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可從來沒想過要自己親自去銀行取錢,畢竟那樣暴露行蹤的可能性就大了。估計不等自己見完陳若蘭夫婦,就會被警察一窩端了。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自己母親出面把錢給取回來。
“早準備好了。不過,依依啊,你突然要這麽一大筆錢幹嘛?”錢敏花迅速進房間把錢取出來交給了女兒,不過卻到底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
“沒什麽事,就是阿俊的公司需要資金周轉,暫時向我借的。”柳依依撒了個謊,因爲她壓根不想讓母親知道自己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
“那你可得留點心眼,千萬不要把自己的錢都給了他……畢竟男人大多都是靠不住的。”吸取了自己的慘痛教訓,錢敏花不放心地又叮囑了女兒一番。
“媽,我知道了~”柳依依感動地抱了抱自己的母親。
看來,在這個世上最關心自己的人還是老媽。
吃完飯後,柳依依又陪母親看了一會電視,突然,她就站起來,說有事要出去一會,還讓母親不用擔心。
錢敏花拗不過女兒,隻好再三叮囑着,眼睜睜地看着女兒走出了屋子。
柳依依借口自己的車子沒油了,要了母親的車。
才一上車,她便迅速換上了一套不起眼的黑色衣服,還戴上了一頂普通的棒球帽……喬裝完畢後,再三打量了一會,她才放心地駕着車駛出了柳家大宅。
到超市買了一些日常方便食品,柳依依又在街上兜了一大圈,然後才回到車上直奔郊外而去。
天色黑沉沉的,尤其是到了郊外,連路邊的燈光也少了,稀稀疏疏的,遠遠看去竟如電影裏的鬼火一般。
隻是柳依依卻顧不得這許多,隻一心按着提前搜索好的路線一直往前開着車……也不知到底開了多久,終于離開大馬路,拐上了一條鄉村小徑。
繼續往前開了十分鍾左右,柳依依終于找到了陳若蘭口中所說的屋子。
那是一間隐匿在山腳下的木屋。雖然蓋得不怎麽樣,卻是綿延遠長的,整整覆蓋了幾百米長的地方。
看情況,應該是以前伐木工儲存木材所用的倉庫。
柳依依把車子停在山邊,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後,才小心翼翼地拿着東西下了車,徑直朝屋子門口走了過去。
才剛走近門口,冷不防的,從門口旁邊的一堆幹草堆裏突然鑽出一個人來,破着嗓子喊了一聲:“依依!你總算來了。”
看着眼前蓬頭垢面的人,柳依依當場驚得“啊”的一聲尖叫,扔下手裏的東西便扭頭拼了命地往回跑……
“依依!别跑!他是你爸呀。”才跑出幾步,就從柳依依身後傳來了陳若蘭的聲音。
什麽?剛才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竟然是自己的公公端木焯?
柳依依徹底的風中淩亂了……要知道,往日的端木焯是極注重形象的,哪怕在家裏也是穿得一絲不苟的,現在怎麽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不過,柳依依到底半信半疑地停下腳步,一臉警惕地回過頭,隔得遠遠的仔細瞪着木屋前的倆人看了好一會……最後,她才終于敢肯定,眼前這倆名滿身污垢、幾乎看不清模樣的人就是端木焯和陳若蘭夫婦。
“爸、媽!這才多長時間啊,你們怎麽就變成這樣了?”見狀,柳依依趕緊轉身走了回去。
“唉,一言難盡啊。我們還是進裏面再說吧。”陳若蘭苦笑着迎上前,将柳依依領進了木屋。
屋裏連張凳子也沒有,柳依依隻好學着陳若蘭夫婦的模樣,直接坐到了地上的木頭上。
而此時,端木焯已迫不及待地撕破柳依依帶來的購物袋,一把拿起裏面的面包便大口大口地吃将了起來。
“哎,老頭子!你可别光顧着自己吃,記得給我留點……”見狀,陳苦蘭咽下大大一口口水,暗中瞪了丈夫一眼。
“媽,你放心!我買得可多了。”柳依依急于談事情,趕緊的便将準備上前搶奪食物的陳若蘭給攔了下來。
“依依,你是不知道,這逃命的日子可真不是人過的……”陳若蘭讪讪一笑後,重新坐回了木頭上,可眼睛卻到底按捺不住一個勁地往端木焯那邊瞟。
“媽,你們倆受苦了!不過外頭風聲還很緊,你們可能還要再躲些日子……”柳依依邊打算着,邊将自己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到底還要躲到什麽時候?這種日子我可再也受不了啦。”陳若蘭還沒答話呢,一旁的端木焯卻停下吞咽,惡狠狠地道。
“依依,你不是說過會想辦法送我們出國的嗎?這一出了國那些警察可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一說到正事,陳若蘭一雙犀利的丹鳳眼立馬緊緊盯着柳依依,一刻也不肯放松。
“爸、媽,我沒說不送你們出國,隻是要遲一點而已。再說了,這事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辦好的,總得先準備好錢、搭好路子吧?”柳依依看着突然間變得氣勢洶洶的倆人,隻覺得一陣的頭疼。
“說來說去,你就是舍不得花錢!柳依依,你可别忘了,這主意可是你出的,我們要是被抓了,第一個供出來的人就是你!”不知陳若蘭是不是真的被折磨得夠嗆,突然間的就一下子翻了臉。
“對!以前我們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每月從盛皇得的錢也足夠讓我們衣食無憂的了。就是你!你出的什麽鬼主意?害我們倆人落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這深山野嶺的,想吃沒得吃、想穿沒得穿的!這樣的日子我們可是受夠了!”端木焯此時也發飙了,狠狠地把手裏吃剩下的小半個蛋糕扔在腳下,直接碾了個粉碎。
“柳依依,要是你三天内再不想辦法想我們出國的話,那、那我就打電話給阿俊,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他!也好讓他知道,自己娶回來的妻子到底是什麽樣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