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線索很繁雜。
吃瓜群衆發現捕快們依舊神情嚴肅地穿街走巷。
捕快們大部分都是業城人,親戚朋友們放出話來,原來業城的街頭已經無緣無故地失蹤過五位婦人了。
這個事情嚴重了,群衆們頓時有了危機感。腦回路跟着轉了向,看來狐狸精的推測不怎麽靠譜。
好多人去城門看畫像,都是大衆臉。回來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頭都不怎麽得勁。
韓府。
韓相庭惴惴不安了一個晚上,終于摒不住了。專程去了一趟大理寺,在韓明軒的辦事房裏坐了小半個時辰,
“明軒,刑部尚書小妾的事情,你怎麽看?”
韓明軒淡笑,“我能有什麽看法,慢慢找呗。”
韓相庭沉吟着看他,“現在風聲這麽緊,我看那小妾應該被處理幹淨了。”
韓明軒的眸底浮起一抹複雜,手指輕輕地摩挲着,“照這個趨勢看,明日就幹淨了吧。”
韓相庭有底了,心裏輕歎一聲,兒子大了,好些事情由不得他了。
比如這個妓院,原本是他找人開的。韓明軒去了一個多月,裏裏外外換了一批人,掌握了控制權。
這回的事情,他若真的想查,也是可以查出端倪。
然而何必呢,查得人越多,知道的人也越多。
就算兒子弄死了那個小妾,又如何?孫行端還能爲一個小妾怼上韓家?
罷了,罷了。
他就這麽一個嫡子,長得好,學問好,仕途走得也順暢,可以穩穩地接下韓家這份家業,還能發揚光大。
有點小癖好,也是可以容忍的。
他不再多想,忙自己的正經事去了。
……
韓明軒是個有謀略的,昨日一晚已經想好了對應的策略。
總結下來四個字:故布疑雲。
刑部的捕快們之所以會這麽忙,有他的一份功勞。
另一份功勞要記到楚思九的頭上。
韓明軒幹的事情,哪裏止失蹤五個人那麽簡單,還有好些被他玩死或玩得半死的人呐。
辛乃良的人跟了他近兩個月,知道好些内幕消息。
首先,便将刑部的人引去了城外的一處荒郊。
這個時候便顯示出專業人才的厲害了,竟然從這一片凹地中,找出至少八具骸骨。
這絕對是大案子了,刑部立時派了四個仵作過來。
一通分析之後,得出結論:這八人全部都是年輕女子,死前受過暴力****,身體多處骨折,單從骸骨現狀來看,當得上觸目驚心四個字。
文書傳回刑部已近黃昏,孫行端隻覺得脊背發寒。
業城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變态狂魔?
“查,繼續查。”他面色鐵青,重重地拍案。
一更天。[19:00-21:00]
刑部衙門燈火通明。
業城府尹--陸兆中接了孫行端親自頒下的命令,半月内必須破案。
鴨梨山大哇。
冷闆着嚴肅臉,把衙門裏的郎中、文書、大小捕頭……召集于一起,漏夜作戰,分析白日得來的線索。
太複雜,中間有好些自相矛盾的線索。
不得不說,這裏頭也是有聰明的,專業素養極強,邏輯分析能力更是超然。順藤摸瓜地一路排查,将目标指向了韓明軒所在的妓院。
這中間少不了辛乃良的功勞。
那些有用信息,全是他制造的。
比如關鍵性的證據-–馬車,便是他找人報的官。雖然被韓明軒的人趕去了遠遠的不搭介的地方。
一路反查,陷入迷局時,便會有關鍵性的證人出現,指出新的方向。
水寒冰與辛乃良各盯一頭,監督整樁事态的發展。
要把韓明軒套進去,時-間-很-重-要。
……
黃昏時分,韓明軒從容地走出大理寺的大門。
他訂了迎翠軒的包廂,約大理寺卿簡懷的雙胞胎兒子喝花酒。
他是韓家的嫡子,日後要繼承韓家的勢力,韓相庭一向重視他的情商教育,書讀得好,人情往來那一套做得也很好。
簡懷的這一對雙胞胎兒子,書讀得都還行,好好歹歹都中了舉人。會試沒有拿到名次,卻不影響他們入國子監走公務員路線。
仗着大理寺卿老爸的牌頭,日後也會有前途。
不過,這二隻最近有些萎。
幾個月前,與業城三貴打了場群架,打輸了吃虧不算,回到家裏讓親爹好好地管教了一番。
吃了好些罰,至今未有回過神來。
接到韓明軒的邀約,二人還猶豫了一陣。
不過,實在是擋不住這顆外出飛揚的心,小心翼翼地與父親報了備。
簡懷對韓明軒的印象極好,加上韓家的權勢,揮揮手放行了。
把這小哥倆興奮的喲,直呼韓哥威武。
韓明軒笑吟吟,有這兩個傻小子做證人,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入得包廂,一切都按之前的安排。
扭着小腰,進來了幾個豔麗的女子,媚眼兒勾勾,小哥倆的身邊各自坐了一個,剩下的便是絲竹彈唱,輕蘼蘼,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當然,真正放倒那兩隻的,還是藥。
混在酒水裏,足夠讓他們睡上兩個時辰。
一更的梆子響起時,小哥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之。韓明軒亦作出醉酒難耐的模樣,也趴到了桌上。
酒店掌櫃得了吩咐,讓這幾位貴客在包廂裏休息便可。
女人們撤下去,無意外,這些人也可以作他的證人。
到底是大理正,審案斷案,懂得制造證據鏈。
那麽,動身吧。
包廂後有一扇暗門,從容地走出去,又上了外面停靠的馬車,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他轉移去了五百米遠的目的地。
還是暗門入。
玩伴們已經做好準備了。
“韓爺,您先請。”
韓明軒勾起眸,眸中閃出寒光。
屋内,米氏被扒光了衣服,綁成某個禁忌系的造型,看着……誘惑之極。
見到韓明軒進來,她眸眼一亮,嬌滴滴地呼救,“公子救我。”
“你想要我如何救?”
聲音冷得很,象是從地獄傳來。
米氏的心裏頭寒冰一片,強忍着驚慌,擺出一臉妖媚的笑容,“公子,您想如何救,便如何救。”
她已經明白自己遇上采花賊了,但是她也不是黃花閨女,并不是很恐懼男女之事,甚至還有些……渴望。
她想得簡單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采花賊。
沒多久,但聽得屋裏隐隐傳來驚恐的尖叫聲,凄厲之極。
那個房間是特殊處理過的,密封性極好,稍遠一點便聽不到。
外面的幾隻相對而笑,這小娘們惹出了這麽大的陣勢,大理正怕是更加興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