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内,不管楊安雄怎麽說,世界樹都不爲所動,楊安雄憤怒得幾乎要把整個實驗室砸了。
沒有辦法,楊安雄再一次和寄生在身體内的惡魔溝通,他知道和惡魔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隻是他已經被野心所侵蝕了理智,長生不老的念頭牢牢地占據着他的腦海,讓他瘋狂。
隻是,不管他呼喊幾次,腦海中沒有任何回應,楊安雄有些慌張,那個惡魔呢?意識沉浸到腦海中,盤踞在腦海中的那團紅色,忽然之間就沒有了蹤影,隻剩下幾絲力量殘餘。
楊安雄一下子愣住了,那個惡魔走了?他怎麽能走?
他的心裏湧出巨大的恐慌,他所有的一切都來源于那個噩夢,他的突然離開,讓他心生不祥的預感。
研究院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抵禦空中的飛鳥,譚飛站在屏障的前面,屏障内一派安詳,屏障外宛若地獄。
譚飛有些遲疑,自己要把這個消息傳給誰?自己隻是一個小人物,你見到誰?
而且,外面這種危險的情況,自己能安全的找到人嗎?
腦海中劃過種種念頭,譚飛目光堅定,不管結果如何,要試一試才行。
……
三号避難所,姜芷瑛看着向着他們伸出枝葉的詭異植物,臉色十分沉重。
“完了,我們活不下去了。”一個男人喃喃說,目光絕望,他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絕望的情緒蔓延得非常快,人群頓時一片死氣沉沉。
“你們就打算這樣等死嗎?”姜芷瑛抿嘴,心中無故升起一抹火氣。
“我們都是普通人,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有人憤懑地說。
“自己都主動送死了,那我們也不用保護你們。躺在地上等死吧。安飛,你們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姜芷瑛哼笑一聲,對唯一一個認識的人說。
安飛沒有說話,隻是無奈苦笑。
被關在外面的,除了少部分普通人,大部分都是靈者,他們進不去避難所嗎?
不,隻是他們主動把生的機會讓給了那些人。
這裏面雖然很多人實力微弱,卻承擔起了他們的責任,爲人類的未來努力奮戰。
“你們要是還有點骨氣就拿起武器起來戰鬥,要麽就自己主動出去送死,别連累其他人。”
說話間,枝條已經蔓延到他們身前,墨綠色的枝條密密麻麻的鋪在地上,好似一張墨綠的地毯,衆多靈者紛紛動用所有手段,一一把枝條斬斷。
但是沒有絲毫用處,被砍斷的枝條轉眼間就重新長出,他們生存的地方被一步步地擠壓,圍靠在避難所冰冷的外牆上。
“想辦法用火燒!”安飛揮刀砍斷席卷而來的枝葉,咬着牙說,這些植物來勢洶洶,用平常的辦法肯定不行。
火!
姜芷瑛想到了自己在清源市得到的油氣,咬咬牙,直接從空間中把一桶桶汽油拿出來。
“快,把這些汽油灑出去!”
看着憑空出現的一桶桶汽油,安飛暗淡的目光驟然一亮,他立即拿起地上的汽油,直接用刀把蓋子别開,連桶帶油一起扔出去,半人高的油桶飛到半空中,一道靈力擊中桶身,鐵皮桶驟然爆炸開,汽油灑在詭異植物上。
其他人有樣學樣,一桶桶的汽油被灑出去,難聞的汽油味道蔓延在他們鼻尖,癱軟在地上等死的人看着每個忙着自救的樣子,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也加入了自救大軍。
轟!
