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我的衣服啊!”就在這個時候,姜芷瑛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漫天的煙霧散去,姜芷瑛的身影若隐若現,灰頭土臉,像個小乞丐一樣。
看着狼狽,卻毫發未傷,眼眸神采奕奕。
景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在這種級别的爆炸中,怎麽可能會沒有受到一點傷勢?
“叫你調皮。”謝安澤語氣無奈,他快速來到姜芷瑛的身邊,脫下大衣包裹住她。
“嘿嘿,隻是想試一試啦!”姜芷瑛嘿嘿地笑。
她的表情十分自得,連爆炸都奈何不了她,她真的是太厲害了。
靈力免疫真的是太牛逼了。
景瑜豎着耳朵聽兩個人的交談,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他緊緊地抿着唇,決定對兩個人的态度再恭敬一些。
這兩個變态。
丁興昌一死,他的心腹鬥志全無,再加上小白姜芷瑛他們的協助,慢慢地隻剩下苗容一個人。
苗容滿身血迹地半跪在地上,神情有些恍惚,從前往事走馬觀花一般從他的腦海略過:小時候家裏總是吵架,父親和母親像是一對仇人一樣,動不動就動手,每次他都是冷眼旁觀,初中的時候辍學,跟着老大在街上混,一時風光無限,20歲的時候被抓了進去,25歲才出來,從此就一直無所事事,直到末世降臨,他和老大獲得了強大的力量,欲望和貪欲無限膨脹……
景瑜提着刀走到苗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苗容擡頭對視着他,嘴角一直噙着笑意。
“人在做,天在看,這是你應得的下場。”景瑜冷冰冰的說,砍刀一揚,一顆頭顱飛起,鮮血四射,砰的一聲,腦袋落在地上滾動了兩圈,苗容瞪大了眼睛怨毒的看着景瑜,似乎在詛咒他。
“終于都結束了。”
景瑜望望天空,感歎了一聲,這幾個月的事情像是過了半生那麽漫長,從末世降臨的混亂到基地建立,再到理念不合被趕出基地,自己做清源市中小心的積蓄力量。
本來以爲他要經過漫長的時間才有力量對抗丁興昌,這個時間可能是一年兩年或者更長,沒有想到突然冒出幾個猛人,短短一個月就把所有反叛的力量搞定。
簡直就跟夢幻一樣。
“還沒有結束呢!還有基地那裏,丁興昌肯定也留有力量,就是不知道姜焰他們處理得怎麽樣了。”姜芷瑛對激動的景瑜說。
“基地裏的人可以慢慢清理,反正大部分的力量已經被削弱了。”景瑜滿臉笑容的說。
十幾名高階靈者都死了,再加上潰逃的其他人,基地裏的人對他來說不足爲懼。
“走吧,去基地,希望姜焰他們的傷亡不要太大。”姜芷瑛轉頭看向基地所在的方向。
……
在他們出發後,姜焰和劉能也開始行動,走在去勞作路上的姜焰看着在前面帶領他們的那個胖子,眼裏寒光閃爍。
這個人仗着自己是靈者,就高人一等,經常對普通人打罵,死在他手裏的普通人超過了兩位數。
走到這個胖子後面,姜焰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誰?想死嗎?”
