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靜靜的看着他不說話,翠綠的眼眸十分平靜,姜焰和小白對視了三秒鍾,投降似的舉起手:“好吧,是我太弱了,我會好好努力修煉的。”
眸底深處閃過一抹滿意之色,小白放開自己的爪子,空氣中肉眼看不見的蛛絲無聲消解。
小白轉身走到房間中間,玉石般堅硬的蛛腿觸及到地面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音,姜焰撇了一眼小白的腳,有些好奇她是怎麽做到的。
八條大長腿挨個窩在身下,小白趴在地面上,像是一個光滑的玉石。
姜焰看着小白跟貓貓學的農民揣的姿勢滿臉的黑線,跟貓貓相處久了,小白的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貓性……
平常的小習慣跟貓貓的一模一樣,但是你是一個蜘蛛啊!
“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小白擡眸,看着有些出神的姜焰。
“啊?哦……”姜焰回神,他坐在小白面前,“就是想問問你這段時間過得怎樣,有沒有受傷。”
“哦,好吧,小白這麽厲害肯定沒有受傷。”在小白奇怪的眼神下,姜焰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讪讪地說。
他有些緊張,不知道說什麽,甚至發現他和小白沒有什麽共同語言,這個事實讓他憂慮,絞盡腦汁,他終于找到了一個話題:“小白,這些天你都幹了什麽啊?說給我聽聽呗。”
他盤腿坐在小白面前,一臉期待的看着她,小白本來想說有什麽好說的,但看到姜焰的表情,把這句話收了回去,她想着說說也行,正好把她遇到的那些變異蟲子的弱點和他說一說。
理了理思路,她緩緩開始講述,語速不緊不慢,語調平淡毫無波瀾,姜焰卻聽得津津有味。
“那隻胖胖的蟲子大概能打兩個你,不過它行動不敏捷,隻要躲過它的毒氣就行。”
“還有一條瘦長瘦長的蟲子,它的腳倒是挺多的,但是隻是擺設,這隻瘦長蟲子比胖乎乎的蟲子厲害一點,能打兩個半你吧,它的身體很堅硬,聲波攻擊也厲害,它的弱點在肚子上,肚子非常柔軟,打重肚子就行。”
……
小白詳細地把她遇到的所有蟲子弱點都一一告訴姜焰,姜焰在感動之餘有些心情複雜,自己在小白這裏已經成了衡量戰力的标杆……
“小白真的很厲害。”小白說完之後,姜焰發出了的一聲感歎:“小白你現在的實力到底有多高?”
姜焰滿眼的好奇。
小白歪頭想了想:“按照你們的說法,應該是中階靈師?”
中階靈師……
姜焰苦笑一聲,剛剛晉升靈師的他能察覺到靈師進階比靈者難多了,一階就比得上靈者從一階晉升到九階的難度,而小白卻已經是中階靈者的實力,這個差距……
他暗暗地握拳,自己要努力了啊。
似乎察覺到姜焰心情的低落,小白難得安慰了下他:“隻要你努力修煉,肯定也會變得這麽厲害。”
“明天我要去基地外面,看看能不能降服一些蟲子守護基地,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正好鍛煉鍛煉。”
“好,我跟你一起去。”姜焰立馬答應了下來,這可是跟小白單獨相處的好機會!
說完這個,姜焰又找了一些話題和小白聊天,小白都興緻缺缺,提不起興趣,姜焰也就不再尬聊,識趣地和小白道别離開。
戀戀不舍地走到門口,姜焰轉身看着小白:“小白,明天你出發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
“不會忘記。”小白輕輕點頭。
姜焰走後,小白安靜地趴在地上,眸光注視在地闆上,好像在思索什麽,過了一會後她眨眨眼睛,随後緩緩閉上眼睛開始修煉。
……
同一時刻,謝安澤和謝子衡也在談話,謝安澤剛剛進來,謝子衡就打趣道:“哥,大晚上的你不和小嫂子在一起,來找我做什麽?難不成你做了什麽事情被嫂子趕出了門?”