一點火星落入油氣中,漫天大火瞬間蔓延,熊熊火焰在植物上燃燒着,墨綠色的葉子幾秒鍾就被燒成灰燼。
枝葉翻滾,想要把火撲滅,姜芷瑛源源不斷地從空間中拿出汽油,火越燒越烈,燃燒的火焰形成了一道火牆,牢牢守護着三号避難所以及外面的人。
“成功了!”安飛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還沒有結束!看天上!”姜芷瑛卻沒有那麽樂觀,她能感受天空中有一個強大的存在正在盯着他們。
她擡頭,果然,一隻巨鳥調轉視線,看向了三号避難所。據她觀察,天空中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鳥群,一共有六隻巨鳥帶領,這六隻巨鳥無疑都是超a級的靈獸,非常厲害。
注意到這邊的巨鳥渾身漆黑,黝黑的羽毛閃過金屬色澤,讓人絲毫不懷疑,這些羽毛的殺傷力。黑鳥的體型巨大,張開翅膀整整有十米寬。
黑鳥注意到姜芷瑛的目光,和她對視兩眼後,微微煽動翅膀,兩道飓風筆直地沖向她。
姜芷瑛還沒有出手,站在她身邊的小白就率先出手了,萬千蛛絲飛向天空,蛛絲在小白的操控下,相互交織,在天空中形成一張巨網,結結實實的攔下了飓風。
天空中的蛛網不斷擴大,随後緩緩的落下,形成一道簡單的防護網籠罩在衆人的頭頂。人們下意識擡頭,透過蛛網的空隙看到了天空中的飛鳥俯沖下來。
“鳥群又開始攻擊,蛛網隻能暫時幫你們阻攔片刻,是生是死就全看你們自己了。我要去對付那隻大黑鳥,顧不得你們。”姜芷瑛說着就沖了出去,小白緊緊的跟在後面,臉色毫無波動。
那隻黑鳥已經鎖定了她,要是繼續留在這裏,戰鬥的餘波就能把這裏踏平。
憑空越過燃燒的火焰,姜芷瑛站在植物中,兇殘地把一朵想要吞了她的花朵摘下來,揉吧揉吧成一個紅色的小團,随手又扔進另外一朵花朵的大口中,纖細手指捏着花朵的嘴巴。
另外一朵花朵趁着姜芷瑛沒有注意到它,從背後突襲,鋒利的花瓣大開,刺向她的後背心!要是平常人,面對這樣兇猛的攻擊,後背肯定會開一個血洞。
但是姜芷瑛不一樣啊,看上去白皙細嫩的皮膚卻擁有最強大的防禦。
花瓣重重地在皮膚上劃過,連皮都沒有劃破,而花瓣卻被反震力震得抖三抖。
“就你們,還想傷我?”姜芷瑛語氣中帶着強大之意。
花群似乎被惹怒了,枝葉和花朵淹沒了姜芷瑛和小白兩個人。
姜芷瑛冷哼一聲,沒有被這種架勢吓到,她雙手快速地辣手催花,一朵又一朵的詭異花朵被她拽下來,揉成小團,扔在地上踩爛。
還不到一分鍾,猩紅花海就少了一塊。
似乎知道它們不是姜芷瑛的對手,花群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退散,避開姜芷瑛,她和小白所到之處,詭異植物紛紛入退讓。
姜芷瑛笑容燦爛,她拍了拍小手,果然,實力強的是老大,把他們打服氣就老實了。
她擡頭看看一直觀察她的巨鳥,這隻巨鳥靈智比較高,并沒有莽撞地沖下來,而是仔細地觀察着她的實力。
“唉,巨鳥,怎麽,你不敢下來嗎?”姜芷瑛挑釁地對巨鳥說。
巨鳥在天空中盤旋,發出嘹亮的叫聲。
“哦,不敢下來啊?是怕了本姑娘?我看你是個雄鳥,這麽膽小,不會是一隻公公鳥吧,要不然怎麽會這麽的慫。”姜芷瑛的語氣非常氣惱。
這正是她的目的,擒賊先擒王,要解決這密密麻麻的飛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六隻巨鳥打服,趕走。
姜芷瑛知道靈獸攻城肯定有原因,隻是她現在沒有精力去探尋原因,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辜的人類死去,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制止靈獸的攻擊。
至于靈獸攻城的原因?她相信基地高層肯定會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
巨鳥的叫聲明顯帶了怒意,它翅膀一震,俯沖向姜芷瑛,巨大的翅膀展開,上面鋼鐵一般的羽毛從翅膀上脫落,化成利劍射向姜芷瑛。
黑鳥的背後有一道影子,随着黑鳥的行動而行動,姜芷瑛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黑鳥用靈氣凝結成的分身。
“你們鳥就這點攻擊手段,要麽刺羽攻擊,要麽用爪子,要麽用鳥嘴,還能有點别的招數嗎?翻來覆去使用這些招數,你們丢不丢人!”姜芷瑛快速的奔跑,躲避着從天而降的羽毛,嘴上非常氣人的說。
黑鳥眼中的怒意更深,它嘹亮的叫了一聲,猛然加速,刷的一下,它就出現在姜芷瑛的後面,距離姜芷瑛隻有十米。
巨大的壓迫感從後面傳來,姜芷瑛不慌不忙的向前跑,不斷的刺激着黑鳥的理智。
姜芷瑛耍起嘴炮的時候異常氣人,小嘴巴拉巴拉的,黑鳥的怒氣值積攢到頂峰,漆黑的鳥眼都有些發紅,誓要殺死那隻氣人的貓貓。
小白不緊不慢的跟在姜芷瑛後面,不斷的把蛛網布置下,巨大的陷阱在一點一點的形成。她聽着姜芷瑛氣人的話,眼神有些古怪,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貓貓這幅表現。
她記得有個詞非常的适合現在的貓貓,從腦海中翻了翻,她找出了這個詞:欠揍!
