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死,在皇帝的那些女人的眼裏,現在務必要以靜制動。
現在太後最大,她們首先要迎合太後的意願。
因爲,皇帝一死,未免内亂,就要馬上定選出誰是未來的儲君。
待安葬皇帝後,儲君就得登位稱皇。
誰不想自己的兒子當皇帝。
尤其是信嫔,想姬子翊當皇帝都快想瘋了。
而方才皇帝明明被慕曲挾持,論理來說,是不敢有人朝皇帝射箭的。
禁衛軍中卻偏偏有人朝皇帝射箭,不顧皇帝的生死。
自然是禁衛軍中存有别有用心的人在。
柯皇後的話如深槌敲打在姬琉言的心尖,他眸厲深紅,心裏對慕曲還有一絲絲期盼,認爲,隻要她對他哪怕僅僅隻剩一點點的念想,都不會殺了皇帝,完全阻斷她跟自己的後路,“母後若不信,可以讓禦醫前來,一查便可知父皇緻命傷在哪。”
太後沒有宣禦醫,她朝着那些禁衛軍掃視了一圈,“是誰射的箭?”
禁衛軍們面面相觑,由于方才情勢緊急,他們沒有留心。
這會兒,也難以說出到底是誰動的手。
就算有人真動手了,也不會站出來說是自己做的。
畢竟,誰站出來承認,誰就是一個死字。
沒人站出來,這樣對慕曲更不利了。
姬琉言目光朝某處掃了一眼,立刻有方才在場的禁衛軍站出來道,“回太後娘娘的話,雖然屬下沒有看清是誰對皇上射的箭。但屬下看清,皇上是先中了箭身亡,爾後朝着禦太子妃手裏的彎刀撲去的。”
這些禁衛軍裏,也有不少姬琉言的人。
這些人跟着那人一起下跪幫慕曲辯白。
現在,太後和柯皇後最怕姬琉言犯渾力保慕曲。
而此時,與她們相反,最巴不得姬琉言力保慕曲則是信嫔跟姬子翊。
因爲隻有姬琉言力保慕曲,開罪太後,寒了百官及将士的心,儲君之位才會與姬琉言無緣。
姬琉言是競争儲君之位最佳人選,但隻要他不放棄慕曲,那他就永遠都與皇位失之交臂。
信嫔邊趴在皇帝的屍體上哭作深情狀,邊擡頭朝着太後訴道,“就算皇上的緻命傷口非禦太子妃所至,但是光禦太子妃挾持皇上,并傷了皇上僅此一條,就足以誅滅禦太子妃九族了!”
這說的倒是事實。
敢挾持皇帝,就算是皇帝的親生兒子,都難逃一死。
别說隻是一個與皇帝不相幹的禦太子妃。
時間的長河,可以讓一個男人愈發的愛一個女人,越愛越濃,比如姬琉言。
也可以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愈發的薄情,愈發的拉遠距離,比如姬子翊。
爲了争奪儲君之位,姬子翊此時全然不顧慕曲的生死,此時在他眼裏,利益爲大,“二皇兄,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爲禦太子妃開脫了。她挾持父皇不假,若非她,父皇今日斷然不會仙逝,一定能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