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身體素質以及爆發力!
在江洋看來,就算是祖勝東被自己拿到了後背裸絞,他都很難破解出來。
可這個人不僅破解了,甚至還立刻開始了猛烈的還擊。
由于江洋的這個動作,讓那個人開始憤怒了起來,從他逐漸冰冷的眼神就能看的出來。
如果說剛才是玩味,那麽此時這個人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殺氣。
就在江洋被三次肘部重擊吃痛的瞬間,那人把伸進江洋臂彎的右手手掌突然向外,随後以右肘最爲支點往上擡,直到呈45度角,随後猛然向下一推!
江洋的右臂被直接推開,整個上半身朝着後方偏移。
那人在脫離江洋的一瞬間猛然轉身,又是一肘。
而這一次直接擊打在江洋的小腹上。
江洋小腹如同被雷擊一般,大腦轟鳴一片,沒等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掙脫開江洋的雙腿,撤後半步,随後揮動雙拳,如同雨點般朝着江洋砸去。
“嘭嘭嘭!”
“嘭嘭嘭嘭!!”
雙拳快如閃電,就像是打沙袋那般,每一拳都帶着淩厲呼嘯的風聲,又快又狠。
江洋雙手死死的護住要害,進入防禦狀态,開始無休止的格擋。
那人的攻勢越來越猛,每一拳砸在手臂上,都仿佛有着千斤之力。
左臂還好,疼痛的麻木了,而右臂的傷口被再次撕裂,鮮血崩開黑色的布條,順着江洋的大衣流在了地面上。
傾灑。
那些鮮血随着江洋身體的晃動,如同雨點那般落在地面上,如此的猩紅。
此時的狼狽,是江洋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安嵊森離開那幾天以來最狼狽的一次。
那人并沒有因爲江洋的狼狽而放棄進攻,在一輪雨點般的拳攻以後,抓住江洋的頭發,擡起膝蓋朝着江洋的胸口狠狠頂了上去。
江洋條件反射的用雙臂去抵擋。
“嘭!”
一擊剛落,又是一擊。
江洋被他抓着頭發,埋頭在雙臂之間,眼神中出現一抹狠厲。
就在他第二次提膝直奔胸口的時候,左臂肘部對準他的膝蓋迎了上去,顧不上右臂的傷口,朝着那人就是一記黑虎掏心。
此時兩人似乎都被憤怒充斥了大腦,再也顧不上什麽章法不章法,技巧不技巧。
都多餘了。
從剛開始的格鬥,然後到了地面纏鬥,從一方打靶子進攻一方被迫防守,最後直接成了互毆。
沒錯,互毆。
就是那種拳拳到肉,沒有任何防守。
拼的就是誰皮糙肉厚。
拼的就是個血型。
幹就完了。
你一拳,我一拳。
你打的時候我挨着,我打的時候你挨着。
比的是誰力氣大。
比的是誰更加的抗揍。
這種互毆一直持續了五分鍾,直到江洋已經是鼻青臉腫,嘴角挂着鮮血,另一人帽子都打飛了,口罩也歪了。
仍然是一人一下,井然有序。
對于這一點,兩個人仿佛都成了君子,誰也不占誰的便宜。
你打我一拳,我就隻還你一拳,打完了,就站在那裏等你打我。
什麽時候你打完了,我在還手。
隻是如此一來,雙方的體力都在急速下降。
從最開始的拳法生猛,每一次進攻都帶着滿滿的憤怒和力量,到此時已經是疲軟不堪,擡起手臂仿佛輕輕撫摸對方的臉頰一般。
戴着口罩的男人從最初的淡定,也變的開始氣喘籲籲,休閑服有些許不整,右拳的揮舞下沒那麽有力。
反觀江洋就更慘了,右臂被切割開來的袖子直接就是兩半,整個胳膊的皮膚血淋淋的裸露在空氣中,鮮血已經凝固,整個胳膊看起來像是一根“紅黑蘿蔔”。
原本一身黑色整潔的大衣上面全是腳印,泥污,頭發淩亂鼻青臉腫,整個人如同老翁一樣,弓着腰站在那裏,大口喘息着,等挨了一拳後,便用盡全身的力氣擡起手臂,在對方的臉上“摸”那麽一下。
顯然,兩個人的互毆進行到現在,江洋是吃了虧的。
血虧。
當江洋再次擡起手臂,将要落在那人的臉上時。
戴着口罩的男人突然後退半步,靜靜的看着江洋。
江洋似乎連站着也要拼勁全力,就那麽雙手下垂,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個人。
男人盯着江洋良久,開口道:“你已經輸了,再這樣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最終都是要死的,所以……”
“我不是一個可以任人宰割的人。”
江洋的聲音有些沙啞,看着男人道:“想殺我,可以啊,但是隻要我還醒着,就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用力直起腰來,江洋擡起左腳,艱難的朝着男人邁去:“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每一步都很艱難,仿佛兩條腿有千斤重。
直到那人面前,江洋擡起了手臂,朝着那人的臉上伸去。
男人的眼神再次變的複雜,眉頭微皺,一動不動的看着江洋。
“你必須從這個世界消失。”
男人道:“我是誰并不重要,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江洋自嘲一笑,顯得有些凄慘,但并未停止自己的動作。
他的右手全是鮮血,逐漸擡起,逐漸接近那個男人的口罩。
男人微微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江洋的右手抓住他口罩的時候,男人突然掐住了江洋的脖子。
這隻手如同鋼鐵一般堅硬,掐住江洋的喉嚨上瞬間發力。
江洋隻感覺脖子上如同被戴上了鋼圈,且越來越緊。
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仿佛要把他身體裏的血液全部抽幹那般,眼睛也變的有些模糊。
“對不起。”
男人的眼神依然複雜,右手不斷發力,口中說道:“你的存在讓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變數……”
巨大的壓力在脖子上不斷的收縮,窒息感讓江洋的喉嚨裏不斷擠出怪異的聲音。
帶着鮮血的右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随後再次上升。
他終于抓住了那個口罩。
随後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朝着下面一扯。
一個讓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面容出現他的面前。
江洋的瞳孔出現震驚,不甘和疑問。
男人冷漠的看着江洋,如同拎起一隻雞崽那般,直接把江洋從地面提了起來。
江洋雙手捂住那隻手,臉上漲紅,眼睛裏布滿血絲,額頭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他被迫擡頭看向天空。
鵝毛般的大雪從天空落下,由大變小。
落在了眼睛裏,微涼。
眼前的大雪和天空逐漸模糊,江洋感覺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