現在的貓貓真的非常欠揍!
“傻了吧!蠢鳥!”忽然姜芷瑛大喊了一聲,一溜煙鑽進眼前的三層小樓,黑鳥的注意力一直在姜芷瑛身上,沒有發現她居然悄無聲息的帶着它撞向房屋。
當它注意到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巨大的慣性帶着龐大的身體把二層小樓撞的稀巴爛。
轟轟轟!轟轟轟!
塵土飛揚,三層小樓瞬間倒塌,把黑鳥掩蓋住。
姜芷瑛停下腳步,站在廢墟的前面,搖搖頭啧啧的說:“蠢鳥,說你蠢還不承認,諾!這不就是自己撞擊到房子上。”
漆黑的翅膀動了動,被掩埋在房屋下的黑鳥聽到姜芷瑛氣人的話,氣的肺都要炸開了!它兇悍的叫了一聲,翅膀揮動,猛地站起來,把身上的磚塊抖落。
兇狠的看着姜芷瑛,黑鳥毫不猶豫的發動了自己最強攻擊,它張嘴,強悍的力量在嘴中醞釀,姜芷瑛甚至能從它的口中看到靈氣漩渦。
“蠢貨!我會讓你蓄完力嗎?”姜芷瑛搖搖頭,從空間中翻出小白新做出來的蛛絲毒液。
随着小白能力的提高,它的毒素變得越來越霸道,平常的靈者粘上一點就會立馬死亡,而黑鳥是超a基的靈獸,小白的毒液對它造成不了緻命的傷害,不過也能帶來巨大的麻煩。
“進去吧!”姜芷瑛掂量了下手中的蛛絲毒液,用力的投擲出去,六七個蛛絲毒液像一個個小炮彈一樣射向了黑鳥的巨嘴。
六個蛛絲毒液在鳥嘴裏相互碰撞,薄薄的蛛絲爆裂,毒液灑了黑鳥一嘴,噗嗤噗嗤,皮肉腐蝕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靈力漩渦消失,巨鳥慘叫一聲,立即閉上嘴巴,用靈力驅逐毒液。
“趁你病要你命!”姜芷瑛眼裏閃過精光,她重重的在地上跺了一下,身體拔地而起,手中拿着一柄長劍,劍尖直指巨鳥的眼睛。
可惜黑鳥不是吃素的,面對姜芷瑛的攻擊,它極快的反應過來,怒視着姜芷瑛,兇猛的靈力反撲向姜芷瑛。
額前的碎發向後揚起,姜芷瑛眯眼感受了下靈力的強度,整個人不躲不避,沖着靈力而去。
刀鋒般的靈力刮過姜芷瑛周身,她身上的衣服直接報廢,化成碎片飄散在空氣中,然而那兇猛的靈力沒有對姜芷瑛造成任何傷害。
她——
完全防禦靈力。
“該死的!”姜芷瑛低低的罵了一聲,沒有想到衣服的事情,她現在隻有幾片碎片挂在身上,相當于赤裸!
想到自己的現在的樣子,姜芷瑛小臉通紅!
她急忙用意識聯系了下小白。轉念間,她已經到了黑鳥的前面,黑鳥翅膀收攏在前面,防禦着她的攻擊,一條長長的鳥腿卻橫掃向她。
長劍在鳥腿上一點,姜芷瑛借力再次沖向更高的天空,她抛下長劍,右手緊緊的握拳,接着下沖的力道,揮拳狠狠的打在黑鳥的鳥臉上。
黑鳥還在防備着長劍,沒有下想到她居然用拳頭攻擊。
自不量力!
它的鳥眼中閃過一抹輕蔑,靈獸身體的強度不這個古怪人類能想到的。
但是接下來,黑鳥的認識被打破了。
無法形容的巨力從它的臉上爆發出來,像是一道沖擊波,狠狠的把它砸飛。
姜芷瑛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右膝着地,一件蛛絲袍子瞬間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