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他剛剛離開京都的第一天,就接到了葉文靜的電話。
他跟安美說了一會話後,就帶着祖勝東和闆寸回到了樓頂,坐上了直升機。
這一次的見面,安美覺得他身上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很危險。
像是随時可以爆炸。
這種感覺讓人很壓抑,感覺天上的雲彩都低了很多。
直升機在她的注視下起飛,離開。
江洋的話一直在她腦海中徘徊着。
良久,安美回頭看向幾人,開口道:“把今天的會議内容打印出來,下發到各個部門進行研讨,然後做出執行方案。這個月月底之前,正式執行。”
……
江洋趕回京都以後,按照葉文靜給出的地址找了過去。
當他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發現裝修豪華莊重的辦公室裏坐着的人并不是葉文靜,而是葉文青。
江洋微微驚訝,但還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葉文青開門見山,說出了要見江洋的目的。
他勸江洋收手。
這個“收手”,江洋自然明白什麽意思。
“有的生意你能做,有的生意你碰不得。”
葉文青看着江洋道:“不要認爲你看懂了我在做什麽,你就覺得你也可以,這是愚蠢的。”
江洋靠在沙發上:“我想試試。”
葉文青冷笑:“你曾經隻是我培養的一條狗而已。”
江洋聳肩:“隻要你願意,你可以把任何人幻想成一條狗。你有想象的權力,但選擇做什麽事情,是我的權力。”
葉文青微微蹙眉,看着江洋道:“你達不到這個高度,所以你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做一件多麽瘋狂的事情。”
“這幾家交易所的市場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更不是操作幾家上市公司就能搞定的。”
葉文青沉聲道:“我操作的這件事,背後牽扯的東西你根本無法想象。你做這件事不僅動不了我,這個大門你也進不來。這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影響我,影響到跟這件事有關的人。”
“你就像一隻臭蒼蠅,嗡嗡嗡的在我眼前飛來飛去。”
葉文青面色冷峻:“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但那樣又會髒了我的手。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卻讓我感覺惡心的要命。”
江洋點燃了一支煙,沒有說話。
葉文青道:“我給你兩條路。”
“一,踏踏實實的爲我做事,跟以前一樣,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做好。”
“過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給你更多的資源。”
“你不是做快消品嗎?”
葉文青看着江洋:“白酒,飲料,果汁,又或者是房地産。”
“我可以給你未來即将發布的各種相關正策和決定,讓你時時刻刻走在内部消息的最前端,任何一個行業,你都可以提前布局,提前收網。”
“甚至,我可以爲你改變一個行業的正策。”
葉文青眼神銳利:“讓你的公司成爲一個行業的風向标,讓所有的企業都去模仿你,追随你的腳步。”
“我有這個能力。”
葉文青看向江洋:“這種生活不好嗎?”
“非要來找死嗎?”
葉文青眉頭皺成了川字,開口詢問。
江洋依舊淡淡的抽着煙,淡淡的看着葉文青。
幾秒鍾後,彈了彈煙灰:“說說第二條路,我聽聽靠不靠譜。”
“第二條路就是我剛才最後說的,你是在找死。”
葉文青道:“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摻和進入交易所的市場,你就已經動了很多人的利益。”
“這些人裏随便一個,都擁有你想象不到的權力。”
“在這裏。”
葉文青指了指地面:“他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如果他們知道了你的目的,我想根本不用我動手,他們就會悄無聲息的把你殺死在搖籃裏。”
葉文青嚴肅的道:“我絕不是危言聳聽,因爲一旦他們出手了,沒有人能保得住你。”
江洋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葉文青:“這麽厲害,誰都保不住我嗎?”
葉文青輕笑一聲:“你指望着誰能救你,丕卿嗎?”
“沒用的,很多事情就連他知道了也無可奈何。”
葉文青道:“真正的局,永遠都是迎合着鐵輪軌迹前行,你想螳臂當車,那麽迎接你的就是被曆史的車輪碾壓的粉碎,屍骨無存。”
面對葉文青的話,江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幾秒鍾後,江洋把煙頭熄滅,看着葉文青道:“問你個事兒啊。”
葉文青點燃煙鬥,看向江洋。
江洋道:“把股民的錢通過你的方法洗出來以後,都分給了哪些人?”
葉文青微微一怔。
“這個事兒丕卿應該知道,但是我估計他管不了。”
江洋繼續道:“如果整個股票交易市場是一個賭場的話,你頂多算是個發牌員,又或者是個服務員。”
“無論過來賭博的人是赢錢還是輸錢了,你都能抽水,因爲你是按次數收費,你隻負責洗牌,别人的輸赢與你無關。”
“洗牌是有技巧的。”
江洋手指點了點葉文青:“你掌握了這個技巧,莊家很器重你。因爲每天在這個賭場流動的資金實在是太大了,有人赢錢有人輸錢很正常,但莊家要的,是輸錢的比賺錢的多。”
“你的技巧,完美诠釋了這個有人歡喜有人愁的假象,又可以按照莊家想要的‘幾率’去調整。”
“比如赢錢的幾率,輸錢的幾率。”
“假如今天賭場的資金流量是100塊錢,莊家隻想要讓賭徒赢走70塊,你就要想辦法把那30塊錢留在賭桌上,流進莊家的口袋裏。”
江洋摸着下巴,沉思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怎麽把這30塊錢留下。”
“這30塊錢,你可以分到多少,莊家可以分到多少。”
“這個賭場的莊家有幾個?”
江洋看向葉文青,好奇的問:“三個,五個,十個?”
葉文青面色不太友善:“股票交易市場是國家的,在這裏亂說話是要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