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把木乃伊一般的姜焰放在床上,小白站在床前歪着腦袋看了看,給他拉上被子轉身就走,姜焰察覺到小白在看着他,但是他非常心虛地閉上眼睛裝睡。
小白站了一會就轉身離開,她還非常貼心地把門關緊,靜悄悄的卧室中,姜焰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的眸光十分複雜,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他拍拍自己的臉,無聲地歎息一聲。
漫漫長征路才開始啊!!
“謝安澤!”坐在沙發上笑的姜芷瑛看到門口的謝安澤眼睛一亮,她蹦到地上就沖向謝安澤。
謝安澤冷峻的面孔柔和,彎腰接住了像個小炮彈一樣的貓貓,随手在她手感極好的耳朵上rua兩一把,他含笑說:“貓貓睡醒了?”
姜芷瑛點點頭,臉蛋紅撲撲的,中氣十足地說:“不僅睡醒了,我的傷也都愈合了,你看。”
她把手臂上的袖子撸上去,露出藕節般的手臂,白白嫩嫩的,看不見任何傷口。
“好了我就放心了。”謝安澤仔細打量着貓貓,确定她沒有什麽事情後,眼中的擔憂終于散去。
姜芷瑛皺皺小眉頭,小鼻子抽抽,她像一條小狗狗一樣圍着謝安澤轉一圈,眉頭越皺越深。
“謝安澤!”奶呼呼的包子臉鼓起,姜芷瑛闆着小臉有些生氣地喊。
“你是不是沒有處理傷口?”
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看來我這個大活人就這樣被你們無視了。”
無奈調笑的男聲從一側傳出來,姜芷瑛這才看見一直站在謝安澤身邊的陸毅。
白嫩的臉蛋上浮出兩朵紅雲,姜芷瑛有些不好意思,謝安澤一進來,她的目光就自動聚焦在他的身上,直接把旁邊的人忽視了。
“陸伯伯。”她牽着謝安澤的手,禮貌地叫了一聲。
“我來和安澤商量一下基地之後的安排。”陸毅慈祥地看着姜芷瑛,越看越喜歡。
畢竟貓貓不僅長得可愛,粉雕玉琢的小團子誰不喜歡呢?
“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他看着姜芷瑛疑惑的眼神,笑着給她解釋,“在你沉睡的這段時間,基地外圍基本被清理幹淨,現在正在安頓傷員。”
一天一夜!
她睡了這麽長時間嗎?姜芷瑛有些不好意思地想。
“你們的談話我能聽嗎?”她舉着小手問道。
“怎麽不能,你當然能聽。”陸毅哈哈大笑,他伸出手,在謝安澤略微不悅的眸光中rua了一把姜芷瑛的耳朵。
謝安澤不動聲色地把姜芷瑛擋在自己身後,淡淡的說:“貓貓不喜歡别人動她的耳朵。”
姜芷瑛滿臉的黑人問号,我什麽時候不讓别人摸耳朵啦!
