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不會發現我。”姜芷瑛自信地說,在山谷的時候世界意識就告訴她,她會的一些技能觸及到了規則,這也是它給她開的最大的金手指。
隻是一個高階靈者,絕對發現不了她的行蹤。
接着她撒嬌般地拉住謝安澤的袖子:“鏟屎官你就讓我去吧,我一定會沒有事。”
謝安澤輕輕歎了一口氣,對于她的撒嬌,他總是抵抗不了。
“注意安全。”最終他還是把這句說爛的話再次重複一遍。
姜芷瑛高興地抱着謝安澤的脖子,白嫩的臉頰蹭蹭他的臉龐。
“你們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是夜,鵝毛大雪不斷地飄落,萬物一片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如同仙境,樹幹上堆積了層層白雪,微微一搖晃,大片的雪花灑落,露出翠綠的葉子,經過大雪的洗禮,樹葉變得格外青翠。
姜芷瑛蹲在一棵樹上,輕輕問了問樹葉的清香,淡淡的草木味道飄到她的鼻尖,令人精神一震。
她知道這是雪花中蘊含着大量靈氣的原因,因爲現在地球處于靈氣噴發期,雨水雪花中都攜帶着大量的靈氣,這些靈氣滋養着世間萬物,潛移默化地促進進化。
把目光移開,姜芷瑛遙遙地看着丁興昌所住的那棟樓,門口進進出出,但是始終沒有看到丁興昌的身影。
難道還沒有起床嗎?
姜芷瑛用爪子撓撓自己的耳朵,無聊地想。
她一直在樹上蹲到大中午,丁興昌還是沒有現身,她輕巧地從樹上跳下,準備到他的屋子裏看看。
開着隐匿技能,姜芷瑛大搖大擺地從門口走進去,守門的人看着門口,絲毫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上樓梯,直奔五樓,姜芷瑛蹲在丁興昌的門口,她看着鎖着的門,小心翼翼地散發出自己的精神力往裏探去。
裏面空無一人。
姜芷瑛傻眼了,丁興昌什麽時候出去的?
還另外弄了一個密道,真是謹慎到家了,怕别人得知他的行蹤嗎?
姜芷瑛翻了一個白眼。
小跑着從樓裏跑出去,他徑直跑向丁興昌的辦公室,剛剛靠近,就聽到說話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小耳朵一動,姜芷瑛眼睛一亮,蹑手蹑腳地靠近,蹲在門口聚精會神地偷聽。
裏面苗容正在和丁興昌彙報:“老大,昨夜我帶人連夜趕了過去,翻遍了兩公裏之内的每一寸土地,沒有任何發現。”
“要麽是沒有寶物,要麽寶物被那兩個人拿了。”
姜芷瑛在外面偷笑,她做事怎麽可能讓他們抓到蛛絲馬迹,把月白珠拿走之後,她就毀掉了一切痕迹,他們當然什麽也發現不了。
丁興昌聞言不語,他的右手一直在轉着兩個小球,良久之後他才陰沉地說:“應該就是那兩個人把寶物拿走了,三隻高階變異蟲子齊聚,肯定有寶物。”
“那現在要怎麽做,要把那兩個人……”苗容試探地說。
“暫時先不動他們。”丁興昌說:“那個謝安澤實力非常強,比我還強上一些。”
“現在最要緊的是突破到靈師。那些人還是什麽都不說嗎?”丁興昌擡眼陰沉地看着苗容。
苗容低聲說:“不管我們使用什麽手段,他們都說他們也不知道下半功法是什麽。”
“老大,我覺得他們沒有說謊,可能他們真的不知道。”
“功法的下半部分還是掌握在那個小子手裏。”
丁興昌皺眉:“那個小子的嘴非常硬。”
想到這他就止不住的後悔,早知道功法這麽重要,他就遮掩得嚴實一些,等到功法到手再翻臉,現在也不至于這麽被動。
他有預感,不服氣他的人很快就要再次暴動,他早日突破到的靈師,會對基地的掌控能力更強。
“老大你還是太心軟了,直接提着他的兄弟到他的面前逼問他,不說就一個個把他的兄弟殺死在面前,看看他說不說。”苗容陰狠地說。
“要是所有人都死了他還是不說呢?我們失去挾制他的手段,可能就再也得不到功法。”丁興昌提醒道。
當面殺光謝子衡所有夥伴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不到緊急關頭他也不願意把人逼急了。
“這不是還有屍體嗎?”苗容語氣詭谲,“他要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想必不可能看着自己兄弟死了之後屍體也保不住吧。”
姜芷瑛在外面聽得火冒三丈,貓眼中怒氣浮現,她真的想沖進去把這兩個人撓死。
這兩個人簡直喪心病狂,毫無人性。
“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右手中轉動的小珠子一頓,丁興昌冷冷地說:“我今天再去一趟,要是他還不肯說,就直接把那幾個人壓到他面前一一淩遲!”
