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琉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非得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胳膊被他拽得生疼，慕曲眉攏起，“那王爺希望我用什麽語氣，與王爺說話？恭維，媚上？”
不待姬琉言說話，她繼續道，“可惜我做不到，畢竟，王爺對我的傷害，讓我難以用平常心面對王爺你。”
姬琉言抓着慕曲胳膊的手一直未松，凝視她許久，面具掩飾了他面上心上的沉痛，似下了極大的決心道，“你和蕭絕塵走吧。”
“走得越遠越好。”
“不要再回京城了。”
京城不是她們該待的地方。
這裏步步兇險，稍不注意就會沒了性命。
他不希望看到阿慕一次次的涉險，一次次的陷入危境。
“呵……我，以及我娘的仇還沒有報呢。”慕曲唇邊溢着難以琢磨的笑，然後一個一個的開始數着，“徐氏……慕遠航……慕千瑤……柳芷妍……還有王爺你。”
語音微頓，繼續道，“這麽數下來，我的任務似乎還挺繁重的。”
姬琉言對她的傷害，比起另外幾個人還要多。
畢竟，那幾個人除了慕千瑤之外，想害她都沒落到實點子上去。
可姬琉言對她的傷害，卻是令她一輩子都忘卻不了。
長發一夕變白的那種痛楚，沒有任何人能體會。
哪怕是服用了返生花發由白恢複烏亮，也依舊彌補不了她心口上的創傷。
“你想做什麽。”
“我這人心胸狹隘，有仇必報。别人傷我一分，我必還别人十分。王爺說，我想做什麽。”
看着她臉上又是那種沒心沒肺的笑，深深的刺痛了姬琉言的雙眼。
姬琉言落在她肩上的力道松了些，“我們非得這樣？”
“我不明白王爺說的是，我們非得哪樣。”肩上力道卸去了些，慕曲拂開他的手，朝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決然離去。
宮北由人群中走進來，與姬琉言并肩而立，“我說了，她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對她好。”
姬琉言雙眸閉了閉，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睛裏的冗痛盡去。
被貶去别地，回來複職的陰雨，站在鬼王的另一側望着宮北道，“那慕千瑤就值得宮神醫你對她好嗎？曲姑娘再不濟，也比慕千瑤好上百倍。”
慕曲離開聖殿後，沒有馬上回禦太子府，而是直接去了郊外，慕府的陵園。
她需要追查柳氏遺體的下落。
她占據了别人的身體，在柳氏活着的時候，沒能替别人好好敬孝。
總不能在柳氏死後，任其遺體下落不明。
慕曲蹲在棺前，發怔了老半天。
她記得慕千瑤說過，慕千瑤安排人躲在棺材裏面襲擊她的時候，棺材裏就是空的。
以慕千瑤的性子，如果柳氏的遺體真的在她那裏。
定然會用柳氏遺體來激自己。
“蛐蛐。”
正想得出神的時候，身後一道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