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啊,竟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現在,居然宮鬥到垂垂老矣的老太後頭上,她也是醉了哇。
腰還是痛,莫得辦法,必須進來主持大局了。
這不,剛從慈甯宮出來。
立時就奔了楚思九這裏。
那個招黑體,跑到哪裏,哪裏就是人仰馬翻。
也就五皇弟慣着她,看這個發展方向,皇後的帽子遲早得戴到她的頭上。
她得去會一會。
入得裏面,東方韻笑得含蓄,“貴妃娘娘,架子大了哦,我還以爲會吃到閉門羹呢。”
“哪能呢?攔誰也不能攔牌友啊。”楚思九眉開眼笑,起來扶她,“聽說您腰疾,好了吧。”
說到這個,東方韻也磨上牙了,“這幫小妖精,鬧騰個起勁,害得本公主無端地從床榻之上爬下來,進宮主持大局,這會兒腰還痛着呢。”
楚思九哈哈地笑,她就喜歡東方韻的這股子直白的勁頭。
這兩人端起架子來,都是象模象樣,私底下也是一丘之貉。
有啥說啥。
商量着辦。
東方韻在坤和宮裏呆了一個時辰。
象是拉家常一般,站在宮門前,還笑吟吟地揮手告别。
之後,她去了議事殿。
東方昊這裏消息來得快,他估摸着東方韻會過來。
特意候着。
東方韻喜歡直話直說,且簡而言之。
“皇上,慈甯宮沒有妃嫔侍疾,顯得對老太後不夠重視。貴妃和德妃有皇子、公主要照顧,就免了。隻有五個嫔,明顯人手不夠。皇上能不能解了賢妃與淑妃的宮禁,再加上我,可以湊出個輪替表。”
東方昊自然沒意見,“便如皇姐所言。”
立時招了小桂子過來,讓他去毓秀宮和華陽宮傳旨。
東方韻挺得意,調笑着說,“皇上,楚氏回來了,還帶回來皇子公主,您的眉眼也開闊了哦。”
在東方韻面前,東方昊也不端着。
“皇姐,您又笑話朕。”
東方韻輕笑兩聲,心裏頭有些猶豫,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欲言又止。
東方昊多聰明呐,眸光微微凜起,“皇姐有話,但講不妨。”
東方韻點點頭,腦子裏稍微組織了一下語句。
抿一抿唇,她緩緩道。
“皇上,皇姐最近雖然腰疾,不方便起身。但是落月樓是個甚地方,你是知道的,最不缺的就是消息。楚氏回來這樁事情,在業城的官場圈子裏頭喧嚣得得。因爲有慕容府的媳婦沖在前頭,韓李兩家除了遞彈劾的折子外,沒有大的動靜。但是皇姐聽說,都察院的左、右都禦史,正在聯合三品以上的官員,打算鬧一場大的彈劾。”
東方昊微微點頭,“朕聽說了。”
東方韻輕歎一聲,“大餘國與北地國交戰三年,前方死傷将士以萬計數,官員們很容易便會情緒激動,皇姐聽說,他們有安排死谏之人,會血濺朝堂。”
這個情況東方昊沒有掌握,皺了一下眉頭,眸子深了些。
“皇上您要做好準備,據說死谏之人的官品也會在三品以上。”東方韻把知道的都說了。
東方昊微微颔首,“謝謝皇姐提醒,朕會有應對措施。”
……
東方韻走後,東方昊陷入了沉思。
滋事體大,身爲丞相,舅舅竟然沒有一點風聲?還是,他其實也是支持這種做法,坐山觀虎鬥?
心裏頭歎息,慕容家與他,畢竟還是疏遠了。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案幾。
腦回路緩緩地轉着。
吏部是先帝的勢力範圍,妥妥地傳到了他的手上。這三年一直打仗,沒有特别關注,正好趁這個機會做一回官員的考評。
該上的上,該下的下。
這幾日便可以放些信号出去,大家掂量着辦吧。
他也是個雷厲風行的。
立時站起身,打算去外殿,把吏部尚書招來問話。
小桂子匆匆地進來,額角有些冷汗,“皇上,賢妃娘娘在外頭,想要見您。她說她隻說幾句話,請皇上開恩。”
東方昊蹙起眉,這才剛開了禁,這女人又來鬧騰?
“讓她進來。”
“是,皇上。”小桂子小跑着出去。
不一會兒,韓明珠進來了。
她穿得素雅,隻插了一根發簪,不若平素裏珠環滿頭的模樣。
“撲通”跪下,哽咽着說,“皇上,臣妾知錯了,請您饒了臣妾的太監--南丁一命。他已經受了重刑,奄奄一息,就此罰他出宮吧。”
東方昊面無表情,冷俊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你拿什麽來換?”
韓明珠微怔,皇上這話……也太直接了吧。
咬一記牙,她決定幫李婉棄了那粒廢棋,“皇上,淑妃的宮裏藏了一個與貴妃九成象的女人。”
東方昊眸子一挑,“講仔細些。”
韓明珠便一二三四五地講給他聽。
“臣妾見過幾回虞才人,剛入宮的時候隻七八分像,這兩年淑妃沒有白教,已經有九成象了。”
東方昊冷冷地磨一記牙,“朕準了。”
韓明珠又驚又喜,急急地行一禮,“多謝皇上。”
楚思九已經回宮,那個假貨如何都是登不上台面的,拿她來換南丁,上算。
隻是這是她的想法,李婉打算廢物利用一回,也不枉自己辛苦栽培兩年。
有這麽個豬隊友,她也是……無奈!
……
對于女人們的這些小花樣,東方昊也是醉的。
一點興趣都沒有,“小桂子,給福海傳個話,把毓秀宮的那個假貨處理了。還有,讓那個太監出宮。”
“是,皇上。”
小桂子摸不着頭腦,專程跑去監欄殿。
聽了口谕,福海笑出了一臉的褶子。
誰的心裏頭沒有一根蔫壞的弦呢。
這樁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一直沒與東方昊講,就是想看看那個喜劇場面。
現在被韓明珠給交待了,拿去換南丁的命。
他也是肯的。
太監麽,前半截是苦的,若想過上好日子,全靠一個忠字。
南丁是隻忠的。
總算他的忠心也沒有白費。
“行了,你也别打聽了,這種事情聽多了耳朵裏頭長瘡。”福海打發小桂子走人。
小桂子不服啊,眼眸子裏頭俱是不舍,“師傅,徒弟在皇上跟前侍伺,知道的愈多,愈不容易犯錯。”
福海覺得也對,招招手,“過來,講給你聽。”
小桂子屁颠颠地過去。
……
“還能這麽玩?”
“有甚稀奇的,這一招,梅太妃就玩過。皇上母妃去世之後,先皇有很久不近女色。梅太妃便找了個象的養在宮中,把先皇勾引去她的宮裏……”
“這回……是梅太妃教的麽?”
“應該不是,殊途同歸吧。”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