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是司海一手培養起來的,也是聽了司海的建議,才去做的環保這個行業。
司海的野心很大,原本想着圍繞環保這個行業做很多的文章。
比如污水處理,森林規劃,以及圍繞各種綠色核心理念去發展各個行業領域的企業。
但李建業的死如同當頭一棒,讓司海覺得事情并沒那麽簡單。
他對李建業很了解。
這個人平時最注意的就是飲食和健康,不僅不抽煙,就連酒也是點到爲止。
司海從未聽說過李建業有心腦血管方面的疾病,這心髒病突發就顯得有些撲朔迷離了。
可某單位的死亡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并且可以确定,李建業就是因爲心腦血管類突發疾病造成的死亡,甚至還有相關機構的各種确認章。
富豪榜上的屁股還沒坐熱乎,一代土豪就此隕落。
莫名其妙的隕落。
在聽江洋那麽一說,尤其是那個所謂的“養魚戶”,更是讓司海從心底泛起了嘀咕。
他在京都位高權重,人脈不是一般的深。
達官貴族,紅白黑三個方面,都有他司海的人脈。
京都貝勒爺的名号不是浪得虛名,畢竟是皇族的後裔。
可盡管他混在今天的位置上,也從沒聽說過華夏有這樣的存在。
什麽魚餌,撈魚,養魚戶。
聽的更是雲裏霧裏,總覺得江洋是在吓唬他,把這個圈子過于“神話”了。
在司海看來,無非都是些做買賣的,做生意的。
生意無外乎大,或者小。
上遊,或者是下遊。
誰的資本金多,誰的買賣大,誰的信息廣,誰的人脈有張力,誰就說了算。
但從江洋話裏的意思,好像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天,是他京都貝勒都沒看過的天。
這人,是他皇族後裔都沒接觸過的人。
如此一來,可就顯得離譜的多了。
司海不信,在這京都還能有他這種身份都接觸不到的人,這這華夏還能有他司海都不知道的事情。
話說回來,就連他司海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江洋是如何知道的?
你藍鲸的生意做的是很大,但也沒有說到了比他司海還高出一個等級的地步,兩個人的檔次和水平頂多就是五五開,誰也别說誰比誰高出一頭。
畢竟司海在京都的勢力可不是蓋的,那是實打實的皇族血統,哪個大佬見了他不給三分薄面?
但話既然說出來了,對于江洋這個人嘴裏的東西,司海還是要信上七分。
以他對江洋的了解,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會誇張些說話,但幾乎不會無中生有。
就算無中生有,那一定是對他有非常大的利益關系。
仔細想想,他跟江洋之前還沒有什麽商務往來,就更不用說利益關系了。
說白了,就是倆人就是單純的結拜關系,生意上互不幹涉。
如果非要說利益的話,那唯一的利益也是司海沾了江洋的光。
委國之行的成功,司海得到了丕卿幫忙批準的三千畝農場,雖然是一片野山野地,價格也不低,但那可是京都邊上的地,一般人要想拿那麽大一整塊,單單跑手續也得跑斷了腿。
司海心知肚明,這是“上面”對他的獎勵。
想通了這些,司海便追問了更多關于“養魚戶”的各種消息。
江洋表示他自己也是聽說而已,并沒真正接觸到這些級别的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一定是存在的,或許就在我們身邊。
司海又問:如果這些人真的存在,那麽爲什麽不敢讓别人知道。要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多東西存在就一定會被人知道的。
江洋聽後是這麽解釋的。
這些人不讓人知道,不是因爲不敢,而是因爲不想。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是非常接地氣的,也是非常實用的,再強大的東西一旦被人眼紅,成了衆矢之的,那麽危險也随之而來。強大的人,永遠都會把隐藏自己放在第一位。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強,要看是什麽人立下的牆,吹來的是什麽級别的風。他們沒有被發現,隻能證證明“風”的級别太小了,在人家面前微不足道而已。
這一番話,讓司海再次覺得不可思議,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在司海看來,江洋過于貶低自己,奉承别人的強大了。
拿這個所謂的“養魚戶”來說,江洋這是把自己和他比作那些微不足道的風,把那些從未聽說從未見過的人,比作成一堵巨大的強。
這種形容誇張了,也有些匪夷所思了。
司海心裏可以接受這個世界上有比他厲害的人,但絕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如此誇張的人存在。
尤其是這種跨越太多個級别的存在。
關鍵是,聽江洋的意思,他們的身份竟然是商人。
司海覺得這是個笑話。
“一些商人而已。商人做的再怎麽大,還能大的過丕卿那種級别的存在嗎,還能大的過權力嗎?”
江洋笑了:“商人做的足夠大,不僅僅會淩駕于權力之上,而且會有無限的可能。”
“比如呢?”
司海詢問。
江洋回應:“比如發動和阻止一場戰争,比如改變國與國的關系,比如讓世界的格局按照他的思路去調整。”
“一派胡言。”
司海震驚:“這怎麽可能!”
電話那頭沉默了。
足足三十秒後,那邊傳來江洋爽朗的笑聲。
“你讓我比如,那我說的都是一些比如的話。”
“就當個笑話聽一聽就可以了,不必當真。”
江洋把冷茶倒了,倒上一杯新的熱茶,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很多層面我們接觸不到,所以很多東西我們隻是聊一聊,猜一猜而已。”
司海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說的這些個比如,有案例嗎?總不能全是靠猜的吧?”
江洋手指動了動,開口道:“可以抽時間了解一下猶太人。”
“猶太人?”
司海蹙眉。
江洋點頭:“或許從了解他們的過程中,可以明白‘商人’在無限制發展造成的可能性。”
“有些時候,當企業做到一定地步就要去重視和管控,不是沒有道理的。”
江洋笑道:“最起碼我覺得咱們這裏這麽做,是沒毛病的。”
這一次,司海聽進去了。
因爲他記得很清楚,丕卿曾經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那你覺得,李建業這個事情已經出了,我該怎麽做?”
良久,司海開口問道。
江洋想了想,回應道:“大哥,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要麽會解散這個協會,放棄這個行業。要麽會停下一切準備發展的業務,等人找上門來。”
“等?”
司海再次蹙起了眉頭。
“對。”
江洋點頭:“等。”
“我認爲李建業僅僅是一個警告,接下來你的态度很重要。我不信布局的人會一直在幕後呆着,無利不起早是商人的本性。既然他們把這個行業弄那麽大,總要有人出來收網的。”
“你替他們把網收了,自然會有人過來跟你談。”
江洋想了想,笑道:“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咱們也看看這些個養魚戶,到底長了幾個眼睛……”
“還有。”
江洋把剩下的半杯茶倒掉,盯着桌面道:“我一直很好奇,這些人到底是靠什麽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