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别離開我……”
姬琉言身上的體溫又開始下降了,跟冰塊似的,意識不清的說着胡話。
慕曲心裏很複雜。
她突然有些瞧不起自己,原來自己并沒有那麽灑脫。
當他成爲自己第一個男人時,且是在她醉酒的情況下。
她心裏對他竟然沒有恨意和厭意。
暖爐很快拿了進來,房間裏暖和了許多。
姬琉言的體溫也漸漸恢複正常。
慕曲又讓小蕊代寫,開了張藥方子。
讓她去拿藥。
都是些補血補身體的藥,待言美人醒來後可以讓他服下。
姬無聲覺得小蕊速度慢,便拿着藥方替姬琉言抓藥去了。
體溫漸漸回升,姬琉言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睜開眼,便看到了慕曲那張熟悉的臉。
感覺真好。
姬琉言擡起左手欲去摸她的臉,慕曲向後退了一下。
他的手落空,不小心扯動左肩胛骨上的傷口。
傷口蓦然裂開。
慕曲迅速向前,解開他身上的紗布,重新給他塗藥膏,包紮傷口,嘴上道,“受傷了都不安份。”
姬琉言沒有理會肩上的傷口,待她靠近時,手再次撫向她的臉。
未免他傷口惡化,慕曲隻能不動。
“你知不知道,彎刀位置偏移些,你就沒命了。”
“你不會讓我死的。”姬琉言掌心撫在她的臉上,似乎隻有此刻,才能感覺到真實的她。
如果說受傷可以得到她的照顧,可以讓她多看自己一眼。
他巴不得天天躺在床上。
這樣阿慕就可以天天照顧他了。
“哪來的自信?”
“你舍不得我死。”
姬琉言笃定的語氣,竟讓慕曲無法反駁,“所以,你是吃定我了。”
“早在見你第一次面的時候,我就已經吃定你了。”
慕曲覺得自己是石頭心腸,錯過便是錯過,“晚了。”
一時間,房間裏又沒了話語。
隻剩下兩人的呼吸。
姬無聲很快買回了慕曲需要的藥材。
慕曲打開藥包,按每份藥的比例迅速配了一份。
目光在觸到一藥物時,手上動作頓了下來。
是被切成薄片,和别的藥物混在一起,很不明顯的野葛。
顔色如土色,被削去皮曬幹後切碎切薄與别的藥混在了一起。
野葛本身有微量的毒,與她所開的補方藥材放在一起,則成了劇毒。
見她臉上有異樣,姬無聲問,“怎麽了?”
慕曲拿起一片切碎的野葛,“藥材裏被摻雜了其它的藥。”
見她面色凝重,姬無聲猜出怕是藥出了很大的問題,“是我親手抓的,中途沒有離開過我的手。”
慕曲聲音幽寒,“問題不在你,在壹藥堂。”
姬無聲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他是知道壹藥堂易主的事。
壹藥堂現在成了東離國鳳擎天的産業。
而鳳擎天的很多手下認識自己。
自己貿然去抓藥。
那些人認爲是給他自己或是鬼王抓的,是以在藥材裏摻了毒。
“好個鳳擎天,坑到我頭上來了。”姬無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離開了清桦園。
姬琉言面上沒什麽變化,他目光落在慕曲房間裏的插花上,“原來你喜歡花。”
慕曲淡淡回道,“鮮花誰不喜歡。”
小蕊端着一堆食物走進屋子,“小姐以前不是不喜歡鮮花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