“兩年沒見還是這麽貧嘴。”謝安澤拉開椅子說。
“是啊,已經兩年了。”謝子衡感慨道。
謝安澤仔細端詳着謝子衡,經曆了殘酷末世的洗禮,他臉上的青澀徹底消失,眼神十分堅毅。
默契萦繞在兩個人身邊,他們不用再多說任何話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因爲他們是兄弟。
“這是你嫂子從外面的叢林中得到的靈植,你給你的隊員分分。”謝安澤提起手中的塑料袋,珍貴的靈植在他的手中好像是不值錢的野菜。
謝子衡看着自己哥哥豪橫的樣子,難得囧了下,财大氣粗。
“謝謝哥。”他也不扭捏,伸手接下東西。
“都是好東西,嫂子厲害!”隻是看了幾眼,謝子衡就看出袋子裏的靈植的珍貴。
“最上面的那個果子給孔員吧,果子蘊含着生命之力,應該會對他的傷勢有幫助。”謝安澤指了指最上面的果子說。
謝子衡眼眸一亮:“好,我等會就給他。”
“過幾天我們就要返程,你是跟着我們還是?”謝安澤問道,這也是他來的主要目的。
“當然是跟哥一起走。”謝子衡毫不猶豫地說。
“我本來的計劃就是要去朝陽基地,正好一起。朝陽基地的基地長是陸伯伯,正好看望一下。”
“好,那這兩天就好好休息,調整好狀态。”
“沒問題哥,你别小看我和我隊員,我們都不是吃素的。”謝子衡輕笑一聲,臉上帶着強大的自信。
他們能毫發無傷地從首都一路走到清源市,肯定有兩把刷子。
“那我就放心了。”謝安澤站起身,“要說的就這麽多,我回去。”
“我就不送了。”謝子衡挑了挑眉,攤攤手:“哥,你自己把門關上。”
等到謝安澤回到卧室,正打算抱着心心念念的貓貓睡覺的時候就看到那張床上擠了一個龐然大物。
正是雪球。
聽到開門聲,雪球懶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地喵了一聲,雪球側躺着,姜芷瑛就窩在它軟軟的肚皮上,她抱着雪球的大爪子也沖他笑。
兩雙幾乎如出一轍的貓眼同時對上了他的視線。
忽然的,謝安澤覺得有點頭疼,他指指雪球龐大的身體,問道:“貓貓,能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麽雪球會在床上?”
“這個嘛……”姜芷瑛無意識地捏着雪球厚實的爪子,讪讪地說:“就是,這段時間有點忽視了雪球,它就不開心,所以……今晚我們兩個交流下感情……好歹雪球也叫我一聲媽媽……”
越說聲音越小,姜芷瑛心虛的看着謝安澤,做出讨好的笑容,十分的狗腿子:“所以,今晚你自己睡吧……就這一晚上。”
“喵喵……”
雪球發出兩聲非常正宗的貓叫聲,大尾巴一掃,靈活地勾起放在旁邊的被子蓋在姜芷瑛的身上,它做出衣服要休息的模樣。
謝安澤:“……”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這一刻謝安澤想到了以後他要是和貓貓有了小崽子,可能也會被搶床……
這麽一想,他默默的決定,還是晚一些的時候再要小崽子吧。
“行不行嘛……雪球這段時間真的很可憐,都忽視了它,它自己孤零零的一隻喵。”姜芷瑛可憐巴巴地說。
“真拿你沒有辦法。”謝安澤輕歎了一聲,語氣縱容又寵溺。
“耶!我就知道鏟屎官你最好了!”姜芷瑛喜滋滋地說。
“喵喵!喵喵!”雪球也跟着嗷嗷兩聲。
兩隻貓,一隻大的,一隻小的,神同步地抖動了耳朵,憨态可掬,十分可愛。
“我去客廳睡覺,貓貓也趕緊睡覺吧。”謝安澤說。
“好呢。”姜芷瑛歡快地揮舞着小手,雪球揮揮尾巴。
再次歎了一口氣,謝安澤抱着多餘的被子緩緩走向客廳,背影頗有些凄涼,門一關,兩隻貓的打鬧聲小了許多,清脆的聲音和喵嗷叫聲混合在一起,無比的和諧。
謝安澤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随意蓋了蓋被子,左臂枕在腦下,他閉着眼睛傾聽着卧室的動靜,在徹底沒有聲音,隻有隐隐兩道悠長的呼吸聲後才慢慢進入沉睡狀态。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剛亮,雪球就睜開了眼睛,經過了一晚上的相處,它受傷的小心髒徹底痊愈。
它還是媽媽最喜歡的寶寶。
碩大的虎目炯炯有神地盯着還在沉睡的姜芷瑛,雪球按捺着自己的沖動才沒有糊了她一臉口水。
還記得姜芷瑛要睡覺,開心的雪球輕手輕腳從床上爬下來,厚實的肉墊發出任何聲音,伸了一個懶腰,它抖了抖身上的毛,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外走。
空氣中還飄蕩着虎毛,在飄蕩了一會後落在了地面上,而床上也滿是毛毛,昨天晚上姜芷瑛變回原型和小白在床上打鬧了一會,兩隻喵毛毛到處飛揚。
落實了行走的蒲公英的名頭。
“喵嗷……”
出了房間的雪球看到謝安澤,揮動了爪子,打了一聲招呼。
謝安澤很早就醒了,見天色還早就索性坐在沙發上梳理一番首都基地的情報。
聽到聲音,他回頭看雪球,看着它的大爪子,隻覺得它有點蠢。
“過來。”他招了招手。
雪球立即走了過去,乖巧地蹲在謝安澤的面前,無辜地看着他。
“喵嗷?”叫虎來幹啥啊?
