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人臉海豚被吓得不行，哆嗦着說。
“是别的海獸教我的。”人臉海豚誠實地說：“它說不能讓别人知道，特别是我們的王，它要是知道了不會饒了我們。”
“能聯系上那隻海獸嗎？”謝安澤若有所思地說。
“它好像死了……”人臉海豚弱弱地說。
“死了？怎麽死的？”
“我也不清楚……”人臉海豚努力的回想了一番，它茫然地發現它有些回想不起來這些記憶。”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好像是突然暴斃？可能是被其他的海獸打傷了。”
不記得了嗎？
謝安澤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換了一個話題：“有多少海獸會吸收别人的靈力？還有？爲什麽不能讓你們的王知道？”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海獸知道這個方法，知道這個方法的海獸都掖着藏着，隻有關系好才會互相分享。”
“王不讓我們用這些歪門邪道。”
數量未知嗎？謝安澤表情凝重，這種吸收别人靈力來壯大自己的方法肯定是邪修，現在海城還有靈者，這些海獸以靈者作爲鼎爐。
但是靈者的數量有限，遲早會有消化完的一天。沒有了靈者，那些嘗到了甜頭的海獸會老老實實地收手嗎？
肯定不可能！
這個方法就像是大煙，一步一步引誘它們堕落，最終走向毀滅。
他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再沒有人類後，這些海獸肯定會把目光對準其他海獸，陷入自相殘殺的地步。
就像是養蠱一樣，最後總會出現一個蠱王。
等到蠱王出現後又會發生什麽呢？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海城，在海城的那一邊——
是無際的大海！
這群海獸把海城中的海獸禍害之後，肯定會回歸大海，到時候亂起來的就是海洋了！
好歹毒的計謀！
就在謝安澤思索的時候，躺在地上的人臉海豚悄悄動了動身體，雙眼泛着惡毒的光芒，尾巴一甩，向後撤了一段距離，它猛地彈而起，人臉變成了魚頭，張開血盆巨口咬向謝安澤，嘴裏鋒利的牙齒閃爍着寒芒。
思考中的謝安澤掀了掀眼皮，連正眼看都沒有正眼看，唐刀橫掃，刀光無聲地劃出。
“吼吼吼……嗷嗷嗷！”兇狠的怒吼聲叫到一半變成凄慘的哀嚎，人臉海豚身上出現一道巨大的刀痕，鮮血狂滋，大片海水被染紅。
“自不量力。”
謝安澤走到在地上不斷翻滾哀嚎的人臉海豚面前，冷淡地說。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殺我！”人臉海豚看出謝安澤眼中的殺意，急忙忙求饒。
謝安澤沒有說話，就一直面無表情的盯着人臉海豚，目光像是打量着什麽貨物，人臉海豚被看得肝膽俱裂，差點自己吓死自己。
就在它要承受不住這種無聲的壓力的時候，謝安澤終于開口了。
“可以饒你一命，把這個吃了。”謝安澤翻手拿出一個藥丸，“這個是毒藥，每隔三天你就要過來找我來拿解藥，否則你會活生生疼死。”
他拿着一枚普普通通的補充體力的藥丸，眼睛眨也不眨地說。
“我吃！我吃！”人臉海豚急忙忙搶過藥丸就吞入到肚子裏，沒有絲毫猶豫。
吃完藥丸後，它讨好地看着謝安澤：“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自己把傷勢處理一下，然後把海城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我聽。”謝安澤吩咐說。
人臉海豚連連點頭，它小心翼翼地靠近謝安澤，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倒豆子一樣都倒了出來，整整說了一夜，才堪堪說個大概。
黎明時分，海水逐漸消散，留下潮濕的地面。
“先到這裏。”謝安澤打斷了人臉海豚的述說，“在這間房間中呆着不準出去。”
