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鲸集團,菲力公司,以及各個行業的“風向标”們,都選擇了沉默。
誰都沒有再折騰。
好像商量好了一般。
江洋在上次跟三個重要核心人員開了那個會議以後,就沒再過問關于公司的任何事情。
他再次閑了下來。
用闆寸的話說:我哥每天閑的蛋疼。
江洋每天會非常準時的在八點左右去他自己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不會批改任何文件,通通讓沈一彤甩給了徐志高。
而他則是會花半個小時來澆灌陽台上的花,花費一個小時去玩那個叫做《紅色警戒》的單機遊戲。
一如既往的玩的認真,一如既往的???????????????被人機打的嗷嗷叫,氣的直拍大腿。
徐志高,白承恩,又或者是李燕過來彙報工作的時候,甚至他會一邊玩遊戲一邊聽。
聽完以後很少發表意見,又或者是聽到一半就讓人家出去,并送上一句:“你們自己看着辦。”
他太規律了。
什麽時候澆花,什麽時候打遊戲,什麽時候喝茶,什麽時候去樓下釣魚,去找夏祈雪貧嘴,又是什麽時候突發奇想,想去什麽地方轉一轉,玩一玩,都隻是在特定的時間裏。
就比如上午8點——8點半澆花,8點半——9點半玩遊戲。
誰打擾他,他就要跟誰急。
時間跟規律,但沒有一件是“正經事”。
衆人無奈,卻拿他一丁點辦法沒有。
誰讓人家是老闆呢?
全程隻有一個人陪着,那就是闆寸。
因爲闆寸在集團的工作,還是董事長司機。
隻要他回來,誰去摸江洋的車,闆寸第一個急。
像是其他的行爲,闆寸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每天都要“欺負”夏祈雪,闆寸實在理解不了。
他的嘴太貧了,跟機關槍一樣。
變着法子損人,好幾次夏祈雪都快哭了,拿着掃把往外攆,臉盆都扔出來了。
但江老闆一樣嬉皮笑臉,無恥到了極點。
對于這一點,徐志高也私下裏找闆寸打聽過。
江老闆幾天太反常了,很多行爲太蹊跷,到底是爲什麽?
會不會,是哪裏出了問題。
尤其是樓下商鋪的夏祈雪。
好端端的一個集團老總,閑着沒事總是“調戲”一個小姑娘,這傳出去太不像話了。
對于徐志高的疑問,闆寸是這麽回答的。
“他倒是想去找别人貧嘴,關鍵是人家能說話啊,就他那張嘴,就他說的那些話,換個人早就罵他了。”
闆寸無奈:“也得虧人家祈雪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徐志高摸着下巴:“有道理。”
“我哥太賤了。”
闆寸歎息:“他明知道夏祈雪說不了話,還一個勁的讓人家罵他。這不是往人家小姑娘傷口上撒鹽嘛!”
徐志高道:“這樣不太好,你得勸勸他。”
“勸了,沒用。”
闆寸坐在這裏,遠遠的看着商鋪門口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的江洋,開口道:“???????????????我跟他說,哥你别這樣欺負人家祈雪,明明知道人家是個啞巴,還總是讓人家說話,這就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你猜他怎麽說的?”
徐志高微微一怔:“怎麽說的?”
闆寸輕笑一聲,靠在椅子上:“人家說,鹽灑的多了,傷口就不疼了。”
“太賤了。”
徐志高都聽不下去了,咂咂嘴離開了樓下,一邊朝辦公樓走去,一邊嘀咕:“怎麽會這麽賤……”
“唉……”
闆寸坐在車裏歎氣,一臉的生無可戀。
車外。
江洋躺在竹子編造的“搖搖椅”上,輕輕的搖晃着,臉上還蓋着一本書。
書名:《十萬個爲什麽》。
這是從一個員工的孩子手裏借來的。
他剛才看到了“十萬個爲什麽”裏的其中一個爲什麽。
那就是任何事情都有開始和結束。
時間有沒有開始?
爲什麽?
江洋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
想的腦仁疼,想到虛脫。
這時,夏祈雪從屋裏端着一盆水出來,倒在了門口的大樹下。
江洋從臉上把書拿下來,看着夏祈雪道:“祈雪,你說時間有盡頭嗎?”
夏祈雪想了想,搖了搖頭。
“搖頭什麽意思,是沒有,還是不知道?”
江洋問。
夏祈雪眼睛瞪了江洋一眼,手裏比劃着:你好無聊。
随後返回了屋子。
江洋不以爲然,靠回了椅子上,扭頭看向停在一旁的黑色路虎車。
“寸!”
車窗打開,闆寸生無可戀的從裏面伸出頭:“咋了哥。”
江洋道:“你所知道的最早最早之前,是什麽時候?”
闆寸趴在窗戶上,想了想道:“侏羅紀,恐龍。聽說流星砸地球,砸的稀巴爛。我在電視上看的。”
江洋又問:“恐龍時代之前呢?”
闆寸摳了摳頭皮,琢磨道:“不知道了,應該地球上啥也沒有吧。”
江洋靠在搖椅上:“地球沒出現之前,是什麽樣的?比如說咱的日曆,比如說手表上的時間,有記載的咱們知道,那些沒記載的呢?總要有個開始吧!”
“如果時間是一條直線,那麽開始的那個方向總要有個盡頭吧?”
江洋的嘴巴跟炮???????????????彈一樣:“如果有開始,或者說這條直線有盡頭,會是什麽樣的呢?會以什麽方式存在呢……時間這個東西,到底是從哪裏開始存在的呢?開端在哪裏呢?”
“啊……”
“啊啊啊!”
闆寸表情痛苦的捂着頭:“哥你幹啥啊!”
江洋微微一怔:“我怎麽了?”
闆寸道:“我連從公司到回家這段路還沒記熟呢,你還讓我跟你研究什麽時間和直線,咱們能不能先把公司的生意弄明白了,再研究地球以外的事兒啊?”
】
“再說了。”
闆寸晃了晃腦袋:“研究這種事兒跟咱有啥關系啊?”
江洋一本正經:“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嗎?”
“我就隻知道你天天不務正業,不是上班澆花打遊戲,就是下樓調戲小姑娘。”
闆寸滿臉不屑:“這有啥意義,用我媽的話說,你這就是遊手好閑。”
“堕落。”
闆寸看着江洋:“自甘堕落,還說什麽有意義,你狗屁不是。”
江洋愣住了,右手朝着鞋底摸去。
闆寸見狀立刻關上窗戶。
“啪!”
黑色的皮鞋砸在了路虎車窗上,闆寸好險躲過一劫。
“小兔崽子。”
咒罵一聲,江洋再次躺回了椅子上,把書往臉上一蓋,哼起了小曲。
“跟您了說說,我的快樂生活……”
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