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思維極爲的矯捷,聽出了她話裏的漏洞,“既然禦林軍裏有鬼王的人,那爲什麽那個人不親自來見本宮主,反而讓你代爲傳話。”
“如果隻是一個屬下來求見聖主,會顯得沒有誠意。爲了盡顯誠意,鬼王便讓我來了。我乃禦太子妃,說話的分量自然要比一個下人要重的多。”
柳芷妍插話道,“既然是禦太子妃,不該是幫着禦太子做事的嗎?爲什麽卻幫着鬼王做事。”
她言裏言外皆是譏諷之意。
毫不遮掩。
明知道慕曲與姬琉言兩人的關系,卻趁此故意讓慕曲難堪。
“同爲西夏人,同是一家人。”
“這理由未免有些牽強。”
“牽強嗎,那敢問一句,聖女不是跟大皇子姬無聲走的很近嗎,可爲什麽又跟鬼王不清不楚。畢竟,聖女不是我們西夏人,與大皇子和鬼王不是一家人。”
慕曲面上未動怒,一句話就讓柳芷妍禁了聲。
作爲聖殿的聖女,是需要斬斷七情六欲的。
這是月白定下的規矩。
若是破了規矩。
就要受刑,還要被逐出聖殿。
柳芷妍沒有想到慕曲會當着月白的面,直接說出她與姬琉言和姬無聲的事。
月白看向柳芷妍,眸中帶着審思,嘴上道,“那是本宮主交代給她的任務。”
“任務……?”慕曲輕輕一笑,“原來聖殿還有兼派人使美人計的任務。”
擔心越說下去,越會讓月白對自己起疑心,柳芷妍忙道,“現在不是讨論你有沒有誠意的時候嗎,你不要轉移話題。”
“隻要聖主答應幫忙,且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我一定可以做到。聖主,且說。”
月白将棋子推到了一邊,輕輕的轉動着石桌上的陶缽,“在本宮主這裏,誠不誠意,不是嘴上說了算,也不是換個人來就能顯示出誠意的。”
“敢問聖主,在聖主這裏,如何才能算誠意。”每拖延一會兒,慕曲心裏的擔憂就越深。
現在沒有人能進宮,不知道皇宮裏現在處于什麽形勢。
如果皇帝沒死還好,一旦死了。
怕是鬼王刺殺皇帝的罪名就得落實。
月白将陶缽裏剩餘的棋子倒了出來。
隻留了一個空缽,手指指了指空陶缽,沒有說話。
慕曲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難道月白要她下棋?
她不覺得月白會這麽仁心仁義。
“恕我愚笨,不解聖主的意,望聖主明言。”
“本宮主素來喜歡收集新鮮血液。”
月白話沒說完,慕曲已經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朝着陶缽看去,比碗要稍大一些。
由于月白的吩咐,隻能容慕曲一個人進來。
是以,小四和小五被攔在了聖殿之外。
并不知道聖殿裏發生着什麽。
慕曲看着陶缽,清聲問,“聖主需要多少血。”
月白轉了兩下陶缽,頓住了手勢,讓陶缽穩住,“不多,一缽。”
陶缽比碗可要大多了。
一缽下去,恐怕兩斤血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