“好的，大人。我肯定不會出去。”人臉海豚小心翼翼地說。
謝安澤站起身，示意人臉海豚打開禁制，他推開門出去，隻剩下人臉海豚在房間中。
人臉海豚目送着謝安澤離開，他的背影消失後，它的眸光閃爍不定，在打着什麽壞心思。
最終，它想到那恐怖的刀影，所有的小心思都消散得一幹二淨，不敢輕舉妄動。
謝安澤順着記憶中的通道向外走，沿途遇到許多海獸，他淡定地拿出從人臉海豚那裏搜集的一枚貝殼。見到這個貝殼，所有的海獸都不敢阻攔他，他大搖大擺地離開。
潮濕的水汽還沒有消散，腥鹹的味道萦繞在鼻尖。謝安澤看了看周圍的景色，海城的中層跟普通的小鎮沒有什麽區别，房屋随處可見，街道歪七扭八，十分不平坦。
有海獸在外面活動，它們漂浮在半空中慢慢的遊動，對謝安澤的出現絲毫不意外。
他向前走了幾步，淡紫色的蝴蝶翩然落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接過蝴蝶，謝安澤輕輕的點了點蝴蝶的翅膀。
“我沒事！按照你們的計劃進行。”
蝴蝶非常人性化的在他的手上蹭了蹭，振翅飛遠，送走蝴蝶後，謝安澤繼續向前走，搜集着這個小鎮的信息，一圈走下來，還真的讓他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首先，中層中海獸的生活也不是非常的安詳，混亂和殘暴隐藏在黑暗中。一切以實力唯尊，許多性情溫和的海獸的日子也不好過，經常受到欺壓。
二來，人類的地位在中層非常的微妙，有的是最低賤的傭人、男寵或者奴隸，活的生不如死；有的則像灰三一樣，成爲海獸的管事，戰戰兢兢地不敢出錯；還有最後一個一種人，他們的地位非常高，部分海獸都要聽他們的話……
還真是奇特啊！
謝安澤遠遠的望着一個建築物，那裏是海城最大的表演基地，基本上所有被選入的人類都會在那裏接受訓練，直到成爲合格的表演者才能從裏面出來。
他們會根據在訓練時候評定的等級來決定去處，最頂尖的會貢獻給鲛人，剩下的會被一些豪橫的海獸帶走，最後一檔則會呆在訓練中心，定時在海城中公演。
謝安澤朝着那棟巨大無比的貝殼房子走過去，在距離一百米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他輕輕的皺起眉頭，随着距離的靠近，他隐隐感受到這棟房子有古怪，好似一直巨獸栖息在這裏。
看了一會，謝安澤轉身就走，時間還很多，不着急探尋這裏的秘密。當務之急，他要找到謝子顯的魂魄，希望能找到。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在舒晴的調理下，王奶奶的身體越來越好，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了點點血色，小小看着情況越來越好的奶奶，高興的閉不上嘴。
隻是誰都知道，王奶奶這明顯是到了最後的時間，隻是在舒晴的作用下，最大程度激發了她的潛力，當這股潛力用完的時候，也就是王奶奶歸西的時候。
王奶奶對自己的情況心知肚明，她非常感激舒晴，至少在最後一段時間，她能安心的和孫子相處。
“明天表演團就要來挑選新人，我們就都要離開，小小泥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奶奶，要是遇到了什麽難題就去找秦思。”臨走的前一天，姜芷瑛非常憂心的對小小叮囑。
肉眼可以預見他們這次去中層肯定會引發動亂，小小和王奶奶都沒有自保能力，她非常擔心兩個人的安全。
“我會照顧他們。”秦思語氣淡淡的說，他的表情有些難看，不知道姜芷瑛和他說了什麽，他終于松口答應讓小天帶他們進去。
“這些東西你們那好，關鍵時候可以保命，這個是攻擊用的，這些藥丸是療傷用的……”姜芷瑛笑眯眯的遞給三個人幾個小箱子，把裏面的東西的作用都說的清清楚楚。
“還有，那片礁石圈養了很多海魚，小小你不用費盡心思再去深海捕魚，直接在那裏捕捉就可以了。”
