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王族重啓八王齊聚的約定,本來就是因爲局勢所迫。
凡是能坐下來談談,那就證明有轉機,不圖其他,隻要能将北方局勢, 穩定在各大王族都能接受的程度之内,即可。
雖然,如今的八王,并沒有聚齊,但不影響協談核心。
因爲,甯河圖來了。
如今的局勢,之所以變得這般複雜,歸根結底,還是甯河圖的成功返北。
隻要這位新晉的并肩王, 能夠态度松動,于上官王族,耶律王族,慕容王族而言,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
之于皇甫王族,
看似緻力于推動各方穩定,其實,并不見得就這麽單純的認可上官王族的意見。
常言道,亂世出枭雄。
不亂,怎麽爲王朝霸業,争取一個出師有名?
……
甯河圖簡單得和上官天河,耶律帝鴻幾人會面後,便下榻于上官王族爲自己安排的住所。
花榮和麾下部衆,則入駐到其他地方。
至于這次八王齊聚,并沒有表明那麽尋常。
除卻幾大王族帶了不少的人過來,一些在江湖具備不俗地位的門派, 也興師動衆的出現于上官王城。
桃花塢,秋水劍谷,甚至前不久和甯塵打過交道的冠山書院,同樣出現在邀請之列。
而鎮守樓蘭,一家獨大不少年的玉羅刹,更是帶了近百門徒,參與此次邀請。
江湖,沙場,各方,各輩分的權柄人物,齊聚上官王城,足見規模之大,影響力之駭人。
甯塵回到住處後,聳聳肩膀,解開袍子準備小憩一會兒,奈何這邊才動作,一位年輕的女子蹑手蹑腳得靠近。
趁着甯塵不注意,笑眯眯的捂住他的雙眼,那小心翼翼的姿态,跟做賊簡直如出一轍。
其實,以甯塵如今的感知能力,對方一出現,就知曉了。
之所以沒戳破,無外乎,這位年輕女子,正是前不久才見面的慕容青衣。
“猜猜我是誰?”慕容青衣咬動豔紅的下唇,故意改變聲線道。
甯塵五指并攏,悄悄得挪向慕容青衣的腰側。
慕容青衣嘟哝着嘴,還沉浸在和甯塵打鬧得喜悅當中。
忽然,一股源源不斷的癢意,驚得慕容青衣蹬蹬瞪的倒退幾大步。
“你又撓我。”慕容青衣怪叫兩聲,眨動着一雙明媚的眸子,佯裝委屈。
甯塵咧嘴微笑。
倒了一杯茶,就這麽施施然的坐下來,并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慕容青衣。
慕容青衣似在猶豫,考慮到這裏除卻甯塵,空無一人之後,便是邁動細碎的步伐,理所當然的坐在甯塵懷側。
小腦袋一仰,頭皮頂住甯塵的下巴,心安理得的感受着對方平穩得呼吸聲。
“怎麽不說話了?”甯塵保持原有坐姿,視線瞄了瞄近在咫尺的慕容青衣,好奇問道。
慕容青衣用食指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說什麽。”
甯塵哦了聲,晃動下巴。
慕容青衣眯上眼睛,表情愉悅,那種姿态,就像是受到主人愛|撫的小花貓,偶爾,還傳來一陣輕微的咯咯笑。
皇甫飛月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瞧見這一幕,轉身就走。
“真是流年不利,小兩口恩愛的事情,都能被老子碰上?”
皇甫飛月偷偷撇了眼,神色玩味。
剛原路折返,半道又遇上了一位打着桃花塢徽章的中年男子,正大步流星的走向甯塵所在的住所。
皇甫飛月眉頭擰成一條線,表情收斂。
桃花塢的江湖地位非常高,當初一支隊伍入駐皇甫王族的時候,皇甫太一更是擺出大陣仗恭迎。
不過,那批隊伍被甯河圖斬得一個不剩。
雙方也因爲這件事,結下死仇。
如今,聽聞桃花塢的宗主,于三天前,來到了上官王城,看這位中年人的目的地,應該是前往甯塵所在的住處。
前兩天碰過面,皇甫飛月知道這位中年男子,名爲陶源。
“陶源前輩,這是要去哪?”皇甫飛月雙手環抱,笑眯眯的明知故問道。
陶源怔了怔,然後漫不經心道,“哦,宗主有命令下來了,讓陶某去吩咐甯河圖,先準備準備,然後面見宗主。”
“吩咐甯河圖面見你們宗主?”
皇甫飛月半開玩笑半正經道,“這話,聽起來有點意思哈。”
陶源撇了皇甫飛月一眼,淡淡道,“前不久,我桃花塢的一批人,可是死在世子坐鎮的襄樊城,怎麽沒見着你有半點愧疚之情,反倒很開心?”
皇甫飛月,聳聳肩膀,表情無恙。
“甯河圖殺了我桃花塢那麽多人,怎麽着,也要跟咱家宗主,解釋解釋吧?”
陶源拍了拍雙手,倨傲道,“我桃花塢在江湖,這麽高的地位,要求甯河圖面見宗主,合情合理。”
皇甫飛月沒做聲,隻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隔空點向陶源的腦殼子,“你這裏,正常吧?”
陶源一頭霧水。
“莫名其妙。”陶源哼了聲,懶得和皇甫飛月啰嗦,錯身而過,前往甯塵所在的住所。
此時,甯塵正和慕容青衣,相談甚歡。
這丫頭,聊得開心的時候,忍不住還要啪叽一聲吻至甯塵,以作獎勵。
甯塵對這些,已經見怪不怪了。
“哼,光天化日,朗朗晴空,竟然做如此不|雅之事,真是丢人現眼。”
突然,一道冷哼,貫徹現場。
甯塵擡起眉頭,一位中年男子拍拍袖子,眉頭深簇,而後大大咧咧的走近。
最後,理所當然的坐在甯塵的旁邊,瞧見桌上有杯沒人喝的茶水,便自顧自的端起來,細細品嘗。
他側對甯塵,舉止故作儒雅,透露着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
“甯哥哥。”慕容青衣略顯尴尬的走到旁邊,小聲嘟哝一句。
甯塵示意慕容青衣不要緊張。
繼而,轉過頭來,眯起眼盯着近前這位中年男人,“哪邊的人?敢堂而皇之的坐在本王近前,膽子倒不小。”
“老夫貴爲至尊,何處坐不得?何處不敢坐?”
貴爲至尊境。
江湖之上的頂尖高手。
的确有這股自負的底氣。
陶源放下茶杯後,轉過頭,目光甯靜的瞥向近在咫尺的甯河圖,“老夫這如假包換的至尊,不知道,比之并肩王,如何?”
轟!
陶源故意釋放一縷勁氣。
意在震懾甯塵。
甯塵摸摸鼻子,笑容玩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