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這麽象,擱哪裏都不合适。隻好簡單粗暴地賜了一杯毒酒,将她送上了黃泉之路。
等到楚思九聽說這個消息後,大勢已去了。
“九成象?”
“嗯。”
“死了?”
“對。”
“真殘忍。”
“不然呢?”
對于這個結局,十全也是惆怅,好歹是條人命,殺起來也太不猶豫了。
但是他會分析。
名義上,就算這女人隻是個才人,也是皇帝的女人。弄得和貴妃這麽象,送出宮去,是嫁人呢?還是去寺廟修行呢?完全沒法處理。擱在宮裏頭,貴妃不舒服,皇上也膈應。
除了讓她死,還真是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
楚思九與他的感覺差不多。
然而總歸是條人命,因爲長得與她象,被别有用心的人當作棋子來用。若她不回來,搞不好還能混成個寵妃。
現在麽,又好象是她害死的一樣。
而且,她還有多想一層。
這一世的小婊砸們,搶男人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東方昊這塊小香肉,究竟能在自己的碗裏呆多久?
東方昊委屈臉,阿九,莫要遷怒到朕的身上。
還有不到四日了。
……
原本就有搞事情的企圖,又受了這樁事情的刺激。楚思九覺得自己搞閉關自守,太被動。
決定調整策略,主動出擊。
本娘娘也有孝心,要去慈甯宮視察這些妃啊嫔們的侍疾。
第二日上午,把兩小隻交到禮儀嬷嬷的手中,叮囑梅雲好生看管。
也不與東方昊打招呼,她出了坤和宮,行走去了。
沒有太隆重,帶了四個鳴沙這種檔次的太監,兩個玉嬌龍這種段位的宮女。
十全是重點培養對象,需要見識與閱曆推高他的分析技能值,也帶上。
她這一行走,整個後宮都沸騰了。
奔走呼告,消息便如插了翅膀一般,還沒等她走到慈甯宮,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BBS帖闆立時寫滿了字。
秀嫔魏靈蘭:姐姐,貴妃出門了,咱們要不要去圍觀?
婉嫔魏靈婷:你知道她爲甚出門?萬一是來找麻煩的呢?今日是麗嫔侍疾,那個虛僞妞兒,以爲自己肯定能入妃列,假清高,背地裏不知道對着皇上流了多少口水?就讓她看看皇上獨寵的貴妃娘娘是個甚模樣?咱們就不要冒頭了,免得受誤傷。
麗嫔蕭绛珠:翠珠(宮女),快快,跑回長信宮,把我的那根碧雲簪拿來。等等,再拿一張唇紙過來。
莊嫔韓纖瓊:别給我加戲啊。
恭嫔簡文冉:導演,把話筒拿開,我沒有話要講。
賢妃韓明珠:啧啧,楚思九不會是受了虞才人的刺激,出來找淑妃麻煩的吧。人呐,太精明了容易出大錯啊。我聽說皇上正在與吏部尚書議事,勤于公務太忙了。空下來,找着了由頭,怕是……诶,我可是好心提醒了。本宮也不容易,正兒八經折了兩個人,楚思九這個賤人難得出來,淑妃你要把握機會哦。
淑妃李婉:韓明珠,你保自己的太監,我無話可講。講風涼話就不必了吧,你别以爲蠢能救得了你,蠢過了頭,燕美人也能沖上來替了你。
燕美人韓雨紹:淑妃講得太對了,我數着日子呢,會回來搞事情的。
華嫔段依依:聽說貴妃也很美,不知道比我如何?
德妃慕容晴雪:美有甚用?
梅太妃:都是些光說不練的蠢貨,看哀家過去收了楚氏這隻狐妖。
長公主:你當本公主是擺設麽?
福海:小桂子,你看梅太妃是不是要搞事情?
小桂子:嗯哒,師傅打算如何做?
……
一路順暢,楚思九入得慈甯宮。
長公主腰不好,靠在一張軟藤椅中。
遠遠地就打招呼,“貴妃娘娘來了啊,快請進來。”
走得近了,她更是笑盈盈地抱怨,“哎呦,昨日入了一趟宮,這老腰就不行了,今日是擡進來的。”
楚思九啧啧了兩聲,體貼地坐到她的旁邊,“能力強,任務就重,這麽多的妖精全靠您過來鎮着,辛苦了哇。”
這話,說得還真是不講究。
長公主見她畫風嚣張,撩起眉毛,很是配合,“是啊,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不拿出些氣勢,還真是打不死那些妖精變的。你是貴妃,中宮之首,任務也重啊。”
楚思九裝模作樣的唏噓搖頭,“女人心,海底針,看不清形勢,願意把搞事情當成畢生事業的人又太多。比如……咳,例子就不舉了。從肅王府後院開始,一路作,一路打,都滿頭包了,還在犯蠢中。也許……”
眸光微微一閃,狐疑的看一眼長公主,“也許,蠢也是一種存在方式?”
長公主嘎嘎地笑。
整日裏裝腔作勢,難得遇到一個楚氏一般通透又爽直的聊天對象,不聊酣暢了,對不住自己的智商呐。
扯一記她的袖子,眸眼裏俱是含着笑。
“貴妃娘娘火眼金晴,能夠看出人之根本,本公主要向你學習。”
楚思九眨一記眼,反捧回去。
“長公主不逞多讓,精明能幹,行事果決,又公正大氣。大餘國這麽多公主當中,就數長公主的日子過得最是寬厚通氣,落月樓更是業城豪貴的最好去處,論本事,您才是第一。甚妖甚魔甚鬼甚鬼,小尾巴尖尖翹起來,就能被您一把揪起現象。本娘娘要好好地向您學習才是啊。”
這兩隻旁若無人,不要臉地哈哈笑起。
蕭绛珠尴尬地站于邊上,進退難舍。
一直以爲,她都以爲自己作風幹脆,行事利索。就連福海公公都暗示過,她的做事能力在妃嫔之中,能夠拔到頭籌。
她暗自欣喜,皇上眼力甚佳,有能力者都能被他看中。
假以時日,若能得了恩寵,升至妃位,就算不能獨掌中宮,也能分得部分事務,在後宮獲取部分的實權。
宮中的女子,若是不能誕下皇子,執掌事務也是倚仗之一。
她想得美好。
然而,這兩日見過大公主的行事作風,已是大大地開了眼界。
自愧不如。
現在見大公主與貴妃聊得投機,相互之間更是欣賞之極。
那股子豁達與自若,自己怕是一生都難及其皮毛。
這就是出身啊。
貴妃出身楚家,滅門之前,楚家在大餘國是僅次于皇權的存在,楚氏滿門俱是嚣張跋扈,目空一切。
在這種家族成長,眼界必定高。
後來,她嫁給皇上,貴爲王妃更是不把賢妃、淑妃之流看在眼裏。就算之後楚家墜落,她也是皇上寵在心尖上的女人。
這一個“寵”字,挑筋入骨,又痛徹心腑。
蕭绛珠是真的被打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