謝安澤仔細打量着雪球,他想起了蛟龍說的話,他身上的氣息非常地熟悉,難不成是雪球的氣息?
要是機緣夠,雪球也會接受傳承嗎?
“喵嗷?”
見謝安澤的久久不說話,雪球再次嗷嗚了一聲,有什麽事情快說呀,虎餓了,想去吃飯了。
“算了……”謝安澤摸摸雪球的虎頭。
“從小到大,你的運氣都不錯,能接受傳承也是一件好事,也不負你媽媽和那個老柳樹把你托付給我們。”
某種意義上來說,雪球身上承載着十幾個動植物的美好願望,希望它能順遂的過完一生。
“喵嗷?”
雪球眼神有些迷茫,大老虎死去的時候它還太小,根本沒有什麽記憶,此時也不明白謝安澤說的是什麽。
“去吃飯吧。”謝安澤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拍拍它的腦袋,臉上的表情微微和緩。
幹飯!
雪球瞬間就被吃飯吸引了注意力,它喵嗷一聲屁颠颠的向外跑,它跟小白越好了一起出去,可不能遲到。
謝安澤看着它歡快的背影,嘴角輕輕勾起,果然是被某隻貓養大的,性格一模一樣。
等到所有事情都結束,找時間帶雪球故地重遊一番,也告訴老柳樹一聲,它沒有托付錯人,小虎崽長的非常好。
等到雪球、小白和姜焰都離開基地好一會的時候,姜芷瑛才睜開眼睛,她朦胧的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哈欠……哈欠……”
懶腰伸到一半她就打了好幾個噴嚏,徹底把睡意噴沒有了,她揉了揉眼睛,鼻子癢癢的,她輕輕的一摸,在鼻尖上摸到了幾根貓毛……
姜芷瑛看着這幾根貓毛陷入了沉默……
什麽時候她才能的不掉毛呢?
“謝安澤……”
收拾收拾自己,姜芷瑛把門開了一道縫隙,小腦袋探出去,貓貓祟祟的張望。
“看什麽呢?去洗漱,然後過來吃飯,吃完飯去巫哲。”謝安澤招招手。
在某隻懶貓睡覺的時候,他已經去食堂把飯拿了過來:全蟲宴……
“來了。”見謝安澤表情正常,姜芷瑛笑呵呵的從門後閃身出來,一蹦一跳的蹦到謝安澤的身邊,然後擡起他的下巴在嘴角印下一吻。
“早安吻!”
她笑眯眯的說,趁着謝安澤還沒有反應過來,又蹦跶着去洗漱,謝安澤撫摸着嘴角,嘴角勾了一下。
“膽子大了……”
吃完飯後,兩個人找景瑜問巫哲兩兄弟的住處。
“你們的要去找巫哲嗎?”景瑜問:“正好我也有些事情和巫嶽說,我們一起。”
“巫哲那裏有很多可以種植的種子,你們離開的時候可以帶一些,不出意外,這些種子可以延續下去不再異變,能緩解食物緊缺的問題。”
如謝安澤所料,他還沒有提,景瑜就非常識趣的說出贈與種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