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一身白袍的男子,長身立于大樹之下。
慕曲雙眸冷漠,緩緩收回視線。
蕭絕塵也看到了姬琉言,見慕曲沒說話,他也沒有跟姬琉言打招呼,往慕曲碗裏夾了些菜,“蛐蛐吃。”
慕曲垂眸俯首準備吃小塵塵給她夾的菜,好似将姬琉言完全隔絕在外一樣。
好似完全沒有看到他一樣。
菜還未到嘴邊,面前的整張桌子被旋身進來的姬琉言劈成了幾半。
桌子上的菜,酒,碟,杯等灑了一地。
有些許湯汁還灑到了慕曲的裙裾上。
“這才一日不到的時間,你就迫不急待的嫁人了,你置我于何地?”姬琉言聲音嘶啞,鳳眸赤戾,雙手緊緊的捏住慕曲的肩膀,似乎要将她瘦小的肩膀捏碎一樣。
她将他當什麽了?
她心裏當真是半點都沒有他,才一天的時間不到,就背着他嫁給了蕭絕塵。
難道,她的心裏隻有蕭絕塵,從未有一絲一毫喜歡過自己?
慕曲站起來,無視肩膀上的疼痛,緩視着逼視着自己的姬琉言,語氣淡淡的,“鬼王爺今晚若是要來喝臣女的喜酒,臣女熱切歡迎。王爺若是來砸場子的,大門在後,臣女就不恭送了。”
姬琉言雙眸有絲絲的皲裂,捏着她雙肩的手,力氣抽離了些許。
整個人似被電擊,當場滞于原地。
阿慕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
許久,姬琉言才緩緩回過神,“阿……阿慕……”
他不是故意欺騙她的。
他隻是害怕失去她。
“王爺稱呼錯了,臣女不介意王爺跟以前一樣稱我爲‘水性楊花’的女人。”慕曲藍眸一片冷意,沒有半點餘溫。
與以前看他的眼神截然相反。
姬琉言很害怕她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就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他甯願她知道真相後。
會恨他,怨他。
至少說明她心裏面是有他的。
可現在,她看他就如同在看一個從未謀過面的人,不帶半點情緒。
她越是平靜,他心中越覺不安。
她身上的大紅嫁衣,刺得他眼灼痛,姬琉言的手由她的雙肩滑至她的雙手,“阿慕,别鬧了,跟我走。”
她怎麽可能還會跟他走。
在決定嫁給小塵塵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決定不再跟姬琉言有任何關系。
跟言美人完全告别。
之前,她以爲自己在短短的時間内被兩個不同的男人給睡了。
一直内疚,一直自責,一直自愧,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堪的女人。
一直覺得自己不配擁有任何人對她的好。
可是,結果呢?
結果卻是鬼王跟言美人是同一個人。
她一直跟個小醜一樣被他耍的團團轉。
這樣耍她,很有意思?
“王爺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跟我的夫君商量。”慕曲漠然的抽回手,走至蕭絕塵身邊,與他并排而站,“我身子有些乏了,先回屋休息。”
蕭絕塵點點頭,“好,我晚點回屋陪你。”
慕曲轉身的瞬間,突然一道淩利的劍氣,朝着蕭絕塵的脖頸襲去!
【出差剛到家,先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