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楚思九,東方昊也顯出了心事。
這樁事情不好辦啊。
這個時候,就看出21世紀的腦子的可貴了。
完完全全的發散性思維。
“咱們得把皇後和賢妃一塊兒拖下水。我是白狐精,皇後是赤狐精,賢妃是藍狐精。肅王府後院更是個狐精窩,韓明珠是火狐精,李婉是彩狐精,慕容晴雪是銀狐精,姬芳華是沙狐精……”
楚思九掰着手指,說得來勁。
東方昊眸子深幽幽,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隻是還沒等他理出個思路,楚思九已然有了更大的理想。
小手有力地揮一揮,身體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地眉眼通紅。
“王爺,咱們的步子還可以邁得更大一些。”
楚思九意識到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我草,不就是搞事情麽?
姐姐直接給他搞個B-I-G的。
她還知道要保密,笑眯眯地湊到東方昊的耳邊,聲音極小,“皇後和賢妃的劇本寫得好,咱們就得寫個更高更快更強的全民參與型大劇本。”
“更高更快更強……的全民參與型……大劇本。”東方昊若有所思地,緩緩地念了一遍。
楚思九尴尬地抿一記唇,一激動把奧運會口号都給喊出來了,“對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命懸一線,必須全民參與才救得回來。”
東方昊又不高興了,冷冷瞟她,“有本王在,你怕什麽。”
楚思九傻呵呵地笑一聲,“王爺自然有本事保住我,但是既然他們發動群衆抹黑咱們。咱們也不能慫了,搞點事情,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作‘人民戰争的汪洋大海’。”
東方昊默了,淡淡地抿一口酒,“阿九打算如何做?”
楚思九挾一記眼,很來勁地湊到他耳邊,“王爺,咱們這個大劇本有個大副題:每個漂亮女人,上一世都是狐狸精。”
……
兩個人在春花樓的包廂裏呆了差不多兩個時辰。
出來時,東方昊保持一貫的高冷姿态,眼眸深幽幽,看不清楚情緒走向。
站在邊上,被他牽着的楚思九麽,面色绯紅,眉目含情,唇角勾着一抹迷之微笑,既俏麗又妩媚。
在一衆看客的眼裏,妥妥的白狐精啊。
出了春花樓,楚思九又去了九娘珠飾店,這一回,東方昊沒有進去吓人,派肖劍守在門前,自己則踱去畫廊看畫。
小半個時辰後,楚思九從九娘出來,面色輕緩。
劉文成與小蘇兒跟在後頭送客,神情俱是迷亂加複雜。
尤其是小蘇兒,軟萌糯糯地眨巴着眸子,尋思着自己上一世是人還是狐精?
若是狐精,是與二小姐一般,是隻白狐精?還是街面上說書人時常講到的赤狐精?
“文成,你說我上一世是狐精麽?”
這一頭剛剛送走了楚思九,那一頭開口就問。滿滿的好奇心壓不住呐。
劉文成暈了菜,都說是謠言了,策略是以謠制謠,這女人還當了真,打算對号入座了。
“你與我一般,是人。”他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是嗎?我不夠好看麽?”小蘇兒闆起臉不高興了。
她對自己的長相還是有些自信的,雖然沒有二小姐那麽大家風範,至少也是小家碧玉型的。
“你是覺得我沒有幫你們劉家生下一男半女,嫌棄我了吧。”
小蘇兒有軟肋,她宮寒懷孕不易,吃了很多年中藥都不見效果。
劉文成一看壞事了,立時低眉順眼地哄起來,“上一世咱倆也是青梅竹馬,你若是狐精,我怎麽辦?”
小蘇兒剛剛傷心起來,眼淚汪汪了都。
一句話又轉爲破涕爲笑,想想沒面子,啐他,“油嘴滑舌。”
“别多想了,我有你呀,就夠了。”劉文成呵呵地笑,立時又蹙起個眉頭,“二小姐吩咐做的事情,我要好好想想怎麽弄。”
對哦,小蘇兒的眉頭也皺起來,“這件事情怕是不好辦呢。”
劉文成歪過頭看她,“原本我也覺得不好辦,但是瞧瞧你的反應呢,又有了些信心。”
小蘇兒:“……”
劉文成确實是會辦事的。
借着春節的春風,裏裏外外地活動開了。
……
第二日是年三十,肅王府裏不得閑。
一大早,李婉便讓丫鬟知會汪興,下午她和韓側妃會親臨膳房,做兩道祖制的煲湯點心,爲晚上的宴席添彩。
“宴席?”
汪興一頭的毛線,王府要擺宴席,他怎麽不知道?
丫鬟怯生生地提示,“李側妃說,今日是年三十,按着大餘國的規矩,王府後院要開席同慶,所有人都要到的。”
這規矩确實有。
汪興傻眼了,可是王爺……沒有吩咐啊。
得,彙報去。
東方昊如今宿在梅花小院,一大早的,得去那裏找。
興沖沖地跑過去。
梅雲見着他,連忙拿食指放到唇邊做了個禁音手勢。他讷讷地看了一下天色,很早嗎?
招招手,把梅雲喊去院外。
“王爺還沒起來嗎?”
“沒呢,四更時喊了水,得睡到辰時後吧。”
“知道了,等王爺起來了,你派個小丫鬟過來帶信。”
“嗯呐。”
交流了幾句,汪興便離開了。他其實不意外,前王妃還是王妃的時候,住在主院,那會兒就這樣。
外頭盛傳楚思九是白狐精的故事,他也有聽說,卻是一笑了之。
如夫人就算是白狐精,也是好的那種。
……
午膳前,汪興終于尋到了機會,與東方昊彙報了李婉的動向。
“王爺,按規矩,李側妃說得也沒錯。”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個結論。
東方昊自然懂這個規矩,之前三年,就算隻有他與阿九兩個人,他都是照足了規矩,按着宴席的規格吃的年夜飯。
吃完了給下人們發紅包,整個府院都是喜氣洋洋的。
之後便是放煙花炮竹看彩燈,王府裏頭溜達一圈後,再一同去宮裏守歲。
今年麽?
沉吟片刻,他淡聲道,“一會兒再說。”
“是,王爺。”
汪興知道他要與楚思九商量,今年身份尴尬,那兩個側妃又是情況不明的高調,這宴席能順利開展下來的可能性不到五成。
他搖頭歎氣地走了。
梅花小院的膳堂裏倒是安靜又平和。
東方昊啥也沒說,隻是拿他的幽幽的眸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撩着楚思九。
“王爺有話與我講?”比耐性,楚思九果斷不是對手。
“昨晚……阿九的新奇招數,是如何想出來的?”東方昊的眸中閃了些小火苗,神情嗯呐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