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基地就沒有派人管管嗎?”姜芷瑛微微皺眉,按照江強所說,這個極樂教完全就是一個反人類的宗教,按照一般的情況,這個宗教在一開始就被掐滅才對。
“怎麽沒有管。”江強歎了一口氣:“派了好幾次人都全軍覆沒,極樂教的人,不知道爲什麽實力都非常高,他們稱這是極樂神的恩賜,倒是吸引了許多人加入,極樂教的實力就像是滾雪球一樣滾了起來,以至于到現在沒有任何辦法遏制他們。”
“那江強你覺得鹧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嗎?”姜芷瑛好奇的問。
“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不信神。”江強輕淡的說,“就算是神也絕對不會是極樂神那樣,那個所謂的極樂神就是一個邪神。”
江強很清醒,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極樂教肯定有很大的問題。隻不過他隻是一個小人物,能活着就不錯了,這些東西就交給個子高的人去管。
“姜大哥,等會你們跟着我們進去就行了。”閑聊着,幾個人就到了楊安鎮的出入口,江強指着大門說。
姜芷瑛瞅了瞅楊安鎮,暗青色的城牆有五米多高,長長的城牆把楊安鎮圍起來,圈出一片安全的地方,幾乎所有的基地都選擇用城牆來築防,隻不過這樣看,散落在森林中的大大小小基地,倒像是被圈養起來一般。
衣服上還帶着血迹,江強推着受損的摩托走到門口處,守門的人看着他們這的一行狼狽的模樣,同情的問:“你們遇到了什麽?弄的這麽狼狽。”
江強勉強笑笑:“運氣不好遇到了一群狼,勉強撿回一條性命。”
守門人的目光更加同情:“你們居然遇到了狼!能活着回來真是命大!”
“多虧了遇到了我兄弟才能活着回來。”江強微微靠近,不同聲色的把一小塊靈石塞到守門人的手裏:“我兄弟是從樂水基地來的,那個基地被極樂教攻擊的時候,他們正好出去獵殺靈獸躲過了一劫。他們的基地被毀,也沒有親人就來投奔我來了。”
守門人摸了摸靈石,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他低聲說:“你運氣真夠好的,要是再過幾天你在塞幾塊靈石都不管用。”
“你确定他們幾個人跟極樂教沒有關系嗎?”
“我确定!”江強點點頭,無比肯定的說。
“那好,填了這張表格就帶着他們進去吧。隻不過你要記住,是你引薦的他們,他們要是鬧出什麽事端你也跑不了。”守門人好心的提醒。
“我心裏明白,多謝兄弟!”江強感激的說。
順利進入楊安鎮,姜芷瑛壓低了帽子,在穿入小鎮的那幾秒,她感受到一股非常凝實的靈力。
這就是靈能罩嗎?姜芷瑛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異樣的城牆。
“你感受到了嗎?那股靈力波動。”姜芷瑛扯了扯謝安澤的袖子。
“恩,應該是以牆體爲支撐。”謝安澤點點頭,他能感受到那個牆體的靈力波動。
“香!”小白直直的看着城牆,眼睛中帶着渴望。
“怎麽了小白!”姜焰立即拉住了小白,就在小白看向城牆的那一瞬間,守衛在城牆上的人已經目光如炬的望過來。
“好吃的。”小白低低的說。
“那個東西不能動。”姜焰認真的對小白說,能讓小白說香的肯定是帶有強大靈力的物品,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和靈能罩有關。
“我知道。”小白撇撇嘴,她又不是傻子。
“姜兄弟,我們要先去還這個摩托,你們是在這裏等着我還是先去酒店。”江強指了指破損的摩托。
“跟你們一起去吧,反正也不急。”姜焰說。
跟着江強一路走,謝安澤無聲的打量着沿途的景色,道路十分幹淨,高高低低的房子錯落有緻,隻不過在道路上行走的人無一不行色匆匆,表情緊繃着,身上帶着血腥味。
看了幾眼,他收回目光,正好看到了坐在窗戶前,穿着花襯衫帶着墨鏡的王明明。
謝安澤的臉色有些微妙,他上下打量了下王明明,确定自己沒有認錯人,還真是那個花孔雀。
“王哥,我們來歸還摩托了。”江強走到窗前,輕輕敲了敲窗戶。
正在看劇的王明明回過神,他上下打量了下江強:“遇到危險了?還活着回來了?不容易。”
“多虧了您提醒。”江強的表情有些黯淡。
“我也就是随口一說。”王明明不在意的擺擺手:“摩托呢?”