今天!
姜芷瑛精神一振,順利的話她立馬就能見到謝子衡了。
她找了一個角落耐心地盯着虛掩着的門,等到苗容出來的時候,她稍微一猶豫就一個箭步沖到了丁興昌辦公室。
半躺在辦公椅上閉目思索丁興昌忽然睜開了眼睛,鷹一般注視着門口,剛剛從門口溜進來的姜芷瑛立即停住了自己的動作,安靜地靠在牆角,目光注視着地闆,不去看丁興昌。
“難道是我的錯覺嗎?”丁興昌喃喃的說,他的眉宇緊緊的皺着,十分的不解,他明明感覺到有東西在注視着他。
但是空無一人的空間告訴他什麽也沒有。
不斷地掃視着房間,不放過任何小角落,結果一無所獲。
他低頭認真地思索,姜芷瑛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大氣打不敢動。
果然不能小看丁興昌,居然能模糊地感覺到不對勁。
接下來的時間,姜芷瑛小心地趴在角落,把自己當做一個石雕。
疑心病重的丁興昌時不時掃視着房間,還讓人把方面打掃了三四遍。
姜芷瑛心裏大罵,趁着人不注意的時候溜了出去,蹲在過道的小角落裏盯着門。
辦公室内,幾個瘦弱的青年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不敢看丁興昌的臉色。
那種若有若無的窺視感消失不見,果然有什麽東西在暗中盯着他。
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把基地的警戒力度提升到最高!”丁興昌吩咐下去。
他揮揮手,幾個青年松了一口氣出去。
幾個人走了之後,樓道裏陷入了寂靜,姜芷瑛蹲在角落耐心的等待着,一直快到天黑的時候,門終于打開了,丁興昌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她連忙低頭看着地面,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隻要她不盯着他,他就不會有那麽強的窺視感。
丁興昌在樓道裏走來走去,确定那個東西不再之後才慢慢的走出去,姜芷瑛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面,跟着他繞了基地走了好幾圈。
真是一個老匹夫啊!
在圍繞基地繞第四圈的時候,姜芷瑛忍不住發出了感歎,真的太小心了。
她更加注意把控距離,即将成功,她不允許有任何意外出現。
轉完第四圈後,丁興昌出了基地,苗容疑惑地看着他:“老大你在防備什麽?”
“今天下午我感覺到有人在窺視我,估計有一個極其厲害的東西潛伏在基地裏。”丁興昌冷冷地說。
“是那群人?”苗容心裏一緊。
“應該不是他們,應該是一隻未知的變異蟲子。”丁興昌語氣很晦澀。
“變異蟲子……”苗容的臉色當即就變了,要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存在,豈不是它想殺他們易如反掌?
“你想的沒有錯。”丁興昌語氣極其陰沉,“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快晉升靈師,沒有時間了。”
姜芷瑛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她的跟蹤居然加快了他們的計劃,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跟着丁興昌出了基地,這基地周圍走了好幾圈,最後來到基地的一處外牆,利落翻了過去。
“是誰!”剛剛落地,兩道靈刃就襲擊而來。
“是我。”丁興昌淡淡的說,他輕輕一揮手,那兩道靈刃直接消散。
“基地長!”巡邏的兩名靈者面面相觑,不知道爲啥基地長會從外面翻牆進來。
“你們繼續巡邏。”丁興昌說了一句話後直接帶着苗容離開。
姜芷瑛悄咪咪地翻牆過來,正好看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一棟樓前。
狡詐!居然加速了。
姜芷瑛立馬跟上,進了這棟廢棄的樓裏,她才發現這棟樓被改得跟個機關窩一樣。
小心地跟着他們七拐八拐,終于進入到一個地道裏。
看着這條黝黑的地道,明顯是通向基地之外,姜芷瑛十分無語。
狡兔三窟都沒有他能藏!