“好好,我不動,我不動。”陸毅啧啧了兩聲,滿臉的了然。
是你自己不想讓别人rua吧!都是男人,他怎麽會不知道男人的小心思。
靠在謝安澤的身邊,姜芷瑛打了一個哈欠聽着身邊的兩個人讨論得熱火朝天,而她聽得睡眼朦胧。
她錯了,她就不應該來聽這些枯燥内容,偷偷地看了兩個人的一眼,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悄悄地換了一個姿勢,捏着謝安澤的衣角慢慢閉上眼睛,小腦袋一點一點地,連帶着頭上的耳朵也耷拉了下來。
見姜芷瑛慢慢地睡着,還在讨論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放低了聲音,謝安澤小心翼翼地把貓貓的身體放平,讓她躺在沙發上睡覺,還把自己的衣服給她蓋上。
貓貓十分的嬌小,他的一件上衣幾乎把她的小身體都蓋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
被熟悉的氣息籠罩着,姜芷瑛咂咂嘴,抓着衣服睡得更熟。
頂着陸毅打趣的眼神,謝安澤面不改色地繼續讨論,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看到這,陸毅搖搖頭,“你這麽平時也是這麽無趣嗎?也不知道小芷瑛是怎麽看上你。”
“沒辦法,臉長得好看。”謝安澤臉上浮起一抹笑意。
陸毅沉默了,他看着謝安澤,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張臉的确出色,輕咳了一聲,他正色道:“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還剩下最後一件事,基地的物資省吃儉用也隻能再堅持一個月,如果再沒有物資補充就徹底維持不下去了。”
“所以這幾天就要派出一部分人去搜尋物資。”
他的臉色有些爲難,基地剛剛結束了一場的大戰,進化者折了一半,要是再派出過多人出去,基地自身的安全就不能保證。
謝安澤思索了一會:“帶上貓貓就不需要那麽多的人,人太多反而有些束手束腳。”
“我的意見是最好不超過二十個人,挑幾個有潛力的人,這一趟出去正好長見識。陸伯伯,畢竟我不會一直呆在朝陽基地,遲早會去首都基地找我父母,在這段時間,基地裏必須成長出一兩個獨當一面的人。”
陸毅沉默:“你說得對,這樣的話人選就要好好的挑選。”
“對了章南還有呂昌怎樣了。”謝安澤忽然問起來,這兩個人好久我沒有跳出來,他都差點忘記了。
提到這兩個人,陸毅的臉色十分陰沉,“呂昌在獸潮進攻的時候就躲了起來,現在可以非常肯定他有另外一個實驗室。而章南的确是在和變異動物厮殺,但是他大多時候都拿周圍的人當擋箭牌……很多人原本可以不死,卻慘死在變異動物的嘴下。”
“這兩個人以及他們的勢力一定不能留……”陸毅目光森冷。
“那就趁着這個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謝安澤輕輕地敲敲桌子,沉聲道。
姜芷瑛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她揉着眼睛中沙發上坐起來,呆呆地看着窗外太陽的餘晖。
“醒了?”低沉醇厚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姜芷瑛條件反射地點點頭。
嘴裏被塞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她下意識地咬下去,小臉頓時皺了起來,好酸!
囫囵幾口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她轉頭看向謝安澤,他正坐在沙發上含笑看着她,随身攜帶的唐刀就放在桌子上。
“我又睡過去了……”姜芷瑛撓撓腦袋,“你們都談了些什麽?”
“沒什麽,大部分都是基地的後續發展問題,隻有兩件事跟你有關。”
“恩?還有跟我有關的事情?什麽啊?”姜芷瑛疑惑地問。
“一件是基地的變異動物,很多變異動物都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他們不願意讓人靠近,沒有辦法給它們療傷,陸伯伯希望你能去幫個忙,讓那些變異動物聽話些;另外一件事是有兩個人想見你,你猜猜那兩個人是誰?”謝安澤賣了一個關子。
“溝通變異動物啊,這個沒問題。”姜芷瑛一口答應了下來,“誰想見我啊?我記得我沒有認識什麽人。”
聽到有人想見她,姜芷瑛倒是好奇起來,她基本沒有認識多少人,誰會特意找她呢?
“是我們在A市基地遇到的雙胞胎姐妹。”謝安澤道,“你還記得她們嗎?”
“我當然記得!是她們兩個啊!她們還活着真的太好了。”聽到是舒晴和舒文兩姐妹,姜芷瑛語調一下子升高,驚喜地說。
“之前隻見到那個熊孩子,我還以爲這對姐妹死了,沒想到她們還活着!”
“她們兩個一開始的确被抛下,後來發生了些奇遇活了下來。”
“我就知道那對偏心的父母不會善待他們。”姜芷瑛生氣地說,不用想她也能猜得出來肯定是那對父母偏心把兩個人抛棄了。
“我現在就去見她們。”她站起來就想往外走。
“天已經黑了,明天再去。”謝安澤一把拉住她。
姜芷瑛看看天色癟癟嘴,“好吧,我明天去溝通變異動物的時候去找她們。”
“對了。”她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跟我走。”
她拉着謝安澤的手就往樓上的房間走。
“貓貓想幹什麽?”謝安澤跟着姜芷瑛的腳步。
把謝安澤拉到卧室中按在床上,她叉腰站在他面前,闆着小臉說:“把衣服脫了。”
謝安澤一愣,他調笑道:“平常不都是看都不敢看上一眼嗎?今天怎麽突然讓我脫衣服?”
