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BBS前又有好些個奮筆疾書的。
梅太妃:韓李兩家是個甚眼光?把這麽兩個廢物弄進宮來做妃,連一個落泊不得寵的貴妃都搞不定?還不趕緊送幾個管用的進來!
秀嫔魏靈蘭:皇上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竟然從外頭弄了個沒根沒基的錢夕眉進來,還給封了妃。原本咱們姐妹倆剛好可以一起升上去。上陣姐妹兵,再如何也不會讓貴妃得意的嘛。
婉嫔魏靈婷:妹妹,你别把心事說出來呀。梅太妃說了,隻要咱們跟緊她,有機會的。
小桂子:師傅,梅太妃又在忽悠那倆姐妹嫔了。
福海:老太後那口氣還挂着呢。等着,有收拾她倆的時候。
靜嫔梅修琴:貴妃娘娘這麽嚣張,皇上不管麽?
麗美人蕭绛珠:皇上?有誰知道皇上是個甚心思麽?我好冤啊。
方婕妤、李美人和玉才人:啧啧,貴妃娘娘好威風啊,長得也好看,眉眼瞪起的時候,吓得咱們的小心肝兒撲通撲通的。一貫嚣張的賢妃都愣傻了,原來她是隻紙老虎啊,一吓就懵圈了。
賢妃韓明珠:你們幾個,别跑,看我如何收拾你們。
淑妃李婉:到底是楚家的女兒,虎落平陽還能這般有氣勢,不得不服啊。
莊嫔韓纖瓊:淑妃娘娘,韓李兩家在後宮的勢力是以您爲首,劇本上寫着,趁着貴妃娘娘勢弱,您要組個大局,将她打倒在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華嫔段依依:诶,我這張美美的小臉可受不了傷害了,隻能看個熱鬧,做做圍觀群衆。等我恢複了容貌,直接勾引皇上去。
恭嫔簡文冉:那個,我禁足着,你們忙。
雪妃錢夕眉:初來乍到,看看不說話。
……
與此同時,楚思九已經巡視完永甯宮。
那裏頭的工程還在進行中。
她與督工的匠所令聊了幾句,知道挖渠作業已經進行了一半,預計一個月後可以挖通。然後還有一二三四五六……樁事情要做,總歸今年不用指望了。
匠所令拍胸脯保證,明年六月前一定完工。
做一個小型的水上遊樂項目,需要這麽複雜。
楚思九也是醉了。
考察結果表明,永甯宮是沒法住的。
所以,她隻有回坤和宮。
裏裏外外看一圈,沒啥變化,還是老樣子。
手指勾一勾,“去書房說話。”
十全心領神會,“是,娘娘。”
坐在熟悉的花梨木印花案幾前,楚思九有一瞬的恍然。
出去的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與複雜,以至于再次歸來時,她陡然有一種“人生兩重天”的感覺。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皇上有睡過别的女人麽?”這個是原則性問題,她要弄清楚先。
十全沒想到楚思九竟然問這個?
微微怔一記,卻立刻回答,“沒有。”
楚思九點點頭,心思松緩了些。
端起桌上的茶飲一口,淡淡地問,“以你的觀察,皇上這趟回來,有甚變化麽?”
有啊。
十全就想彙報這個呢。
“以前皇上就深沉,最早您不在的時候,他萬念俱灰一般,冷氣沉沉。後來,您回來了,他雖然還是冷,整個人卻有了生機,就象枯沉的老樹開始發芽了。然而這次回來,他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眸光幽沉冷寂,可以一整日都不說一句話。”
楚思九揚起頭,若有所思地看他,“與最早一樣?”
十全不知道她爲甚這般問,點頭,“對,奴婢是五年前跟得皇上,他現在的情緒狀态,跟那時很象。”
“哦。”
楚思九疑惑了,這是甚情況?
這貨,重生了?
不對啊,若是重生,不至于忘記她?又不對,他也沒有忘記她,隻是?
隻是什麽呢?
楚思九的腦回路攪合成了一團毛線,眉頭更是蹙得緊。
“這兩個月,後宮裏頭發生了什麽?”她決定不想了,反正隻要東方昊沒睡過旁的女人,這樁事情可以慢慢辦。
“是。”
十全有一腦門子的話要講,舔一舔唇,他慢慢彙報起來。
“有福海公公看着,後宮總體來講很安耽。昭陽宮依舊大閉宮門,恭嫔是個善心的,把大皇子帶得很好,遺尿的症狀已經沒有,性情也緩解了,不再自閉。老太後的慈甯宮依舊很熱鬧,各妃嫔都有去侍疾。長公主隔一日入宮,與梅太妃吵一架……”
楚思九“噗嗤”地笑起,“還吵呐,有那麽多事情可能吵麽?”
“具體的奴婢不清楚,靜嫔還是幫長公主,魏家的那一對姐妹嫔幫梅太妃。”十全回答。
“那對姐妹腦殼壞掉了,老太後去了,隻有長公主會盡心盡力地護着她們,梅太妃不過是利用她們而已。”楚思九給個點評。
“貴妃娘娘所言其是,她們确實腦殼壞掉了。”十全愉快地數落着。
“這些沒意思,你講講新進來的那個妃,是個甚情況?”楚思九直指重點。
十全偷偷地看她一眼,見她面色如常,純學術讨論一般,便也放心地講起來。
一五一十。
從天寡女的身份背景,一直講到,她每隔一日往議事殿送湯點。
楚思九的面色黑沉下來了,“一共送了幾回?”
這種問題問别人,肯定是答不出來的。
但是十全有一個不正常的腦子,一個咯嘣都不打,直接說出答案,“一共送了十二回,最後一回皇上沒有見她。”
楚思九的牙縫裏頭呲出了風,面色更是不好看。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揮一揮手,打發了十全。
她自己也站起身來,去了兩小隻的卧房。
東方昊精心訂制的遊樂床依舊擺着,看着熟悉極了。
楚思九悶聲不響地鑽進去,尋了一個好位置躺好,呆呆地瞪了一會兒天花闆,她睡着了。
有什麽事情,睡飽,養足精神再說。
……
議事殿裏,東方昊依舊看着奏折。
心裏頭卻有些冰飕飕,總有些大事不妙的感覺。
小桂子是個事兒精,早已把楚思九與韓明珠、李婉對杠的事情彙報過來。
“嗤”一記鼻,他很不以爲然,後宮女人不就喜歡做這些事情麽。重點是楚思九沒吃虧,還大獲全勝了。
眉頭擰起來,他爲甚會有這個直覺反應?
也許?他更讨厭韓明珠與李婉?
腦回路裏頭有很多根搭線,其中一根試探地往關于楚思九的回憶裏頭去,可是那股子撕裂的痛又起來了。
崩潰。
隻有放空腦袋,緩緩地,整個人又松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