被人拍了一下,胖子戾氣橫生地說。
他剛剛回頭就對上姜焰冷笑着的俊臉。
骨節分明的手掌閃電般的掐住他的喉嚨,在胖子驚恐的目光下,姜焰輕輕地吐出了一句:“去死吧。”
咔嚓一聲,胖子的腦袋軟軟地歪斜,放大的瞳孔中還帶着一絲不可置信。
在姜焰動手的一瞬間,白笑章南和黑蛇也同一時間動手,看送他們的三個低階靈者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殺掉。
看着往常高高在上的大人忽然被殺,隊伍中的普通人有些騷動。
這是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都有些不安,瞳孔中滿是迷惘,短短幾天,大部分人已經被馴化,沒有膽子反抗,陡然見到有人鬧事,心裏第一時間想的是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姜焰十分明白他們的心理,也不強求,隻撂下一句話:“不想死的馬上回到屋子裏,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好開門,老老實實的呆着。”
“走,我們找劉能彙合去。”姜焰說。
四個人快速離開這裏,朝着基地中心區域而去。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最終一個人弱弱地說:“我們回去吧。”
“就是就是,他們鬧他們的,跟我們沒有關系。”另外一個人立即點頭。
“要不然我們去告發一下?”這時候一個人忽然弱弱地說,表情蠢蠢欲動。
說不定能獲得更好的待遇。
“不行!”這個人剛剛說出這句話,就遭到了反對,一個高瘦男子看了看姜焰消失的地方,“非常明顯,現在基地亂了起來,誰也不知道到底哪一方會獲勝,萬一是他們獲勝,結果你去告發他們,沒有好果子吃。”
“不如就這樣靜觀其變,不管哪一方獲勝,我們的結局都不會太差。”
“說得有道理。”高瘦男子的一番話,說得所有人都心動不已。
“走,我們快點回去,别波及我們。”衆人紛紛說道。
巫嶽走在最後面,他看着急忙往回走的衆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果然都是自私的人。
他看向一個方向,眸光閃爍不定,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孿生哥哥就在那個方向,他們是雙胞胎,獨特的心靈感應讓他輕而易舉的感知到他哥哥的位置。
他小心地向那個方向靠近,打算找時機把他哥哥救出來。
姜焰趕到基地的中心地帶的時候,混戰已經開始了,劉能帶着人想要強攻據點。
但是丁興昌留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頑強地抵抗着,戰況十分焦灼。
劉能拿着砍刀沖在最前面,看着被圍成堡壘一樣的大廳,心裏十分的焦灼。
噗噗噗噗……
細微的聲音傳到劉能的耳朵裏,他就看到身邊的人紛紛倒下。
“可惡,爲什麽他們會有熱武器?”劉能的眼睛頓時紅了,急得團團轉。
低階靈者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抵抗熱武器。
“後退後退,他們手裏有熱武器!”萬般無奈下,劉能大吼。
上百人立即潮水般地後退,躲在掩體後面。
“老大果然料事如神!”大廳裏,被丁興昌留下的人高興地說。
他叫費安,在丁興昌心腹中算是實力比較弱小的,所以丁興昌就沒有帶他去,而是讓他留下來主持大局,還撥給他一波人。
“支援的人就快到了,等那些人一到,就來個甕中捉鼈。”費安興奮地說。
“丁環,怎麽辦?他們手裏有熱武器,我們這邊的人大部分都是低階靈者和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抗。”劉能焦急地問丁環。
“急什麽。”丁環十分冷靜,在他的預案中有這種情況的布置,畢竟基地幾乎收攏了清源市所有的資源,要說丁興昌手裏沒有熱武器,他自己都不信。
隻是一直沒有拿出來罷了。
“你有解決的辦法了?”劉能看着丁環胸有成竹的模樣,驚喜地問道。
“沒有!”丁環回答得幹脆利落。
劉能高興的表情一垮。
“但是我們不是還有合作對象嗎?就看他們的了。”丁環氣定神閑地說。
到現在爲止,出力的都是他們,姜焰那群人怎麽着也要出點力氣吧。
“熱武器交給我們就好了。”
說曹操曹操到,丁環話音剛剛落下,姜焰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
“我們會進去把所有的熱武器都銷毀,你們看到大門被踹開的時候就可以往裏面沖。”姜焰眯眼看了看這個大廳,呦,這不是他們剛進基地舉行宴會的大廳嗎?
