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個眼神,盡管是江洋對妹妹百般寵溺,但都不敢忤逆大姐的管理制度。
不能給江甜慣出個大手大腳亂花錢的毛病,這規矩是江晴定下的。
因爲這個觀點,江洋一直是持反對意見的。
江洋認爲,家裏既然有這個條件,就不應該在花錢上去過于約束江甜。
華夏一直有句老話,叫做窮養兒富養女。
男孩子窮了,會懂得掙錢的不易,學會成長,培養吃苦耐勞和獨立精神。
女孩子若是窮了,就真的很有可能誤入歧途。
性别的不同,注定了兩者在“錢财”的理念上有着巨大的區别。
男孩子渴望錢,除了冒風險和努力之外,并沒有更好的途徑。
但女孩子就不一樣了。
在種種誘惑面前,尤其是處于花季的少女們,會有各種各樣的渠道,引導她們來快速的獲得金錢。
這種“輕松”獲得财富的方式是令人上瘾的。
稍有不慎,就可能毀掉她們的一生。
時代飛速發展的今天,像是處于高中、大學的女孩子們到酒吧、夜總會等各種服務場所和煙花場所的比比皆是,被所謂富人包養的更是随處可見。
而往往這種職業,隻有女孩子們才有優勢。
這種快錢,也隻有這些對社會懵懂未知的少女們才有機會去賺。
類似的迹象表明:窮養兒富養女,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江晴和江洋的眼裏,這個最小的妹妹跟女兒幾乎沒什麽差别,兩個人也都是想讓妹妹可以更加健康的成長。
關于在如何調整江甜的開銷上,江洋和江晴不止一次讨論過這個問題。
但最終獲勝的都是江晴。
說到底,大姐才是真正陪伴在江甜身邊成長的那個人。
無論是陪伴的時間還有精力,她都更有發言權。
江洋拗不過,也不敢多言。
風風火火在外奔波了一年,回到家中本就是家長裏短的瑣事。
既然規矩大姐已經定下了,作爲家庭的成員和一分子,江洋不好多言。
但大姐的話要聽,妹妹也是要疼的。
活了兩輩子的江洋,可謂是看透了人間百态。
他見過那些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就在煙花場所的樣子,也見過那些因爲一束花,一頓飯,一沓鈔票,一步手機就跟别人上床的姑娘們。
誘惑太多了。
不是這些小女孩們沒有骨氣,是那些誘惑她們的人手段太多了。
社會如此,不僅是華夏,全世界都是如此。
說到底,是人性如此。
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成爲那樣的人。
在江洋看來,他甯願用金子把妹妹堆成一個高傲的人,也不願意冒着巨大風險,讓妹妹成爲那種吃了虧,上了當,遍體鱗傷之後才能體會人間的人。
有些經曆,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有。
至少對于江甜,江洋是這麽考慮的。
所以他背着大姐,悄悄的告訴江甜:明天哥帶你去逛商場,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這成了兄妹兩人的秘密,江晴蒙在鼓裏。
江甜高興了,去給江洋端了飯菜過來。
已經是淩晨兩點,廳内隻剩兄妹三人。
一年之中難得清靜,沒有工作,沒有吵鬧,不需要防範和勾心鬥角,隻有溫馨和從容,享受着空氣裏流動的每一分暖意。
跟以前一樣,江洋一個人吃飯,江晴和江甜在一旁看着。
你一嘴,她一言。
說不盡的有趣事,道不完的故事。
也隻有在這一刻,江洋是處于完全放松的狀态。
當江洋吃完飯,安排了大姐和江甜休息,回到東園卧室的時候,發現陳岚正半坐在床頭看書。
看的金融以及企業管理方面的書籍。
自從她接手黑石公司以後,整個人算是徹底從老師的行業,投入到了企業家的行列裏來。
陳岚是個愛學習的人,也很努力。
當老師的時候如此,做公司的時候亦是如此。
東園外,卧室窗子的燈熄了。
院牆頂上,一道黑影迅速閃過。
角落裏,紅星保全公司的職員迅速擡起頭來,一束光打在牆頂。
“誰!?”
腳步聲迅速從各個角落裏傳來,對講機的聲音開始交流。
整個安槐景的内外開始迅速的搜索。
半個小時候,幾個保全職員再次聚到一起。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對視一眼,都是搖了搖頭。
年輕的保全職員微微蹙眉:“剛才我明明看到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家夥蹲在牆上,難道我花眼了?”
“不過……”
小夥子輕聲嘀咕:“那個人的眼睛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見過……”
……
大年三十,早上七點。
江洋緩緩從睡夢中醒來,臉龐僅是柔軟,身旁的女人還在熟睡。
簡單洗漱了一下走出房門,王炳便迎了上來。
“江總,保全職員第七小隊的李鋒在昨晚夜巡的時候,在牆頂上發現了可疑人員一閃而過。據小李說,那個人身手敏捷,看起來有些熟悉,暫時不能确定他的目的。”
王炳有些擔憂的道:“六點一刻的時候,我把這件事彙報給了鷹組總部,高華組長又調了兩個小組到安槐景來,加強了内外的巡邏和安防系統。”
“知道了。”
江洋揉了揉眉心,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在哪看到的人?”
王炳身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迅速走上前來,指着院子外的牆壁道:“在那裏。”
江洋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随後擡腳朝着那邊走。
王炳和小夥子緊随其後。
“江總,這個就是昨天看到那個黑鷹的小夥子,李鋒。”
江洋微微點頭,走到牆邊上,随後擡起手臂量了量。
把手臂垂直舉起,指尖也僅僅到了三分之二不到的位置。
江洋身高一米八,擡起手臂大概兩米多。
這足以證明,安槐景東園的外牆少說三米多高。
東園的外面是樹林,再往外有一條馬路,延伸的是通往華洲市區的主幹道。
“安槐景的内外都有巡邏,李鋒在發現黑影的第一時間就通過對講機發出了警報,院牆的外面也同時展開了搜索。當負責在外面巡邏的保全職員趕到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發現。”
王炳繼續道:“據外巡人員彙報的情況,從李鋒發出警報到他們趕到圍牆外,用時沒有超過1分鍾。如此短暫的時間内,那個人是不可能處理一些梯子等攀登工具的。并且我們的巡邏都是不間斷在進行的,這就意味着那個人是徒手攀登的三米多高的圍牆,這需要極高的身體素質和體能。”
江洋看着高大的院牆陷入沉思,回頭看向那個叫李鋒的小夥子:“大概看清楚他長什麽樣子了嗎?”
李鋒一邊回憶一邊輕聲道:“當時天色很黑,我在假山後面的角落裏站崗……”
“當我聽到圍牆上有動靜的時候,第一時間打開了手電筒。”
“那個黑色的影子在模模糊糊中好像還跟我對視了一眼,隻是他戴着帽子和口罩……”
李鋒喃喃的道:“他的反應太快了,也就是剛剛舉起手電筒的功夫,他就不見了。”
“至于他長什麽樣子,我隻能記清楚他眼睛的輪廓……”
李鋒輕聲說着,慢慢的擡起頭。
當他看向江洋的時候,瞳孔猛然收縮一下,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