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錯,步态輕松地拐去馬廄看望“雪球”。
見到她過來,“雪球”立時擡起眸子,大眼睛巴巴地盯着她。
可憐哦,作爲一匹應該馳騁于曠野之上的駿馬,卻隻能在這馬廄之中消磨時光,就算她每日賠上一盤酸果,也不夠補償它被荒廢的人生。
幸好東方昊的“黑霧”也在。
兩匹馬算是同病相憐吧,好歹也有個伴。
“雪球,在這裏呆得厭煩了吧,沒辦法啊,大餘國死了個大人物,不能出城玩樂。所以啊,你得在這裏呆一段時間呢。”
她絮叨着,一邊拿馬料喂她,“每天就知道吃,卻不運動,我好擔心你變成胖妞哦。”
“雪球”恢恢地叫兩聲,似乎在說,“有可能哦,有可能哦。”
楚思九眉眼飛揚,“咯咯”地笑了起來。
身後有輕緩的腳步聲,她心念微動,似乎是東方昊?
回過頭去,果然哦。
厮混了三年多,還是有些心得體會的。
隻是,想從這張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看出心思,還是有些難。楚思九早已放棄了這道哥德巴赫猜想。
莞起唇,她主動打個招呼,“王爺,過來看您的大馬麽?”
東方昊背光而立,光線從樹蔭的角縫灑在他的肩背,給他覆上了一層薄淡的光暈,眩目之極。
他面色平淡,語調緩緩,“你每日若能提前一個時辰回府,本王便帶你去北城門的馬場騎一圈。”
“啊?真的嗎?”楚思九的眉毛揚了起來,心情很是雀躍,“好啊,我明日未初三刻就回來。”
“唔。”東方昊傲驕地點點頭,披着一身的光華,轉過身離去。
楚思九看得有點呆,這貨……真帥啊。
呃?他是王爺哎,過來就是爲了說這一句的嗎?
……
晚上,楚思九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邊上的床榻陷下去一半,一具溫熱的身體擁住了她。
寒毛直立,眼睛“蹭”地睜開,她驚叫起來,“啊……”
那人早有準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強行地把那一聲給她憋回肚子裏去。
“是我。”
聲音壓得很低,熟悉的氣味瞬時撲住了她。
丫丫的東方昊。
真是吓死個人了,楚思九氣惱地推開那隻大手,“你幹嘛呢?深夜半夜的鬧鬼玩啊。”
那隻大手卻沒有退縮,手指帶着薄繭,幹燥又溫潤地地摩挲着她的額頭,臉頰,下巴……
光線很暗,廊前燈籠的微光,隐隐綽綽地照出他的輪廓。
“阿九。”溫熱的氣息噴入她的脖子,輕軟的唇角觸着她的耳垂。
楚思九被他搞得心慌意亂的,心裏頭象是有一片輕軟的羽毛在撩呀撩的,癢得難受。
“你……你幹嘛?”聲音輕了,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倆不是頭一回保持這種姿式,作爲資深炮you,她自然知道這貨在鬧哪一般。
不就是男歡女愛麽。
然而目前形勢不明,雖然這貨一再強調自己沒有碰過别的女人,卻也沒有碰過她呀。
七日要來十回的葷狼,突然轉了性,這中間能沒個貓膩?
可他不回答她,隻是拿他的硬邦邦的身體壓住她,手臂更是環得緊,搞得她氣都喘不過來。
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貼得這麽近了,楚思九的輕薄的寝衣在他的來回的刮蹭中,皺得一塌糊塗。
滾燙的手掌在她的纖細的腰上來回地摩挲,楚思九禁不住地一個哆嗦。
“阿九。”他的聲音暗啞中帶着些勾人的磁性。
扭過她的頭,倏忽間溫熱的唇覆住了她,舌尖帶着蜜一般,一串串地深入探索着她的靈魂。
細細密密又層層疊疊,勾得她全身就象是着了火。
楚思九的腦子裏空白一片,哪裏還有餘地思考貓膩之事?所有的動作都是循着身體的本能。
她一顫。
東方昊重重地喘着,伏在她的耳邊輕喃,“阿九,國喪禁娛,全靠你了。”
我勒個去。
楚思九果斷想要罵娘了,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還沒等她say出半個no,唇瓣又被含住了,在一通毫無節奏的狂亂的熱吻中,不由自主地就遂了他的意了。
……
一陣含糊又快活地悶哼聲後,東方昊長籲了一聲,又緊緊地抱住她。
“虧欠阿九的,本王一定會加倍償還的。”
他說得鄭重之極。
楚思九翻起了白眼,此時此刻,她若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那真是個傻瓜蛋了。
“王爺,您就這麽應付皇帝的禁娛令?”
東方昊已然平複了情緒,替她收拾起來。
他有備而來,自帶巾帕,又自帶技巧,都沒有粘着衣料,此刻擦一擦便可。
“你以爲,别家都是如何應付的?”聲音裏透着滿意與自得。
借着窗外的那點兒微光,楚思九看清楚他這張喜怒不形于色的尊貴面孔上,竟然浮着一抹狡黠。
切,這就是俗稱的蔫壞吧。
楚思九服了。
男人麽,就是這麽個德性。
而且,這貨吧,可能真的沒有亂搞男女關系。否則,以他的能耐,方才的時間……短了。
楚思九有常識,這應該是好久沒做的緣故。
心裏頭甜滋滋的,不管如何,就算是用手做,他也沒有随便找一女的,而是找得她。
抿一抿唇,她狀似嚴厲地說,“看在你是我靠山的份上,我就不告發你了。”
東方昊低低地笑了一聲,伏下身子,溫熱的氣息呼到她的臉上,“你也知道本王是你的靠山?”
擦,說他胖,還喘上了。
楚思九無語地翻過身,聲音裏俱是嫌棄,“靠山,該回主院了吧。若是被人逮到你後半夜出現在我卧房,皇帝不會放過你的。”
東方昊心情極好,毫不在意地躺下,手臂圈住她的腰,“唔,确實晚了,睡覺吧。”
“恩?”
楚思九哭笑不得,這樣可以麽?
突地又有些感慨,已經很久沒有與他這般睡覺了。
“阿九,睡吧。”身後傳來低沉的咕哝聲。
楚思九怔了怔,心裏頭的某個地方軟得不行。很快,倦意上來了,在這股熟悉得讓她無比依戀的氣息中,阖上了眼。
“阿九,不要和旁的男人說笑。”
陷入昏沉的睡眠前,她似乎聽到了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