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炎,你知道嗎?有一樣東西是我欠你的……”唇角一彎,黎五月緩緩起身,竟朝靳炎慢慢走近。
“哦,那是什麽?”靳炎雙眸如墨般注視着眼前的女人,一眨也不眨。
“無恥!”黎五月靠近,眉目笑得越發燦爛,突然……迅雷不及掩耳般揮手一刮!
“啪”的一聲清脆,靳炎右邊臉頰上已然印上了深深的掌印。
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記巴掌,靳炎臉色一陣發黑!
不過,看到黎五月計謀得逞的得意時,他卻硬生生地容忍了下來。
倆人就這樣面對面地對視着,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漸漸的,靳炎泛着紅絲的臉上閃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很好!果然虎父無犬女!”
“這一巴掌本來就是替我爸打你的。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渣!”黎五月緊緊地握住拳頭,雖然掌心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但此刻她心中卻是無比的暢快!簡直恨不得可以仰天高歌一番。
“打完了?心情好點沒有?”靳炎臉上笑容一點一點展開,襯着他那腫起老高的右臉,神情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暫時好了點。烨早說過你不是什麽好人,要是我能早點聽進他的勸告就好了。”一想起端木烨此前對自己的多番告誡,黎五月就後悔到了極點。
“端木烨的确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如果不是因爲他,我也無須多費周折,假借華恩的名言把你騙到M國來。”提起端木烨,靳炎語氣中流露出一抹罕見的欣賞。
“他早已對你起了疑心!隻要他發現我失蹤,第一時間就會懷疑到你的身上……靳炎,你逃不掉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自首的好。”黎五月一臉笃定地勸說起靳炎來。
“是吧?那我倒要好好見識一下,端木總裁要怎樣将我繩之以法?”靳炎臉上閃過一抹自信,下一刻,卻突然上前打開大門,沖外頭喚了一聲,“阿紫!”
“老闆。”阿紫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現。
隻是當她看到自家老闆臉上的傷勢時,卻不由得滿目怨毒地剮了黎五月一眼。
“去,帶黎小姐一起去看望一下那倆個老不死的。”靳炎似是沒注意到阿紫的眼神,隻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那……老闆你呢?”阿紫遲疑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華恩那班蠢貨還在公司等着我回去開會呢,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完,靳炎回頭深深看了黎五月一眼,然後便毫不猶豫地大步走了出去。
“走吧!”黎五月還沒回過神來,阿紫卻從其背後狠狠推了她一把。
黎五月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栽到地上。
回頭、怒目:“阿紫,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爲何這般對我?”
“老闆自小孤苦無依,好不容易才打拼到今日,你竟然還忍心打他?你不配做一個女人!”沒想到,阿紫卻咬牙切齒地沖着黎五月低吼了一聲。
“看來你對你們老闆還真是無所不知啊~可惜啊,他好象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黎五月毫不懼怕地迎上了阿紫兇狠的目光。
通過阿紫的态度,黎五月算是看出來了,這阿紫一直在暗中苦戀着靳炎,而程鵬隻不過是她求之不得才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住嘴!我跟老闆打小在福利院一起長大,這其中的情誼又豈是你這種沒良心的女人所能理解的?走!再不走可别怪我對你不客氣。”一聽黎五月提到靳炎,阿紫的心便一陣的紮痛,忍不住狠狠推了黎五月一把。
自己年紀小,在福利院經常被人欺負,每每總是靳炎站出來護着她。
隻是倆人始終勢單力薄,所以靳炎經常被打得一身的傷。可爲了不被趕出福利院,他卻選擇把這一切都隐瞞了起來……直到他努力表現優秀,被前來福利院挑選孩子的靳恩賜一眼看中。
在靳炎走後的一年内,阿紫被其他孩子欺負得更慘了。
直到靳炎終于回來福利院時,阿紫那頭一直引以爲傲的長發已然被那群壞孩子剪成了雞窩……當靳炎以華恩總裁養子身份提出要帶走阿紫時,福利院的人爲了讨好他,竟然一句話不說便讓他帶走了自己。
離開了在自己眼中宛如地獄的福利院後,阿紫仿佛獲得了新生般,開始拼命地接受着外面的一切。
而靳炎卻隻是默默地将自己所有的零花錢節省下來,給阿紫租了一個十平方米的小屋,一有機會就會跑來偷偷見她一面。
而好幾年之後,阿紫才知道,爲了給自己交房租,買衣服和食物,靳炎甚至一直沒在寄宿學校吃過午餐……
終于靳炎憑自己出色的表現赢得了靳家人的認同,連跳幾級的他成了大家眼中的學霸,十五歲那年就已經成了名牌大學的大學生。這一切看在阿紫眼裏,卻是那樣的高不可攀。
上大學後,靳炎從養父手裏得到的錢越來越多,再加上他自己勤工儉學所得的錢,終于夠把阿紫送去了一間特工培訓機構……
當靳炎二十歲碩士畢業時,阿紫終于忍不住,在他的一次探望時,當面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幾年來一直全心全意幫助自己的靳炎卻淡淡地說,他一直隻把自己當作親生妹妹。
自那次開始,阿紫便把對靳炎的感情深深地埋在了心底……直至遇上程鵬,他大哥哥式的關懷才再一次打動了她冷漠的心靈。
在阿紫的推拽下,黎五月跌跌撞撞地走着。
一直走到過道盡頭,阿紫卻突然喝令她停了下來。
趁阿紫上前開動機關的同時,黎五月卻突然轉身撒腿就跑!
“居然想逃?阿明!”聽到身後的響動,阿紫隻用了零點零一秒便反應了過來,沖着空氣喊了一句。
下一刻,原本空無一人的過道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一把将跑到面前的黎五月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