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清咳兩聲後,段正良終于派頭十足的邁着外八字腳走上前去。
“黎總,可否給段某一個面子,有話好好說……”
“段副市長,現在好象不好好說話的人是你的嶽母大人吧?要知道,我們可從來沒主動招她惹她哦。”黎五月面帶嘲諷地沖段正良說道。
“這個……我嶽母大人是激動了一些,不過說到底她也是一片孝心,想把老人家接回家去好好孝敬而已。這應該算不上過份吧?”段正良還在試圖憑自己的影響力來挽回局面。
“算了吧~當初那一家三口把我們母女還有外婆趕出家門時可不是這樣說的……所以段副市長還是聽我勸一句,千萬不要被表面給欺騙了。”黎五月輕飄飄地說完這一句後,便繼續轉過臉去跟外婆說話,不再理會段正良。
段正良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一段過往,當下不由得臉色一讪……既對黎五月絲毫不給自己面子而生氣,也惱黎夢夢一家竟然把自己推到這樣尴尬的地步。
偏偏那趙麗芝卻不知天高地厚的,以爲有段正良給自己撐腰就可以有恃無恐。
于是一聽到黎五月這話便肆無忌憚地當場嚷嚷了起來:“我們大人商量事情,跟你這小丫頭有什麽關系?再說了,你都已經嫁進端木家了,這黎家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做主?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涼快你就躺哪去!”
黎五月雙眉一豎,剛要好好教訓趙麗芝一頓,不想卻有人被她更快!
“是誰在說讓我寶貝女兒哪涼快就哪躺着去的?”
随着一道渾厚而略帶嘲諷的聲音,兩道高大的身影幾乎同時走了進來。
“大叔!靳……董事長。”黎五月看到端木烨和靳恩賜倆人出現,心中不由得暗呼一聲,來得真是及時。
“靳董事長、端木總裁,二位好。”段正良看到靳恩賜竟然和端木烨一塊出現,不由得暗呼一聲不好,看來自己今天真是被鬼迷了心竅,居然會跟着妻子一家來趟這一出渾水。
沒想到,聽到段正良跟自己打招呼,靳恩賜和端木烨卻連看也不看其一眼,反正迅速走到外婆身邊,一個喊媽、一個喊外婆的,把外婆弄得都糊塗了。
這一下子,黎雅文才明白女兒把自己拉回錦江小區的目的,原來是爲了讓一家子團聚。
黎雅文雙眼不由得有些濕潤了起來……
此時,外婆在黎五月的解說下,才知道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居然就是自己二十二年蹤影全無的神秘女婿時,不由高興得老淚縱橫起來。
雖然現在生活不用愁了,但女兒的過往畢竟是老人家的一樁心病,現在得知女兒竟有這樣的際遇,她怎麽能不開心得直流淚呢?
這一下,四個人立馬緊張起來,一個個都圍在外婆身邊勸慰起來,簡直是把黎夢夢夫妻等四人當成了透明的空氣。
“女兒啊,那老段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堂堂的副市長嗎?難道還要怕這些滿身銅臭的生意人?”趙麗芝看不過眼,暗中扯了女兒一把,悄聲嘀咕了起來。
“媽,我哪知道怎麽一回事?要不,你自己問老段去?”黎夢夢心裏也憋得慌,哪還有心情理會自己母親?直接就拿話把她給堵上了。
“靳董事長,您好!我是雅文大哥。我妻子那人說話不經大腦的,方才說的話你可千萬别放在心上。”黎國财做生意不見得有多精明,但生意人的圓滑重利卻學了個十足。這下看到靳恩賜出現,立馬象蜜蜂見了糖般沾了上去。
“哦,原來你就是當初收了吳麗莎二十萬,然後帶着雅文避開我的大哥?”一聽到黎國财的自我介紹,靳恩賜倒一下子記起這一号人物來,當下便不鹹不淡地刺了一句。
“當年……那全都是誤會、誤會!”黎國财一聽,原來人家還記着當年的事呢~立馬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一疊聲解釋了起來。
沒想到,靳恩賜卻完全沒有理會黎國财,反正頗有深意地打量了一臉讪讪地站在一旁的段正良一眼:“段副市長,看來你識人的目光還真不怎麽樣~”
“靳董事長真會開玩笑……”段正良現在是後悔死了,自己本來還想借着黎家的關系跟靳恩賜攀上關系呢,沒想到卻是陰溝裏翻了船!
嘿!這下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喲,這古話說得好,切肉還不離皮呢~雅文啊,當初要不是我們收留了你,估計你早就帶着小月露宿街頭了呢~所以呀,你有今天不是很應該感恩的嗎?”趙麗芝看丈夫和女婿都接連吃了癟,心裏開始老大的不樂意起來,于是便語出嘲諷地數落起黎雅文來。
“姓趙的,也真虧你說得出口!當初你買房起家的本錢是打哪來的?還不是全靠出賣我媽得來的!如今還好意思提什麽感恩的話,真是連我都替你感到臉紅。”黎五月最讨厭這說話尖酸刻薄的趙麗芝,當下毫不客氣地便反駁起她來。
“呸!你這小丫頭……啊!疼死了!什麽?你這死老太婆居然敢拿東西砸我?”
趙麗芝話音未落,頭上突然重重挨了一下!
撿起來一看,竟是外婆拿在手上撓癢癢的“不求人”!當下,忍無可忍的趙麗芝便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滾!給我滾!再不滾,我老太婆報警抓人!”外婆容忍了這個惡媳婦二十多年了,今天終于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
趙麗芝雙眉一豎,手往腰間一叉,剛要破口回罵呢,不想卻被身邊顔面盡失的段正良給打斷了:“夢夢,把你媽帶出去!别再在這裏丢人現眼了。”
棃夢夢看到丈夫臉色發黑,深知這回鬧大了,于是趕緊的就拽了母親往外走。
黎國财見狀也趕緊上前幫忙,趁機的就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