“摩托有些受損。”
“受損……那你們可真是不幸運。”王明明看向江強的目光有些同情。
“怎麽了?”江強心裏一個咯噔。
“諾,看看那邊,恭喜你們是漲價後第一個損壞摩托的人。”王明明擡了擡下巴。
江強轉頭,他這才注意到牆上有個公告:從今天起靈能摩托的損壞價格有所調整:輕度損壞爲35個積分,中度損壞爲50個積分,中度損壞爲100積分。
他呆呆的看着這個公告,愣了一會後憤怒的雙眼通紅:“靈能公司這是要逼死人!”
對很多人來說,七八十個積分都是要拿命來換的。
“别看我,我隻是一個傳話筒。”王明明懶懶的說:“要找麻煩就去找靈能公司的麻煩。”
“你們的摩托屬于中度損壞,一共一百個積分,請刷積分卡。”王明明把小巧的機器推到前面。
江強握着拳頭站在原地不動彈,王明明看着憤怒的江強,墨鏡下的雙眼帶着憐憫,這就是現在普通人的處境,以後這種壟斷會越來越厲害。
看着江強還在愣着,王明明索性繼續看他的劇,反正他不敢不交,不交的話有人收拾他,也不用他費力。
“我交……”深吸了一口氣,江強狠狠的說。
就在他要刷卡的時候,謝安澤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向後,在江強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站在窗戶前,手指輕輕的扣了扣窗戶。
“想通了??”王明明一邊說着一邊擡起頭。
看到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當場愣住了。
“花孔雀,隻是幾年的時間就不認識我了?”
低沉的聲音把他的魂叫了回來,他急忙忙的摘下墨鏡,乖巧的說:“謝大哥,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你?”
他掃了一眼身後的江強,恍然大悟的說:“謝大哥跟他認識啊!不早說,這次摩托受損的積分就由我出了,你們把摩托放到指定位置就行了。”
他七手八腳的操作,把自己的積分卡放在機器上,嘀的一聲,積分被劃走,江強眼尖的看到餘額:9543。
他又想想自己那少得可憐的積分,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一抹不平,他們在外面出生入死也就隻要幾百個積分,能攢一千積分的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而王明明根本就沒有出過楊安鎮,每天就是看守這個放靈能摩托的房間,沒有任何危險也不用出任何力,卻輕輕松松有大幾千積分。
在這一刻,江強無比清明的認識到:在看似公平的秩序裏卻滿是不公。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謝先生,原來你和王哥認識啊!”他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那謝先生我們先回去了,我家在24号街13号,您要是有什麽需要可以去找我。”
謝安澤點點頭,簡單的說了一句:“我記住了,以後有時會找你。”
他說的十分客氣。
“那我們先走了,多謝王哥給我們付了一百積分。”江強又誠懇的向王明明道謝,不管怎樣,是王明明給他們付了一百幾分,而且他雖然平常嘴巴毒,但是人卻不錯,要不是他提醒了一句,估計他們都撐不到謝先生他們來救。
等到江強四個人走後,王明明扯出一個笑容說:“謝大哥,來我那裏坐坐?”
“帶路。”謝安澤簡短地說了兩個字。
王明明立即收拾東西,機器一關,窗戶一拉,寫了一個公告後關門走人。
跟在王明明的後面,姜芷瑛就看着一路上都有人沖王明明打招呼。
呦,這個悶騷的男人還挺受歡迎。
走到一間平房前面,王明明開門,把衆人迎到客廳,把沙發擦了擦後非常狗腿的說:“謝大哥,你們坐,都坐!”