“讓你脫就脫!”姜芷瑛十分霸氣的道。
“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謝安澤一本正經地說。
姜芷瑛哼唧了兩聲,這麽捂着不給她看就是有大問題!
“給不給我看?”她語氣嬌蠻,雙手握在一起,直接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一副你不就範我就親自上手扒衣服的态度。
謝安澤看着姜芷瑛堅定的态度,微微歎了一口氣,看來是糊弄不過去。
“好好好,給你看,不準哭鼻子。”謝安澤捏捏她的臉蛋說。
在她的注視下,謝安澤緩緩解開扣子把衣服脫下,精壯的上身上纏滿了紗布,隻是那雪白的紗布都被血漬所浸染,暗紅的血迹凝固在上面,看着就觸目驚心。
“不準動!”姜芷瑛抽抽鼻子呵斥一聲,她從空間中拿出新的紗布和止血消炎的藥品。
姜芷瑛爬上床,半跪在他的後背,動作小心地把紗布揭下來,紗布緊緊地沾着傷口,她不敢用力的拉扯,生怕會弄疼謝安澤。
用剪刀小心地裁剪紗布,一點一點地剝離皮膚,最後還是有一小部分紗布因爲長時間貼着傷口,嫩肉附在紗布上弄不下來,隻能大力的撕扯,但是這必定會把傷口撕裂。
“直接撕開吧。”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謝安澤忽然出聲道,修長的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握着她的小手,帶着她就那麽硬生生的把紗布撕下來。
愈合的傷口頓時再次滲出血液,撕下來的紗布上甚至還能看到點點肉絲。
“你就不能愛惜愛惜自己的身體。”姜芷瑛看着他暴力的行爲,氣的眼眶都紅了。
明明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還不好好處理,還在外面跑來跑去,都不知道疼的嗎?
姜芷瑛越想越氣,她眼睛眨眨,兩滴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頰滾落。
謝安澤聽到身後貓貓的呼吸變得沉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想轉身卻被姜芷瑛一把按住。
“好好坐着不準動!”姜芷瑛按着他的肩膀惡聲惡氣的說,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腦中警鍾長鳴,謝安澤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非常乖巧的坐在床邊,雙手放在膝蓋上,眼觀鼻鼻觀心,聽話的像個小學生。
姜芷瑛抿着嘴,小心的清理黏連在一起的紗布,一時間房間裏隻有她動作的細微聲音。
她來來回回終于把所有的紗布都揭下來,重新清理傷口敷上藥粉。
“就先這樣。”姜芷瑛把髒兮兮的紗布扔在垃圾桶裏。
“明天你不準再跑出去,基地沒有你不會出事。”她轉頭兇巴巴的說。
“好,我不出去。”看着正在氣頭上的貓貓,謝安澤順着她的話說。
“受了這麽重的傷,不找醫生就算了,還在外面維持秩序,是覺得自己太健康了嗎?”姜芷瑛一看到他那沒怎麽恢複的傷口就來氣。
謝安澤低眉順眼,弱弱的說:“基地的醫生已經超負荷運轉,我的傷并不要命,就沒有去找醫生,少我一個,可能就會救回一個重傷的人。”
“今天我也沒有到處亂跑,就站在亂的地方維持了下秩序,沒有費什麽力氣。”
他說的是實話,畢竟他隻要寒着臉,抱着唐刀站在那裏就震得人群不敢造次。
“還狡辯!”
湛藍的貓眼中跳動着怒火,姜芷瑛冷冷的說。
“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
見貓貓還沒有消氣,謝安澤可憐巴巴的看着姜芷瑛,放軟了聲音。
他的臉上還帶着一絲蒼白,英俊的眉微微皺着,嘴唇上沒有什麽血色,病恹恹的非常柔弱,看着就讓人升起憐意,讓人忍不住原諒他做的錯事。
姜芷瑛看着流露出絲絲脆弱的謝安澤有些心軟,但是很快她就硬起心腸,闆着小臉看着他。
這次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作者有話說】
小可愛們晚安,雙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