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巴起臉,與雲朵攤起了苦經,“我正愁着呢,黃裳不想玉兒北嫁,把楚紹佑給否了。他覺得小小侯的家世有保障,我喜歡王世文性格好有内涵,玉兒的心思呢還是挂在楚紹佑那裏。咱們三個都沒個統一,你說咋選啊?”
雲朵蹙起眉頭,仔細地想了想,“确實挺難的,反正三個人都不錯,要不咱們抓阄吧。”
楚思九被她逗樂了,“哎,玉兒要和他過一輩子的呐,你這個主意太不嚴肅了吧。”
雲朵搖起了頭,“那怎麽辦?”
“按我的觀念,還是要玉兒喜歡才行,我和黃裳的意見隻能爲輔。昨日我與玉兒談過了,與她講了利害關系,讓她在小小侯和王世文中間選一個。她沒有堅持選楚紹佑,答應三日後給我一個人選。”
楚思九抿着唇,很是不忍地看着雲朵,“可是我好心酸呐,有棒打鴛鴦的負罪感。”
雲朵無語地看她,“你知道相公如何講?”
“如何講?”楚思九有興趣聽聽大神的看法。
“他說玉兒的驸馬必定是北地國太子。”雲朵語出驚人。
“爲甚?”楚思九撩起眸子,哼哼然,“楚紹佑第一輪出局了,咱們現在進入第二輪了。”
雲朵是複述,沒有心理壓力,“相公從猛虎寨回來後,就對北地國太子上了心,他嘴上不說,一直在注意楚紹佑的消息。前幾日他與我講,北地國太子心性堅定,對玉兒一往情深,有點象當年的黃裳對您。而且他有勇有謀,行事做派不迂腐,會根據情況,随時調整策略。而且,玉兒與您也是一般無二的,癡情起來,天涯海角也是會去的。”
楚思九聽得發愣,真的如此麽?
正想着,外頭有太監進來,“娘娘,海大人傳消息進來,北地國太子剛剛出了北城門,回呼城了。”
“知道了。”楚思九随意地揮揮手。
太監躬身退下。
楚思九狐疑地轉過頭,看向雲朵,“居然走了?不會被寒冰公子說中了,見勢不妙,調整策略,回去搬救兵,打算從國事的高度來幹這樁事情吧。”
雲朵眨巴眼,“可能性是存在的。”
……
楚紹佑夜探皇宮,把定情信物塞給了玉兒,他在業城的大事便完成了。
與外公告别,理由都是現成的,“母妃有孕,我實在是放心不下,要趕回去看看。”
燕啓誠也是揪着心,女兒年紀大了,之前又受過大損傷,這一胎也不知道落得穩不穩,将來生産會不會有危險。
找了好些孕補的藥品和偏方,讓楚紹佑帶了去。
“這一回,千萬嚴防死守,不能讓後宮的那些女人作了妖。”之前的事情,燕啓誠也是氣着呢,隻是沒機會發作而已。
楚紹佑連連點頭,“放心,父皇吃過一次虧,絕對不會有第二回。”
“你也要幫忙看着,女人的嫉妒心強,面上愈是和淡的,下手愈是狠。”燕啓誠絮絮叨叨。
“父皇早就把後宮隔成了兩部分,母後這邊絕對安全,外公您就放心吧。”楚紹佑安慰道。
燕欣朗在邊上抓耳撓腮的,很想跟着一起去看看,又覺得春節快到了,事情多走不開。
“明年開了春,舅舅會去呼城看你母後。”他跟一句。
“好啊,母後很掂記您呢。”楚紹佑說。
好不容易告完别,帶了一大堆東西,上了路。
出了北城門,快馬加鞭趕路去了。
燕卓麒兩日前負責接,現在又負責送。看着他絕塵而去,心裏頭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似乎在自掘牆角似的。
心情恹恹然,騎了馬,在業城的大街小巷閑溜達。
突地,眸子一亮,他看到玉兒和若雲在茶樓的沿街包廂裏喝茶聊天,神情輕松,笑意盈盈。
小姐倆嫌宮裏頭悶,出來大街上泡茶室。
燕卓麒立時來了勁,與太子表弟比,他屬于近水樓台先得月。一個人上去太唐突,必須帶上好兄弟。
拍一記馬頭,他朝八王府的方向去了。
哪裏知道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這頭剛走,王世文上去茶樓了。今日他正好在附近看景,看着看着,就看到玉兒和若雲興高采烈地往這邊過來。
原本他不想上去的,結果又讓他看到燕卓麒了。
擺明了,那貨是尋世子爺了,他覺得自己得上去,哪怕是氣氣小小侯也好。王世文的心裏頭也有根蔫壞的神經。施施然地,就上去了。
“公主,王世文王大人來了。”包廂外頭有侍衛通報。
玉兒眉頭微微蹙起,猶豫了一瞬,說,“請他進來吧。”
若雲有時候也挺敏感,覺得玉兒對王世文的态度,不若之前那般友好。若有所思地看她,悄聲地問,“你打算選小小侯麽?”
玉兒眨眨眼,“沒想好呢。”
若雲不解地看她,“那你爲何不熱情?”
玉兒笑起來,“一會兒世子爺過來,看你如何熱情。”
若雲狐疑地左右看看,“東方明啓要過來嗎?”
“若在下猜得沒錯,世子爺會過來的。”王世文正好進來,聽到這一句問話,直接給了答案。
“他告訴你的嗎?”若雲不太理解。
王世文抿唇而笑,“在下在前面看景,看到小小侯過去,沒意外,他找世子爺一起過來。”
若雲恍然大悟,竊笑着說,“所以王大人也上來露個臉。”
王世文被她說得尴尬起來,“巧合而已。”
玉兒輕輕地瞪一眼若雲,又含笑轉過頭,“王大人不要聽她瞎講,請坐。”
王世文笑着坐下,他現在正兒八經地算内衛中人,知道的消息多。瞟一眼玉兒,狀似無意地說,“小小侯剛剛送北地國太子出城,回來路過這裏。”
玉兒眸色一凜,立時垂下眼簾,拿起茶盞緩悠悠地抿起了茶。
她的面色反應盡數落入王世文的眼中,他微笑着,也拿起茶盞慢悠悠地抿,心裏頭卻是歎息,玉公主的心還是挂在北地國太子的身上。
若雲是個天真的,不會細緻地察顔觀色。
“楚紹佑走了啊?”
她覺得莫名其妙,嘟着唇很是不解,“從呼城到業城,快馬加鞭也要六七日,他這麽大老遠的過來,隻呆了兩天就走了?還真是有勁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