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出手,直接用手握住了攻勢迅利的劍。
姬琉言來不及收勢,劍氣以及劍鋒直接割傷了慕曲的手心。
血順着利劍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面鋪置的淺藍色地毯上。
姬琉言都沒發現自己握着劍的手微抖。
阿慕爲了蕭絕塵,甯願她自己受傷……
蕭絕塵在她心裏的位置當真是那麽重要嗎?
姬琉言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反問自己。
得出的結果是,蕭絕塵在慕曲心裏第一。
否則,慕曲也不會爲了蕭絕塵犯險去東離國尋聚凝丹。
雖然最後,聚凝丹沒有給蕭絕塵吃,而給了他吃。
可他心裏一點都不痛快。
畢竟,現在在緊要關頭的時候,慕曲是站出來護着蕭絕塵的。
甯願自己受傷,她都要護着蕭絕塵。
似乎,他在阿慕前,從來都沒有這種優待。
姬琉言如暴走的獅子,雙眸腥紅。
他雙目緊緊的凝視着慕曲,似要透過她的眼睛,直透析她的心。
進去看一看,她的心到底是用什麽做的。
爲何對他這般無情。
倏地。
姬琉言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他心口啃噬一般。
以前從未有過這種蝕骨的痛。
手中劍脫落,身子虛晃了一下。
隐在外面戴着鬼王面具,示圖再次掩護姬琉言的姬無聲見狀不對,忙進來托住了姬琉言。
慕曲看着這張鬼王面具,沒有再被一張面具所誤導,緩緩的道,“大皇子殿下。”
當一切揭開之後,她終于明白,爲什麽姬無聲會對言美人那麽好。
爲什麽宮北會聽言美人的話。
一切的一切皆因爲言美人就是鬼王。
而之前與言美人一起出現的鬼王,實則是姬無聲假扮的。
是以,導緻她以前完全沒有将鬼王與言美人聯想在一起。
在外面的時候,姬無聲聽到了屋裏的對話。
知道慕曲已經知道了一切,也就沒有再隐瞞她,揭掉了面上的面具。
姬無聲面上有着抱歉,也有着擔憂,他望着慕曲道,“琉言以前不是誠心傷害你的,你不要誤解他,他其實一直都對你很好。”
姬琉言薄唇緊抿,額上冒着細密的汗。
在來禦太子府的路上,宮北已經提前告訴了他。
說他中了絕情蠱。
不可以想念女人,不可以長時間直視心愛的女人,不可以對女人動情。
時間越長,那種蝕骨的痛感就越深。
以爲隻是說說,不曾想痛入骨髓。
“毀我容,傷我筋,斷我骨,迫我身,的确對我很好。”慕曲不悲反笑,笑容裏有幾分絕然的味道。
以前,她是眷戀過言美人對她的好,言美人對她的付出。
可是,感情一旦有了裂痕,便難以修補。
别說她與他之間的感情并不穩定,風雨搖擺。
更别說,他以另一層身份,無數次的傷害她,幾次淩-辱她。
她不知該以何種面貌迎對他,不知該用什麽心态面對他。
一時,姬無聲被慕曲的話堵的啞然。
姬琉言額上細密的汗漬涓涓不倦,他薄唇略白,鳳眸逼視着慕曲,“你當真要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