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年,華洲市區的房價就已經翻了整整一倍,像是京都和滬市這種一線城市更是達到了200%的增長。
華洲唐人公寓作爲普通精品住宅,在1999年底定下的價格爲1800元/㎡,經過這兩年的沉澱,截止2001年底,已經突破了3000元大關。
作爲華洲地區的地産龍頭企業的唐人置業,無論是土地儲備、代建住宅以及已經竣工的項目面積,都是首屈一指,名列前茅。
有相關人員統計,唐人置業在1999年——2001年期間瘋狂投資地産業,以華省的華洲爲核心,開始向全國各地進行擴散。
以青山公館爲标的主要項目一旦在某個城市落地,那麽伴随着主項目展開蔓延的就是唐人公寓的跟随。
作爲配套,唐人置業無論是在市區還是縣城,都采用了“一大四小”的戰略方針。
所謂一大,就是唐人置業的拿手項目青山公館,四小便是唐人公寓了。
以華洲市來舉例,青山公館坐鎮市區中央黃金地段,地理位置四通八達,往往都會成爲一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築。
而四個唐人公寓則占據了華洲市的東、南、西、北四個角落,處于城市與郊區的連接處。
如此一來,唐人置業的五個項目算是占據了整座城市的“東西南北中”,算是每一個區域都被覆蓋掉了。
兩年的房價暴漲,讓唐人置業狠狠賺了一筆。
有經濟學家分析過這家公司,複盤了唐人置業的所有項目以及戰略方針。
最終給出的答案是:青山公館雖然是唐人置業的龍頭項目,也是标志性的項目,但是遠遠沒有青山公寓的收益高。
事實也是如此。
在唐人置業2001年的财務報表中,唐人公寓的收益是青山公館的三倍以上,在一些省會城市中,甚至還要更多。
其真正的原因在于地塊的選擇。
如果說青山公館是硬性拿地,目的是爲了在地方打響唐人置業的口号,那麽唐人公寓則是在郊區“養地”,目的是爲了賺錢。
依舊拿華洲舉例。
青山公館的地塊處于華洲市的黃金地段,市區的心髒位置,當時拿下那塊地的時候價格更是不菲。由于在市中心,在建造的時候,各項的隐形成本更是多之又多,當把房子賣到80%以後發現,收益其實也就那麽回事。
反而市區東西南北四郊拿下地塊的時候非常便宜。
例如現在華洲的四個唐人公寓,其地塊在1999年中旬拿下的時候,每畝的價格是相當便宜的,并且土地的區域範圍并沒有計算在城市範圍内,算是荒無人煙的外郊。
随着華洲的建設和發展,以及交通和各種配套設施的緊随而上,原本處于“郊外”的唐人公寓便算進了市區内部,房子的價格也是跟着水漲船高。
低廉的土地成本及建造成本,大大增加了唐人公寓的利潤。
比起青山公館的高額園區造價,景觀造價等等,顯然唐人公寓對建築面積的利用是更加充分的。
也就是說青山公館的100畝土地隻有20畝蓋了房子住了人,而唐人公寓的100畝土地卻有40畝甚至60畝都建造了樓房。
如此對比下來,唐人公寓的投資算是賺大發了。
正如專家所說,唐人置業在建造上的戰略方針是“一大四小”,在盈利上的戰略方針是“四小養一大”。
一針見血,專家不愧是專家。
專家們分析的頭頭是道,地産領域的其他人也都沒有閑着。
年關将至,是售房的大好時機。
在華夏,過年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
談戀愛的,相親的,破鏡重圓的,青梅竹馬再次相逢的等等等等,這一類的年輕人們往往會借助新年的機會,與家人一起探讨婚姻大事,把修成正果的日子定下來。
按照人們的理念,新人組建家庭,必定要有一個全新的愛巢。
至于這愛巢到底是什麽,自然不用多說。
是房子。
華夏人講究個雙喜臨門,甚至三喜和雙囍臨門。
新年算是一喜,結婚算是一喜,那麽買房這種大事自然也算是一喜。
所有的喜字加在一起,自然要挑選一個團圓的日子。
如此一來,過年也成了地産業至關重要的日子。
因爲往往在這個時候,外地打工的人都要回家了。
看房,買房,訂婚,結婚一氣呵成,囍上加囍,那是何等的洋氣。
跟委國沒什麽區别。
華夏此時的風氣亦是如此。
年輕的男孩子們若是家裏沒套新房,想娶過門個漂亮的媳婦那就顯得有些“沒禮貌”了。
原因很簡單,因爲“别人”都有,“别人”也都是那麽做的。
至于這個“别人”到底是誰,又是誰創造出的這個“别人”,自然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專家們說了:貸款買了房子,年輕人就有了壓力,有了壓力,就有了動力。年輕人有了動力,國家就有了希望。
不管專家們怎麽說,有道理也好,沒道理也罷。
風氣已經形成了如此,老百姓隻能去選擇适應。
因爲歸根結底,他們都必須要面對自己的生活。
赤裸裸的現實,雖有無奈,但大家都在那麽做。
也正是因爲這種種原因,讓房地産商們在過年的時候個個都在摩拳擦掌,興奮以待,準備狠狠的賺上一筆。
就比如華洲的很多樓盤都在漲價,隻有唐人置業的項目還沒有來得及做出調整,甚至計劃讓唐人公寓的價格從3000元下調到2800元左右。
畢竟過年了,做一做促銷是極好的。
卻沒想到因此遭受到了多方面的反對。
不,是各個方面都在反對。
甚至指令都下達到了方文洲的辦公室,讓他親自來找江洋“談一談”。
于是方文洲來了,便有了剛才的一幕。
隻是讓方文洲沒有想到的是,江洋的這番話比刀子還要鋒利,殺的方文洲的心髒抽搐的疼。
明明是時代造就的一切,爲什麽他會有一種罪孽感。
方文洲不停的在心裏問自己。
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