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後悔。”姬琉言面色更虛,全靠姬無聲托着他。
“我唯一後悔的,就是遇見你。”慕曲藍眸漆冗。
兩人又是一陣對視,姬琉言先收了目光,推開了姬無聲的手,沉重的離開了禦太子府。
方一出禦太子府,一口血噴了出來。
姬琉言抹去唇角的血,腳步虛浮的朝前邁去。
見他似乎越來越不對勁,情勢不容樂觀,姬無聲跟住了他,手扣住了他的脈搏,“怎麽回事?”
“沒事。”
“你是要人死了才算有事吧?”姬無聲凝眉,他的脈像時快時慢,很不平穩。
想起宮北告訴他的話,面色陡變,“蠱毒發作了?”
“無事。”姬琉言撥開了他的手,繼續朝前走,被姬無聲強行塞進了馬車裏。
一路上,姬琉言靠在車廂壁上時醒時沉。
擔心他承受不了蠱毒的侵蝕丢命,回到鬼王府後,姬無聲立刻讓人請來了宮北。
“如何?”姬無聲看着宮北面色嚴肅,心裏頭擱着一把刀。
宮北檢查完後臉色不好看,“言木頭去見了慕曲?”
姬無聲點頭應道,“是。”
因爲失了孩子又加上自己被慕曲廢掉之事,宮北對慕曲可謂是厭之入骨,此時對姬無聲說話也沒好臉色,憤然道,“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讓言木頭去見那個惡毒的女人,那女人有哪裏好,值得他這樣對她。”
“爲什麽不能見?”
“言木頭中的是絕情蠱,所謂****,就是要斷情絕愛,冷情冷性。若是動情抑或是情緒變動快,控制不住體溫,蠱蟲極易在他體内繁殖活動。時間長了,大羅神仙在世,都挽救不了他。”
不希望姬無聲擔心自己,姬琉言緩聲道,“沒他說的那嚴重。”
“宮北的醫術我素來是信得過的,他既然這樣說,那斷然是很嚴重了。”姬無聲望向宮北道,“有什麽辦法可以醫好他?”
“要醫好他,除非找出對他下蠱之人。如果他中的是子蠱就好說一點,可以讓下蠱之人以母蠱引出子蠱。可若是對他下蠱的人使的是母蠱,那便不好辦了。”
“可是目前并不知道是誰給他下的蠱。”姬無聲問過宮女,知道今兒一大早隻有慕曲,姬琉言,柯皇後在鳳栖宮。
還有柯皇後的幾個嬷嬷。
而姬琉言就是那個時候中的蠱。
論理來說,柯皇後是不可能給自己的兒子下蠱的。
“八成就是慕曲。”宮北直接将屎盆子扣到了慕曲的頭上。
姬無聲斬釘截鐵的否決他的話,“不會是她。”
“是不是她,怕是言木頭自己心裏最清楚。”宮北望向靠在床首一言不發的姬琉言。
許久,姬琉言淡聲道,“我也相信不會是阿慕。”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相信她。既然她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你覺得憑她對你的厭惡,她會不向你動手?你别再遐想了,她就是個瑕疵必報的女人。憑她之前數次刺殺你,就知道她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