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華夏是禮儀之邦,但自從他們跨進這個門開始,眼前這個男人好像就對他們并不是很歡迎,甚至跟所謂的
“禮儀”根本不沾邊。尤其是把松本晾在一旁這件事,更是成爲了衆人心中疑惑的焦點。
隻是松本作爲當事人沒有發作,他們作爲同事也隻好靜觀其變。如果說松本要是擡腳直接離開,或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跟着離開。
沈一彤輕聲在江洋耳邊道:“他在問你,是不是對他有意見。”江洋饒有興緻的看着松本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對你有意見,你會不會從這個門出去。”沈一彤聽後,把江洋的話原封不動的翻譯給了松本。
松本微微蹙眉,開口道:“我們從德。國不遠萬裏來到華夏,是爲了尋找合作夥伴的。既然是合作,我覺得我們彼此雙方更應該互相尊重和信任。”
“昨天晚上我們跳過貴方直接跟菲力公司的人見面,這是我們的不對。”松本說到這裏,再次九十度鞠躬:“我向您道歉。”随後站直身子,嚴肅的道:“但我們是技術團隊,是全世界頂尖的機械工程師,我們有自由選擇合作夥伴的權利。”
“你說的對。”江洋靠在椅子上,看着松本:“所以,你選好了嗎?”松本沒有說話,雙手捏緊褲子。
江洋沉默片刻,掏出一支煙來。闆寸不知什麽時候走到江洋身後,遞過了打火機。
江洋點燃,吐出了一口煙霧。
“我不需要合作夥伴。”幾秒鍾後,江洋突然開口道:“我隻需要可以爲我服務的團隊。”
“在我這。”
“你們可以是一把刀,一把槍,一個武器或者是工具。”江洋看着松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但絕不可能成爲我身體的一部分。”說到這裏,江洋稍作停頓,擡起右臂指了指松本:“你研發出技術和産品。”
“我來買。”
“我可以給出比所有人都高的價格。”
“你們想象不到的價格。”江洋微笑:“我給命題,你們答題。”
“我想要什麽樣的東西,你們去生産。”
“在這之後的一切,跟你們沒有任何關系。”江洋站起身來,走到松本的旁邊,看着他道:“我不知道約德爾巴頓是如何向你介紹藍鲸,介紹我的。但是我想我應該重新爲你介紹一下我們。”
“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們。”
“藍鲸的平台大到你們無法想象,不是菲力公司那種依靠耍小聰明才能在市場混下去的公司所能比拟的。”
“從2000年開始,菲力公司原有的市場已經逐漸掌握在了藍鲸的手裏,并且這種速度還在加快着。”江洋負手踱步,一邊走一邊道:“他們能給的東西,藍鲸都能給你們。但是藍鲸能給的東西,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也是你們想都不敢想象的東西。”
“我也可以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想把藍鲸當成一個跳闆的話,那麽我想你們大錯特錯了。”
“你要記住。”
“我是在花錢買東西,你是在賣東西。”江洋看向松下:“藍鲸絕不止步于收購你們這一個團隊,或許在未來,會有很多支比你們更優秀的團隊爲藍鲸服務,爲白鲨服務。”
“比起談合作,我覺得你們最該做的一件事,應該是先擺清楚你們自己的位置。”
“當然。”江洋停住腳步,看向松下:“你們也有可能成爲藍鲸的合作夥伴,但藍鲸的大門不是誰相進就能進的。就像你剛才說的,最起碼讓我看到你們的實力。尊重也好,信任也罷,最起碼在我接觸你們之前是沒有感受到的。”
“在這之前,你最好不要跟我談條件。”
“想要坐在那個位置上吃飯。”江洋手指指向飯桌,看着松本道:“沒問題,拿出你的誠意。”
“我可以毫不隐瞞的告訴你,我不僅僅對你有偏見,我對你們的國家也有很大的偏見。”翻譯到這裏,沈一彤明顯有些猶豫,看了江洋一眼,最終還是翻譯給了松本聽。
松本聽後無奈笑了,攤開雙手:“江洋先生,我覺得作爲一個優秀和成功的企業家,不應該如此的狹隘。”
“很多事情都已經成爲了過去,那都是我們的上一輩,甚至上上一輩發生的事情,跟我們并沒有關系。”松本蹙眉,似乎在極力說服江洋:“我并沒有參與戰争,那些傷害與死亡隻不過是年代下必然的犧牲品而已,你不應該把那些過往怪罪到我的頭上。”
“不要試圖改變我對你們的看法和偏見。”江洋看着松本道:“不要跟我講道理,因爲我并不是一個願意跟别人坐下來講道理的人。”
“你們的祖先,傷害過我們的祖先。”江洋手指點在松本的胸口:“跟國家之間的關系沒有關系,跟曆史也沒有關系,别人怎麽看是别人的事情,但絲毫不影響我随時想弄死你們的決心。”
“有些錯誤是永遠無法原諒的。”
“最起碼在我看來,不可能會原諒。”松本深吸一口氣,表現的非常無奈。
“我覺得……”松本輕笑一聲,低聲說了句:“你真的很幼稚。”這一句,沈一彤并沒有翻譯給江洋聽,而是撇了松本一眼,明顯有些不高興。
“沒有關系。”松本道:“反正我們隻是過來談生意的。”
“合作夥伴也好,直接買斷也罷。”松本看了看桌子上的研發團隊,随後看向江洋:“這頓午餐吃的已經很不愉快了,讓我們談一談價格。”江洋閉着眼睛調整情緒,回頭看向白承恩:“他這個技術,非買不可嗎?别人那裏買不到?”白承恩上前一步,給了江洋一個眼神,低聲道:“要是别人那裏有,我還跟他們廢什麽話?”江洋歪着身子,瞪着眼:“那就讓這小子滾蛋,讓其他人留下來。”白承恩道:“這個松本是研發團隊的核心,他走了,你覺得這團隊能留下來?”
“那就不用他們的東西了。”江洋看了白承恩一眼,開口道:“大不了咱們自己慢慢研發。”白承恩聽後無奈:“兄弟,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跟個小孩似的?咱們隻不過是收購個團隊而已,想辦法把他們的技術弄過來……”說到這,白承恩趴在江洋肩膀上,輕聲嘀咕着什麽。
倆個大男人就站在衆人眼皮子底下說着悄悄話,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感受。
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趴耳朵根,像極了村東頭蹲在河邊洗衣服的兩個大婦女。
良久,江洋看着白承恩,喃喃開口道:“行吧,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