“好,那就看你們的了。”的丁環滿意的笑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裏面的人應該都是中階靈者,高階靈者不多。”丁環把自己知道的情報說了出來。
“小意思。”黑蛇轉動了手腕,活動活動身體,自從來到基地,他就過得十分憋屈,今天不把悶在心裏的這口氣發出來他的名字就倒着寫。
“真啰嗦。”白笑淡淡的說了一句,他的身體緩緩發生了變化,再次變成了狼人的形象,鋒利的獠牙閃着寒光,“我從後面突進,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
話音剛落,他就消失在原地。
“我去東面。”章南沙啞的說了一句,黑色鱗片覆蓋在他的臉上,古怪的音調中帶着絲絲冷意。
“看樣子憋得不輕。”姜焰嘀咕了一聲,也沖了出去,在槍林彈雨中靈活的翻身進入到大廳裏。
接着,丁環一行人就聽到了絡繹不絕的慘叫。
劉能看到白笑和章南異常的模樣,渾身冒冷汗,此時他非常慶幸和姜焰他們站在了一起,要不然今天死的人中就有他了。
“什麽人?”費安看到閃身闖入大廳的人影,語氣有些驚慌。
捕捉到一個漆黑的人影,他立即舉起了手中的大家夥突突突的射擊。
叮叮叮……
渾身被黑鱗覆蓋的章南絲毫不畏懼子彈,子彈根本射穿不了鱗片,眨眼之間,他就突擊到了費安的身前,異形的手直接掏破了他的心髒。
“怎麽可能!”費安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入胸膛中的手臂,喃喃的說,手中的槍落在地上。
五指收攏把他的心髒捏碎,章南抽出滿是鮮血的手臂,漠然的走向另外一個人。
費安倒在地上生命力在急劇的流失,他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麽一種戲劇性的方式死亡。
意識逐漸模糊,他不甘的想:他們還有支援,會殺了這些人給他報仇的。
姜焰幾個人的動作非常快,短短十分鍾就廢掉了所有的熱武器,一腳把大門踹開,躲在掩體後面的人立即沖了進來,混戰在瞬間開啓,不過有姜焰幾個人的支援,勝利的天平在向着劉能這一邊傾斜。
“支援的人呢?爲什麽還沒有到?”眼見着要輸了,丁興昌這邊的人不甘心的大吼,過去這麽長的時間了,說是支援他們的人呢?
“别想了。”姜焰慢悠悠的說,“說不定他們已經先一步走在你們前面。”
有舒晴和柳媚在,那些人能來才怪。
在基地的另外一側,靈者聚集的區域。
舒晴和柳媚坐在小闆凳上,已經無聊的要數羊了。
謝安澤走後,她們兩個人也沒有閑着,在這片區域布置了一番,兩個人都擅長用毒,兩兩相加發揮出來的威力成倍翻轉。
在滿天的玫瑰花香和蝴蝶的包圍下,每一個下樓的靈者都說還沒有走幾步就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中階靈者能堅持十秒鍾,高階靈者能的堅持三十秒。
沒有一會就堆積了幾堆小山似的人堆。
“柳媚姐姐,你的玫瑰花香也挺厲害的。居然把他們都迷昏了。”舒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柳媚。
“沒有你的蝴蝶厲害。”柳媚輕笑着搖搖頭,“你才是用毒的行家,我的玫瑰花香隻有迷昏的能力,要說一擊緻命,還要看你。”
她說的沒有錯,舒晴的蝴蝶是天生帶毒,也給她帶來了非常厲害的天賦,對所有的毒物都非常敏感,隻要不斷的學習,能調制出不同功效的毒素,調制出來的毒素小紫能記住,然後儲存起來。
舒晴要是成長起來,妥妥的就是一個大魔王。
“我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呢。”舒晴謙虛的笑笑。
“這裏估計不用我們守着了,我們去找姜焰嘴裏說的那個能種植出蔬菜糧食的人吧。”柳媚看看人堆,“沒有一天他們醒不過來。”
“好,我讓小紫守在這裏,我們去找人。”舒晴毫不猶豫的說。
這些小喽啰還不值得她費心思守着。
她對姜焰嘴裏的那個人十分好奇,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神奇的能力?
終于走了?
十分謹慎沒有下樓的人從窗戶探頭看着兩個女孩遠去的身影,摸了摸頭上的汗水。
幸好他心中猶豫不決,沒有第一時間沖出去,才保全了小命。
天要變了!
聞着若有若無的玫瑰花香,他清楚的知道隻要踏出門一步,立即就會被毒翻。
于是他識趣的躲在房間裏,滿腦子想着要怎麽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