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鬼王的皮膚上沾上那麽一點,必死無疑。
不殺鬼王,難消她這半個多月受的罪。
她的後背到現在才結痂,可見燒傷程度有多深。
慕曲灑完毒粉後,就鑽到了馬車的底下。
這個馬車底下有兩個車軸,她身體一半的力量壓在車軸上,雙手緊緊的扒着車廂底凸起的實木闆。
姬琉言和宮北沒有在茶樓久待,宮北有自己的馬車,所以先走了。
姬琉言出了茶樓,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他視力極好,遠遠的就看到他的馬車下面多了一片衣角。
正是慕曲的衣裳沒有收斂好,垂落下來的。
姬琉言認出這衣角,與在茶樓裏阿慕穿的一樣。
他微勾唇,原來她藏在馬車底下。
是想搭他的順風車離開這裏?
姬琉言此時換上了一身全身通黑的錦袍,臉上戴着銀灰色的面具。
連他的侍衛陰風也戴上了面具,穿上标準的隐衛服。
路人看到一主一仆帶着兩張不同的面具,認出了他們的身份,迅速的散開,不敢接近他們。
鬼王啊,誰敢招惹。
賠上小命可不劃算。
面具就是姬琉言的招牌,見一個跑一個,自動給他讓行。
陰風也注意到了馬車下有人,但他沒有注意慕曲在茶樓時穿的什麽衣服,便沒有将慕曲與馬車底下藏躲的人聯想在一起,“王爺,有刺客!”
“不用管。”姬琉言朝停馬車的方向走,邊走邊道,“上了馬車後不論發生什麽都不要管,你隻需趕路就行。”
“遵命。”陰風不懂自家主子的意思,主子發話,自然隻能照做。
姬琉言走近馬車時,眉心蹙起。
他嗅覺超出常人。
他沒有用手去掀車簾,袖風輕擺,車簾便被掀開。
同時,馬車裏被慕曲撒的毒粉也随着他的袖風飄散,落到了車闆上或是飄到了車外。
姬琉言又是一掃,連車廂内車闆上的毒粉都被掃出了車外。
慕曲不明白鬼王爲什麽走到馬車前就停了下來,擔心鬼王察覺出她的存在。
她将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眼睛直揪揪的瞅着馬車上一主一仆兩雙不同的黑靴子。
剛剛鬼王在前面站着甩袖子是做什麽,莫不是上馬車前還要做伸展運動或是氣功什麽的?
這是什麽僻好。
或者是他發現了什麽……
慕曲思忖間,姬琉言已經上了馬車,陰風坐到了馬夫坐的位置,馬車緩緩啓程。
慕曲松了一口氣,想來鬼王沒有察覺她吧。
不過她仍不敢掉易輕心,耳朵貼在車底,探聽車廂裏的動靜。
馬車行駛一半停了下來,侍衛不知道被鬼王吩咐做什麽事,暫時離去。
緊接着,馬車内傳來人倒在木闆上的聲音。
慕曲聽到車廂裏的動靜,心頭一喜。
小樣,看你還不中招。
爲了确保鬼王真的死了,慕曲輕輕的落地,悄悄地掀開了車簾,查看車裏頭的動靜。
結果,才掀開車簾,整個人便被一道極強的力量給拽進了馬車内。
鬼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重新坐好。
慕曲心頭一緊,看來他已經知曉她的存在,所以才裝作中毒的!
是她大意了,小看了鬼王。
慕曲心一狠,上馬車前藏于袖中的匕首橫出,對準鬼王的脖子便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