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衆多觀察家如預料的,四皇子姬瀚漠取得太子之位。
皇帝姬烨病入膏肓,直接便由新晉太子姬瀚漠監國,登基之事近在眼前。
東方芸寫信回來哭泣,她目前懷胎七月,行動很不方便。請皇帝父親派人過來保護她的安全。
東方歸一剛剛處理完皇後之事,心情很不爽利。
看到這封信,又是郁卒。
把東方昊叫進宮來,把信交給他看。
輕聲歎道,“昊兒,芸兒是慕容家的女兒,你在北地國有些勢力,這樁事情就交給你吧。”
東方昊細細地看了一遍,面色冷沉沉,“姬瀚浩貴爲北地國三皇子,就算競争太子之位失敗,也不至于連妻兒的安危都保證不了吧。”
東方歸一的眸子凝起來,神情有些複雜,“昊兒還記着芸兒對楚氏出手之事,想要報複她?”
東方昊淡定,慢吞吞地把信放下,“兒臣不敢,隻是兒臣不想對她施以援手。”
話說得這般明白,東方歸一哪裏還會不明白。
心頭怒極卻笑出聲來,“昊兒對楚氏果真情深意長啊,若她在背後使壞,你又如何?”
東方昊眸底浮起一抹輕軟,緩緩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東方皇室滅她楚家滿門,她若真的做了什麽,兒臣會原諒她一回。”
東方歸一的眉頭狠狠一蹙,面色陰下一層,聲音更是冷诮無比,“朕不會原諒她,若讓朕抓住她的錯處,任誰都保不住她。”
“兒臣知道。”東方昊深深行一禮,“所以,您不會抓住她的任何錯處。”
“昊兒是要與朕掰手腕?”東方歸一怒不可遏。
自己的兒子自己教訓,不讓他跌個大大的跟頭,對不住自己英明神武十幾年幹掉楚家滿門的偉大事迹。
“兒臣不敢。”東方昊垂下頭,不再吭聲。
兩下裏就這麽僵持住了。
福海在後頭裝神遊,無論是這一屆的皇帝,還是下一屆的皇帝,都不是好相與的。
怼上之後,他就是個老炮灰。
……
晚上,例行的XXOO之後,楚思九氣喘籲籲地抱着東方昊。
“王爺,您老做老做,不厭煩的麽?”
“與阿九做,不厭煩。”東方昊淡定,又能些不痛快,“阿九厭煩麽?”
這話可不能随便亂答,楚思九的覺悟那也是杠杠的,“與王爺做,滋味兒好着呢,那裏會厭煩。”
“那你還問?”東方昊翻身又壓住,看架式要來第二回。
打住打住。
楚思九慌忙按住他的手,“王爺,我今日見着陸道仁的那個小妾了,花枝招展,美豔絕倫,難怪勾搭得老夫子連個養生之道都不說起了。”
東方昊好笑地看她,“怎麽?入了心了?”
楚思九嘟喃着,“入我的心有甚用,我又沒有那個功能。”
東方昊的唇角古怪的彎了彎,“阿九說的話,讓本王很難接下一句。”
“得了得了,别鬧了。”楚思九正兒八經地推他下去,又回過身抱住他,眸子閃了亮光,“我聽說東方芸的夫君沒争到太子之位。”
“唔。”東方昊漫不經心地應下來。
“哈哈。”
楚思九幸災樂禍地笑,“我還聽說,新上任的太子姬瀚漠是個狠兇殘的,排除異己下手賊狠,夠她喝一壺的了。”
東方昊不高興了,冷冷地看她,“東方芸是慕容家的女兒,自然有慕容家看着。”
楚思九瞪起眼,一字一頓道,“她,害我挨了五闆子,見閻王還是小事,那個痛不欲生的滋味,我可是記在小黑本子上呢。要不是鞭長莫及,我準保給她好看。”
“如何好看?”東方昊眸子抽起,警惕之手頓時起來。
“打回去五闆呀。”楚思九毫不猶豫,順口拈來。
“她是北地國三皇子妃,你如何打回去五闆?”東方昊緊追着問。
“我有銀子,是首富候選人,一萬金打五闆,總有人幹吧。”楚思九也是豁出去了,氣勢洶洶地說。
東方昊看着她,研究着說,“你不會讓水寒冰動手吧。”
楚思九心裏頭“咯噔”了一下,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誰都知道水寒冰是我的人,我哪會讓他幹,必須撇清幹系呀。天底下隻有他一個殺手麽?”
“十皇妹懷孕七月,你打算如何打?”
“啊?”這消息楚思九确實不知,猶豫了,良久不語。
“如何?”
楚思九郁悶地翻過身去,嘴裏頭嘟嘟喃喃,“雖說我不是個好人,但是一屍兩命的事情還是幹不出來的。算了,睡覺吧。”
東方昊敏感地凝起眉,不是好人?
“阿九不是一直說自己是個大好人的麽?怎麽又不是好人了?”
楚思九一聽糟糕,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她擅詭辯。
一個咯嘣都不打。
“好人是個比較級,與你比,我當然是好人。”
不說了,睡覺!
也顧不得清洗,阖上眼睡覺了。
見她裝死,東方昊的心裏愈來愈涼,阿九必定做了什麽,才會這般說自己。
默默地看她一會兒,起身叫了熱水,仔細地替她清理幹淨,又理了床鋪,方才睡下。
抱緊了她,他在心裏頭與她講,“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會原諒你。”
隻是事情真到了那一步時,他才發現,他們之間的那道裂縫,已經被外力綁架住,任他傾盡全力,也無回旋之力。
……
十二月中旬,東方銘抽出他在宮裏的底牌,給賢妃組了一個局。
一着不慎,梅歆瑤也得了一條重罪,失了後宮的掌事權。
東方昊坐山觀虎鬥,不亦樂乎。
然而沒讓他高興幾日,皇帝頒出口谕,年前要組織一場冬獵,高官重臣俱要參加,可帶家眷。
肅王府的口谕,是福海親自來傳的。
“王爺,皇上交待,讓您帶上如夫人。”
東方昊撩起眸子,冷冷看他,“有什麽特别的意思麽?”
福海尴尬臉,“王爺,老奴隻是個傳話的。”
東方昊撚了撚袖口,語調沉緩,“福公公客氣了,你若隻是個傳話的,那就無人知曉父皇的心意了。”
福海嘿嘿笑起,“老奴與皇上一塊兒長大,确實比旁人知道得多一些。既然肅王爺特意問起,老奴鬥膽幫着猜一猜。”
東方昊淡淡看他,不語。
福海得過東方歸一的允許,爽快地給他交了底,“老奴以爲,皇上是想試探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