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勝東和黑鷹特戰員直接把這群人的家夥全收了,槍口頂着後背。
闆寸則彎腰扛起地上的意識模糊的男人,丢進了奔馳車裏。
幾輛車這才沿着公路朝着遠處駛去。
彎彎繞繞十幾分鍾,幾輛車在一個别墅區裏停下。
這個别墅區是江洋在加斯拉斯買下的,總共26棟,總共花了不到1000萬美金,占地面積75畝,地方很大,環境中上,算不上豪華,但好在離金融中心比較近。
整個别墅區被整套買下,裏面沒有别人,全是黑鷹特戰員以及白鲨公司的核心管理層。
車隊在别墅的最中央停下。
江洋率先推開車門,随後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别墅。
……
江洋先去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随後擦着頭發從樓上下來。
别墅的客廳很大,椅子上坐着一個渾身濕淋淋,披頭散發滿身是傷的男人。
兩個黑鷹特戰員手持槍械頂着他的後背,闆寸悠哉的坐在沙發上吃蘋果。
“哥,這小子醒了。”
見江洋下樓,闆寸開口道。
江洋點了點頭,這才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頭發很長,遮住了大半個臉,是90年代比較流行的發型。
眉毛很濃,五官還算端正,牛仔褲白襯衫,上面全是破洞和血迹,從打扮上看,有些像是古惑仔裏的陳浩南的造型。隻是整個臉上全是傷,右腮有個貫穿傷,皮肉都翻出來了,看起來有些瘆人。
那人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翻起眼皮跟江洋對視。
江洋擦着頭發走到男人對面,順手把毛巾丢到一旁。
打量了他兩眼,開口道:“哪的人?”
“東北遼省開陽市黑水灣李家堡子七大隊的。”
男人開口道。
“怎麽稱呼?”
江洋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
男人的雙手被繩子捆着,看起來很痛苦,張了張嘴道:“李鐵牛。”
“哈哈。”
闆寸笑出了聲:“哥們兒,你爹媽生你的時候挺倉促啊。”
李鐵牛看了闆寸一眼,有氣無力的道:“給俺來一根。”
他的右腳踝處腫的老高,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或許是因爲疼痛的原因,讓他迫切的想抽一支煙。
闆寸道:“你右臉上有個窟窿,還抽煙呢,漏風啊!”
李鐵牛咬了咬牙,沒有理會闆寸,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安美提着醫藥箱從外面走了進來。
江洋伸手把李鐵牛身上的繩子解開,安美開始給他簡單的處理傷口。
李鐵牛倒是個硬漢,針線縫合身上的傷口,沒打麻藥硬是一聲沒吭。
江洋把煙盒和打火機遞了過去。
李鐵牛毫不客氣接了過來,掏出一根塞在嘴裏,哆哆嗦嗦的點燃,用力吸了一口。
每一次針線穿進皮膚,李鐵牛臉上的肌肉都會顫抖一次。
咬牙堅持着,不一會額頭全是汗水。
“太慘了太慘了。”
闆寸有些看不下去了,看向李鐵牛道:“你幹啥了?讓人家給打成這樣?”
“殺人。”
李鐵牛道:“我把領頭那小子的弟弟給宰了,他們要整死我。”
“殺……”
闆寸驚訝的看向李鐵牛,咕咚一聲咽吓唾沫。
“這幫都是人販子,用出國打工的名頭把人騙過來,男的弄死賣器官,年紀小的姑娘直接拍賣,要麽就弄到窯子裏去。要是實在沒人要了,就打斷腿扔街上,幫他們要飯賺錢。”
“我妹子就是被他們給弄走的,至今下落不明。國内一直沒人管,我就自己一路追到這了。”
李鐵牛繼續道:“因爲我妹的事,我娘喝農藥死了,我爹瘋了,我自己活着也沒啥意思。但我就算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這幫狗雜草的,誰都他-媽别想好。”
“整死一個不虧,整死倆賺一個。”
“不是沒人管嗎,我管。”
“大不了誰都别活。”
李鐵牛手指掐着煙頭,狠狠的吸了一口,看着江洋道:“你們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抽了這根煙我就走,我得先去找我妹,找不着我妹,我不能死。”
安美看了看李鐵牛,針線終于對準了他腮幫子上的傷口。
“嘶……”
李鐵牛倒吸一口涼氣。
江洋看着李鐵牛微微沉默。
李鐵牛雙手死死的扣着凳子,罵罵咧咧的道:“這幫雜碎,用大鐵鈎子從我嘴裏穿過去,把我挂在柱子上,當成豬肉來賣。”
“我跑了,那裏還有不少人呢。這幫畜生,啥事都能幹出來。”
李鐵牛咬牙切齒。
闆寸聽的心驚不已:“都是咱們老鄉?”
李鐵牛搖頭:“不止,這就是個國際團夥,從哪騙來的都有。島國的,韓G的,咱們老家的,亞洲人居多吧,也有幾個黑人,白人比較少。”
“越窮的地方越好騙。”
李鐵牛恨恨的道:“打着出國打工的幌子,開出一年好幾萬的工資,忽悠人上當受騙。一旦到了這邊,啥都晚了。”
安美縫完最後一針,收起醫療箱看向江洋。
江洋道:“說說這個團夥的具體情況。”
李鐵牛看了江洋一眼,開口道:“我就知道這幫人的頭目裏,有咱們華夏的人,也有其他國家的。他們人挺多的,都有槍。押運我們的時候,也有人求救了,關卡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顯是打了招呼了。”
“行了,我不跟你們瞎扯犢子了,我得走了。”
“這大哥,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李鐵牛一瘸一拐的站起身道:“以後要是我李鐵牛還能活下來,這條小命就是你的。”
闆寸看向江洋,開口道:“哥,跟東哥說一聲,咱帶兄弟去救人吧!”
江洋沉默沒有回應。
闆寸道:“哥,這幫畜生太不是人了,咱不能看着不管啊!”
看着闆寸焦急的模樣,江洋心中有些猶豫。
剛才從李鐵牛的口中聽到了兩個關鍵信息。
第一,他們的人很多,并且都有槍。
第二,關口在明知有求救的情況下仍然放行,說明這幫人在加斯拉斯的勢力不可小觑。
自己不過就是個生意人,黑鷹的存在就是求個自保而已。
一旦讓祖勝東帶着這些兄弟過去做這件事,那麽一切的事情都是未知的。
關鍵是這件事情太突然了,江洋對那個人販子組織根本沒有任何的了解,完全是陌生的。
“要不,我和勝東帶人去一趟吧。”
安美看向江洋道。
江洋依然沉默,良久開口道:“你們哪都不能去,老老實實在這呆着。”
說罷徑直朝着樓上走去,不再理會焦急的闆寸和安美。
“哥,咱要是真的啥也不幹,跟個冷血動物有啥區别!”
闆寸看向江洋喊道。
江洋的身影微微一頓,僅是片刻,繼續朝着樓上走,直到消失樓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