“謝謝哥哥姐姐，我會等着你們回來。”小小感激的說，他雖然年紀小，卻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這些天姜芷瑛他們對他的幫助都一筆一筆的記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報答他們。
“真可愛！”舒晴被小小的認真逗笑，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揉着他的腦袋。
“不要揉我的腦袋，會長不高的！”小小抗議的說。
“哈哈哈，我偏不！”舒晴十分壞心眼的把他的頭發揉亂，又拍了拍他的腦袋，惹得小小皺着小眉頭。
舒晴看着小小乖巧可愛的模樣有些怅然，要是她的弟弟也有這麽乖巧就好了。
“好了！别臭着臉了，我保證小天不會發出任何危險。”叮囑完所有事情後，姜芷瑛拍了拍秦思的肩膀，笑呵呵的說。
“而且，小天也會有一個脫胎換骨的變化，相信我。”
“你啊，現在就是太過溺愛小天，才讓它一直不能成長，一個合格的家長要懂得适時放手。”
姜芷瑛語重心長的說，口氣頗爲老道，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我也養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現在不僅非常出色，而且還沒有成年就會拱白菜了！前段時間非常成功的找到了媳婦，我現在就等着抱孫子就好了。”
秦思聽的嘴角抽搐，她自己還沒有成年，哪裏來的兒子？
面對他懷疑的目光，姜焰憋着笑解釋了一句：“是一隻虎崽子，她養的的确非常好，那隻虎崽子非常厲害！”
不過他沒有說的是，那隻虎崽子是放養生長的……
而且養的這麽好，真要說起來，小白的功勞比較大。
姜芷瑛輕咳兩聲，打斷了這個話題，省的自己老底被揭了。
“姜焰小白你們兩個今天就跟着小天去中層，我和舒晴明天去選拔表演團，到時候用舒晴姐的蝴蝶聯系。”
“行。”姜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臨到要出發的時候，小小十分的不舍，眼巴巴的看着姜焰和小白，姜焰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小乖，回來我給你糖吃。”
“姜焰哥哥你要說話算話！”小小重重的點頭。
“小天，要是發生什麽事情都找這兩個人，不用怕麻煩他們，他們專門照顧你的！”秦思對小天說。
“好……”
要回到中層，小天明顯有些不樂意，隻是它非常聽秦思的話，乖乖的答應了。
“不要怕，我會經常去看你。”秦思輕輕的撫摸着小天的腦袋，溫柔的安慰。
“好……那你要盡快過來。”
聽到秦思說會去看它，小天的情緒好了一些，尾巴愉快的擺動了幾下。
安慰好小天後，秦思又對姜焰和小白說：“小天之前在中層被其他的海獸欺負，所以我就把它藏在中層和外層的交界處。這次小天帶你們進到中層，你們要保證它不被其他海獸欺負，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也就沒有必要讓小天帶你們了。”
姜焰挑挑眉，他咧開嘴巴，露出大白牙，“放心秦兄弟，我保證小天一片魚鱗都不會掉！”
“記得你說的話！”秦思認真的說。
“走吧，在晚中層會漲潮，你們更加不好進去。”看了看天色，秦思淡淡的說。
“貓貓，我們先進去，明天聯絡！”揮揮手，姜焰對姜芷瑛他們道别。
小白對姜芷瑛一點頭，淡漠的走在姜焰身邊，跟着小天向中層走過去。
小天遊動的速度非常快，不過一個小時，他們就接近到了中層，看到那層層疊疊的貝殼房子，小天尾巴擺動的速度有些緩慢，魚臉上明顯露出了遲疑害怕的表情。
“小天别怕，不會有海獸欺負你！”姜焰學着秦思的動作撫摸着小天的腦袋，輕聲的安慰它。
“誰敢欺負你，直接揍死！”小白認真的說。
“不怕不怕，小天是最勇敢的寶寶。”小天嘴裏念叨着，給自己鼓足了勇氣，擺動尾巴向自己之前的住處遊過去。
還沒有到，幾隻海獸就攔在它的面前。
“呦，廢物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