他說着悄咪咪的看了滿屋子的人,兩男四女,這四個女孩子一看都不是正常的人,而且一個女孩還被謝哥親昵的摟在懷裏。
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簡直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一度以爲謝哥要孤獨終老。
隻是有人要傷心了。
“謝哥,這位是?”他小心翼翼的問。
“你嫂子,姜芷瑛。”
居然是真的!王明明連忙對姜芷瑛狗腿的笑:“嫂子好,我叫王明明,以後就是你小弟,嫂子有什麽需求可以盡情的驅使我!”
“什麽事情都可以?”姜芷瑛眉頭一挑,忽然不懷好意的說。
王明明看着姜芷瑛嘴角的笑意,咽了咽口水,他的運氣不會這麽差吧,軟萌可愛的小嫂子可千萬别也是一個腹黑的人啊!”
“對,什麽事情都可以。”他心一橫,膽一壯,視死如歸的說。
“那好,我記住了。現在沒有什麽事情要你做,以後有好事情肯定叫你。”姜芷瑛狡黠的笑笑。
“好!”王明明有氣無力的回答。
“這些都是我的夥伴,姜焰、姜白……你認識一下。”謝安澤把衆人介紹給王明明,一番寒暄之後,他直接了當的問:“你爲什麽在這裏?謝家情況怎樣?”
王明明小學生坐姿一般坐在椅子上,一五一十的說:“我是被家裏人送過來避難的。”
“現在首都基地表面上看着非常平靜,實際上暗流湧動,各個勢力打的不可開交。我們王家不想摻和這些事情,也不想被别人惦記上,就把整個家族化整爲零,除了少部分的精英留在首都基地,旁系子弟全部都分散出去了,我被派到了楊安鎮。”
“避鋒芒嗎?王伯伯還是一如既往的深謀遠慮。”謝安澤對于王家的這個操作并不感到稀奇,藏拙是王家經常幹的事情,就連王明明這個看上去是個草包的花花公子也不是那麽的單純。
“那謝家的的情況呢?我父母還安好?”他追問道。
“這個……”王明明遲疑了下:“謝哥你可不要生氣。”
他偷瞄了一眼謝安澤,他的嘴角緊緊的繃着,若有若無的低氣壓萦繞在他的周圍。
“你說。”
“謝家的情況并不好。”王明明如實說。
“其實一開始謝家發展的還不錯,謝大伯和謝二伯都是非常厲害的靈者,子衡哥和子顯哥也非常的争氣,在軍隊中謀了職位。”
“轉折點是在子衡哥離開基地後,謝大伯接到任務,帶領幾個小隊去清理周圍的靈獸。”
“那次行動大約三十多個人,最終回來的隻有幾個人,可以說是全軍覆沒。”王明明回想起那件在首都基地引起震動的事件,語氣也沉重了許多。
“那次行動到底是什麽,至今沒有透露,隻不過上層的人認定這次事件謝大伯擔主要責任,是他判斷失誤才導緻了行動的失敗。”
“然後謝大伯就被革職了……而且身上也落下一堆傷口。”
“不過這還不是最緻命的。”王明明咽了咽口水,謝哥氣壓越來越低,他害怕他聽到接下來的事情後忍不住把房子拆了。
“最糟糕的事情是趙家起來了,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操作,暗中和首都研究所搭上線,成爲了靈能公司的掌權人,趙家和謝家幾乎是世仇,爲了讨好趙家,所以謝家就受到了若有若無的排擠。”
“我最新消息得知子顯哥在外出獵殺靈獸的時候好像是遭到了暗算,至今還在昏迷着。”
無聲的威壓萦繞在房間中,謝安澤臉色黑的像墨水,目露殺氣。
王明明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他急忙忙喊:“謝哥,冷靜,冷靜,千萬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