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四在一旁道。
花有道拿起一件袍子穿在身上,撸了撸頭發,不以爲然的道:“那小子做事不是挺謹慎的,公海上做貨,跑的都是延邊的海運,怎麽能讓委國軍方給抄了?”
“再說了。”
花有道擡頭看向範四:“委國那邊不是已經打點了嗎,最近要的貨也不是特别多,就那點冰,不至于抄了老窩吧?”
範四有些緊張的道:“花少,水鬼那幫人不是因爲毒被抄的。”
花有道疑惑:“不是毒?那是因爲什麽?”
範四想了想,湊到花有道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去他嗎的。”
花有道罵罵咧咧的道:“什麽買賣都敢做,賣點什麽不好,賣人!”
說到這裏,花有道微微一怔:“這幫人出事了,我的貨呢?”
範四道:“那幫人全軍覆沒,委國軍方去抄的底。别說貨了,一個照面就是火力壓制,那幫人直接被打成了肉泥,隻有水鬼一個人跑了出來。”
“沒讓人弄死,算這小子好運。”
花有道把繃帶丢到椅子上,起身走到牆角的水管旁,擰開水龍頭,竟是嘩嘩的沖起了澡。
“花少,水鬼剛才打電話過來,已經托人辦理了出境,大概晚上就能到澳城。”
範四跟了過去,在一旁輕聲道。
花有道擡起頭淋雨,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不耐煩的道:“沒用的東西,還敢來見我,告訴他不用來了,死在外面好了。”
關上水,拿起浴巾揉幹頭發,繼續道:“讓他去M國是去做市場的,他倒好,跑委國賣人去了。”
“那是什麽生意?”
“人神共憤的買賣!”
花有道三兩下擦幹了身上的水,繼續道:“老子這輩子黃,賭,毒全幹了,就是受不了賣人的勾當。”
範四微微一怔:“花少,這有區别嗎,不都是犯罪嗎?”
“你懂個屁。”
花有道甩了甩頭發坐在椅子上:“我剛才說的那三樣,都是被動的,完全沒有強迫任何人。一個人要是不色,不貪,不放縱,就沾不上這三樣東西,并且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欲望也好,錢财也罷,就算是吸,毒,一時半會也死不了,更是他咎由自取。”
“從某種角度說,我是在爲這個世界清除敗類和渣滓。”
“佛祖是會保佑我的。”
花有道雙手合十,默默念了句經文,随後繼續開口。
“販人口賣器官算什麽?”
“完全是強迫别人意願的買賣!喪盡天良啊!”
花有道瞪着眼睛:“這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輪回之下要遭報應,不能超生的!”
“這個水鬼在我的庇護下,卻幹着我不允許的買賣,還敢來找我。”
花有道冷笑一聲:“我必須要替佛祖收拾他。”
範四聽後微微沉默,看向花有道:“花少,事情已經出了,這個水鬼畢竟掌握着大量的渠道。要是他沒了,恐怕咱們的貨不好銷啊。”
花有道靠在椅子上,思索片刻道:“老賈那邊還有多少貨沒出?”
範四想了想回應道:“兩噸左右。”
“他-媽的。”
花有道罵道:“真是一幫廢物,這點貨到現在弄不出去。怎麽,那幫老外現在找到更純的了?”
“那到沒有。”
範四立刻解釋道:“隻是現在北美那邊的情況不太樂觀,不少當地的黑-社會都要參與進來,咱們的貨收到嚴重的排擠,畢竟都是本地的地頭蛇,要是不給他們點面子,怕是不好弄啊……”
“黑他嗎什麽社會!”
花有道不耐煩道:“一幫靠收點保護費的窮比,跟我這要面子,門都沒有!”
“我從賭場給你們調資金,去黑市上買家夥。”
“缺槍就買槍,缺炮就買炮,人要是不夠,就多買一點過來。”
花有道看着範四道:“老子有的是錢,就是砸,也得把渠道給我砸出來。過去把他們的嘴給我掰開,讓他們好好嘗一嘗老子的貨到底純不純。”
“我就不信了,那麽大個市場,老子還能賺不到錢?”
話音剛落,門突然打開了,一個披頭散發眼眶烏黑的男人踉踉跄跄的跑了進來,直接撲倒在花有道的腳邊,帶着哭腔祈求:“馗哥,馗哥,求你了,我求求你了,給我點,給我點……”
花有道歪頭看着地上的男人,伸腳勾起他的下巴,歪嘴一笑:“呦,這不是旭日集團的鄭總嗎?”
那個叫做鄭總的男人全身都在發抖,嘴唇幹裂,祈求道:“馗哥,給我吸一口,給我吸一口……”
“我有錢……”
鄭總跪在地上,看着花有道:“我大陸還有兩套房子,賣了以後,我就有錢了!”、
“太難受了,我太難受了……!”
鄭總不停揉搓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喘不來氣一般:“求求你,給我一口……給我一口……”
花有道眼神有些冰冷,嘴角微微揚起,一把扯住鄭總的頭發:“珠江頂尖的地産開發老總,怎麽就混成了這幅德行?”
“你不是玩的很大嘛!”
花有道邪笑,低頭看着臉色蒼白的男人:“我的馬子你也睡了,牌桌你也上了,該打的針該吸的粉,你是一樣都沒錯過啊,鄭總,來澳城的這段日子,你可是比我還潇灑啊。”
“一口……就一口……”
鄭總被花有道扯着頭發,滿臉都是汗水,此時已經被毒瘾折磨的不成樣子,不停的喃喃祈求,哪還有當初半點潇灑的樣子。
“别在這跟我吹牛-比了,你珠海的房子早就抵押了,老婆孩子都去睡大街了,你拿什麽還我啊?”
花有道低頭看着他:“想要貨啊,拿錢買啊。我這個人最講誠信,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說實話,我挺看不起你們這些内陸老闆的。”
花有道笑道:“老子的這批貨是要賣給那幫老外的,是要出口的!你們跟着湊什麽熱鬧!你是不是以爲吸點粉很屌啊!”
說罷,花有道用力拉扯着鄭總的頭發。
“垃圾。”
花有道雙手捧着鄭總的臉,用力一劑,把他的嘴巴張開。
“呵……TUI!”
一口濃痰吐進了鄭總的嘴裏。
花有道擡腳把他踹翻在地,朝着門外走去。
“扔海裏喂魚,别再讓我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