走過漫長的通道,厚重的鐵門被打開,姜芷瑛終于見到了謝子衡。
水牢裏的青年狀态極其不好,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身上的傷口舊傷夾雜着新傷,一道又一道,沒有一塊好的皮膚。
聽到有人進來,他慢慢地擡頭,那張迤逦的面容出現在姜芷瑛的視野中,她咬着自己的小爪子,堵住了自己的吸氣聲。
沒有想到謝安澤的弟弟和他長得一點都不像,容貌比他還要出色。
隻是兩個人的氣質迥然不同,完全是兩種類型的美。
被關在水牢裏不見天日,謝子衡的甚至有些遲鈍,對于時間的流逝逐漸失去感覺。
但是再看到丁興昌的時候,他立即清醒過來,嘴角噙着一抹灑脫的笑容。
“丁大基地長怎麽又來了。我說過了你就算是把我殺了我也不會把功法告訴你。”
“謝隊長的這個覺悟真是令人敬佩,你不在意你自己的死活,你的那些兄弟的死活也不在意了嗎?”苗容陰恻恻的說。
謝子衡頓了一下,他冷笑一聲:“不用拿這個來威脅我,我們這群人自從首都基地出來就沒有想過能善終。”
油鹽不進!
丁興昌惱恨的看着水牢裏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心裏的怒火壓下去:“我保證,你要是把功法交給我,你們幾個人肯定會完完整整的走出基地,我絕對不會對你們動手。”
謝子衡嗤笑一聲:“我看着像是一個傻子嗎?在這種情況下,你跟我說你會把我們所有人放了,糊弄鬼呢?”
毫不遮掩的嘲諷讓丁興昌徹底繃不住,他冷聲說:“既然你這麽有骨氣,那就親眼看着你兄弟在你面前被淩遲而死,然後屍體被分屍,希望到時候你還能這麽硬氣。”
“随你的便!”謝子衡生硬的說,閉上了眼睛。
誰都沒有看到,渾濁水面下被泡的發白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指甲摳破了掌心,絲絲鮮血飄散在水中。
“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你到底要不要把功法說出來。”丁興昌察覺到他眼底的掙紮,冷哼了一聲。
鐵門關上,水牢裏又隻剩下謝子衡一個人,再所有人走後,他臉上才浮現出掙紮痛苦的神情。
鐵門被關上,姜芷瑛慢慢走到水牢旁邊,顯現出身形。
“嗨!謝子衡?”她試探的叫了一聲。
鐵鏈嘩啦啦的響,謝子衡猛的擡頭,就看到一直白白胖胖的貓咪蹲在他面前,還口吐人言?
瞳孔微縮,謝子衡吃驚的回不過神來。
姜芷瑛看着僵住了的謝子衡,琢磨着,難不成這孩子的接受能力不行?
“喂,回神了。”姜芷瑛小聲的說。
謝子衡眨眨眼睛,接受了眼前口吐言語的貓咪。
“你是來救我的,誰讓你來的?”鎮定下來的謝子衡智商上線,十分笃定的說。
啧,果然是聰明人。
“你哥哥,謝安澤。”姜芷瑛言簡意赅的說。
“我哥哥真的找來了……”謝子衡聽到熟悉的名字,眼裏閃過莫名的神色,他微微閉上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
從小到大,隻有他的哥哥從來不會放棄他。
“我哥哥怎麽說的?”穩了穩心神,他聲音沙啞的問。
按照他哥哥的性格,現在肯定已經把所有情況都弄清楚,做好了計劃。
“把功法給丁興昌。”姜芷瑛說。
“什麽?”
“爲什麽?”
謝子衡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