說，你覺得多久能把這筆錢用這個電視台賺回來。”
陳岚雙手扶着方向盤沉默了。
“好像……”
陳岚喃喃的道：“很難。”
江洋看着陳岚突然低落的情緒，笑了笑沒有說話。
陳岚道：“這東西怎麽那麽貴呀！”
“我聽他們說，那就是一個石墩大小的鐵盒子，怎麽需要花這麽多錢？”
“當時我看到合同上的材料清單和價格以後也是吓了一跳。”
陳岚看了江洋一眼：“3個多億，我得猴年馬月才能賺回來。”
“那可不是普通的鐵盒子。”
江洋道：“你的那顆通訊衛星，代号爲cl-2002，是目前德，瑞，法，英四國的各種科學家聯合制造的人造衛星。它類似于一個超大規模的信号發射器，覆蓋面積不僅僅是在我們國内，甚至大半個東南亞以及南亞地區的國家都能收到它的訊号。造價貴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岚一邊開車一邊疑惑：“這個電視台國外也能收到？”
江洋點頭：“當然，如果不被他們把訊号屏蔽掉的話，是可以收到的。”
陳岚搖頭：“我還是不太懂，這其中的原理到底是什麽？”
江洋撓了撓頭，靠在座位上道：“其實對于這方面的知識，我也不是特别專業。但是訊号衛星的原理，你可以想象成一顆超級大飛的超級高的信号發射器。”
“我們全國各地的電視台和電視塔，就類似于信号接收器。”
“首先我們通過技術手段，把想要輸送的信号和訊息垂直發送給這顆衛星，然後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散發到各個衛星接收器那裏去，然後再通過線路傳送給電視機，從而達到傳播訊息的效果。”
“應該就是這個原理。”
江洋道：“畢竟電視訊号這種東西，全部通過線路去傳播是不現實的，而想要無線傳播，面臨的障礙就太多了。高樓大廈，訊号幹擾，等等等等。隻有信号發射器在非常非常高的地方，才會不被這些東西幹擾，極大的提高信号覆蓋率，于是就有了訊号衛星。”
“哦。”
陳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幾秒鍾後，陳岚又道：“那我這顆衛星上天以後，咱們老百姓家裏的電視機可以收到嗎？”
江洋道：“能不能收的到，要看各地的電視塔了。”
“剛才已經說了，各地的電視塔就是訊号接收器，至于接收什麽，屏蔽什麽，給老百姓看什麽，不給他們看什麽，要取決于相關部門說了算。畢竟有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或者是一些不想被老百姓看到的東西，是禁止在電視上出現的。”
聽到這裏，陳岚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王大海就做了一個生意，賺了不少錢，好像就是這種衛星接收器。”
“那是一種跟‘鍋’一樣的東西。”
“隻要是把它們放在屋頂上，就能接受到各種電視台的信号，甚至還能收到國外的一些電視台和欄目。”
陳岚道：“當時王大海還想讓我和王麗跟他一起做，被我給拒絕了。不過沈一彤好像給他投資了，投了200萬。”
“至于後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但聽王麗說，王大海好像賺錢了，而且賺了很多。”
說到這裏，陳岚看向江洋笑道：“不得不說，沈一彤的商業眼光真是厲害。”
“也不看看誰的秘書。”
江洋靠在椅子上打個哈欠，繼續道：“王大海弄的那種‘鍋’，其實就是一種小型的衛星接收器，跟電視台的信号塔原理沒有太大區别。”
“怪不得。”
陳岚道：“現在王大海的那種鍋已經推廣到全國各地去了，一個差不多也就兩三百塊錢，相當于一年的有線電視費。買了它，以後就再也不用交電視費了，而且還能接收到很多的電視節目。”
“這麽說來，那種‘大鍋’賣的火爆，王大海能賺到錢也就不難理解了。”
江洋聽後笑道：“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在哪裏。有需求就有市場，這才是商業的本質。”
陳岚道：“那以後是不是我們的衛星信号就算被屏蔽，也能在電視上看到了？”
“不能。”
江洋想都沒想就回應道：“因爲用不了多久，王大海的這種‘鍋’的生意就幹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