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見她有一股聰明勁,她有些惜才。
可是,琉言爲了她完全已入魔障,做事情根本不計較後果。
她,必須除。
慕曲由鬼王左耳上收回視線,淺淺的對着柯皇後揖了一禮。
柯皇後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
由于心裏面對慕曲的意見太大,柯皇後故意将慕曲晾了半個時辰。
任其在鳳栖宮站了半個時辰。
最終,還是姬琉言先開的口,“坐。”
隻是讓她站了半個時辰,他就心疼了嗎?
柯皇後不滿姬琉言當着她的面維護慕曲,嘴上卻沒有說他。
她自己的兒子,她曉得。
當着他的面不能太逆着來,否則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現在已然當着姬琉言的面晾了慕曲半個時辰,夠了。
柯皇後吩咐一旁的玉嬷嬷,“給慕姑娘上茶。”
“是,老奴這就去。”
“聽說,前幾日,你去了東離國。怎麽樣,可有遇到什麽新奇事。”柯皇後雙眼一直凝視着慕曲的藍眸。
眸中含着疑思與深沉。
“沒有。”慕曲沒有多餘的話,隻回了柯皇後兩個字。
空氣凝了一下,柯皇後用試探的語氣道,“本宮覺得你這冷清的性子少見,正合本宮心意。不如本宮做個媒,将你送給鬼王當暖床小妾如何。”
‘暖床’二字,跟鋼針一樣紮進慕曲的心裏,痛入骨髓。
第一次,醉酒被言美人帶走毫無人道的第一次。
第二次,在東離廬汕軍營,衆目睽睽之下的恥辱與不堪。
以及,她心心念要殺的鬼王竟然會是言美人。
這種真相,無時無刻不在摧毀着她的信念。
姬琉言面具下那張驚世俊顔深蹙,“我不會要她當小妾。”
他怎麽舍得阿慕當小妾。
柯皇後掃了他一眼,“慕姑娘都沒有回答,你這麽急做什麽。”
慕曲擡眸與柯皇後對視,“多謝皇後娘娘厚愛,隻是臣女沒那個命給鬼王當小妾。”
“是沒這個命,還是不願意當。”
“不願意。臣女從小立志,隻當妻,不爲妾。”慕曲回拒的幹脆,“且以臣女骠騎将軍府嫡女的身份,縱然輪不到正室,也會是個側室,但斷然不會是小妾。除非是,皇後娘娘娘想開先例,破了先皇定下來的規定,認爲自己比任何一屆皇帝的地位都要高。”
柯皇後本就想除去她,怎會讓她當鬼王妃。
就連說讓她給琉言當小妾,都不是出自真心,隻是爲了試試她的口風。
卻沒想到,她會反将自己一軍。
“嘴巴利索的很。”柯皇後深眸似井,玉嬷嬷此時給慕曲上了茶水,不止上了茶水,還給她上了點心。
玉嬷嬷将茶水遞到了慕曲的茶幾上,而将點心放到了柯皇後的旁邊,“皇後娘娘,這碟杏仁佛手啊是王爺昨天吩咐老奴拿來,送給娘娘你吃的。老奴一時忘了,現在才拿來,還望娘娘恕罪。”
“琉言有心了。”柯皇後臉上似有了松動,吩咐玉嬷嬷道,“不過本宮現在不餓,這碟杏仁佛手就賞給慕姑娘吃吧。”
玉嬷嬷立刻将點心也放到了慕曲的茶幾上。
慕曲拿起一塊點心,放至嘴邊時,卻沒有吃,藍眸冗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