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現代武器作對,實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跑到安全的範圍之後,她發現老虎并沒有跟着她一起跑,它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把最後兩個軍人咬死,随機2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暗黑色的血迹不斷地從它的嘴裏溢出。
天上的直升飛機還在掙紮,駕駛員操控着飛機竭力想脫離柳枝的束縛。
咔嚓咔嚓!
堅韌的柳枝折斷直升飛機的螺旋槳,駕駛員臉色蒼白地聽着這清脆的聲音,他立即離開駕駛座,抱着跳傘想棄機而逃。
柳枝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它非常容易刺破強化玻璃,還帶着嫩芽的枝條緊緊地捆住駕駛員,一圈又一圈,把他捆成一個人形毛毛蟲,柳枝慢慢用力,捆在身上的圓圈越來越緊,駕駛員發出一聲慘叫,像一條脫水的魚不斷在岸上撲騰。
嗬嗬兩聲,他張大嘴巴,眼睛微鼓被勒死在直升飛機上。更多的柳枝從樹上伸到天上,密密麻麻地把直升飛機包成一個球拽到地面。
姜芷瑛看着樹球落在密林深處,她朝林子深處看了一眼,收回了蠢蠢欲動的小腳腳。
一看密林裏面肯定有一尊惹不起的存在,現在不知道是敵是友,好奇心害死貓!
爲了生命着想,她還是不要作死。
樹木倒地,枝丫橫折,泥土翻湧,再加上到處都是的彈孔和倒地的屍體,一看就知道這裏發生了大戰。
老虎靜靜地趴在地上,它身上有好幾個彈孔,正緩慢地從中滲出血迹,把它漂亮的皮毛染成暗紅色,金黃明亮的眼睛黯淡無神,兩道血淚從順着臉頰流淌到地上。
它微微張大嘴,露出裏面的獠牙,獠牙上面還帶着破碎的血肉,此時它正在艱難地喘息,每次呼吸都艱難無比。
姜芷瑛帶着小白和姜焰蹑手蹑腳來到老虎身邊,她蹲坐在老虎巨大的虎頭面前,看着奄奄一息的老虎,心情低落。
“吼!”老虎半睜着眼睛,看着蹲在她面前的小家夥,難得眼中浮現一抹溫柔,“我本來就受了重傷,這次能把來的幾個人類都殺光已經是意外之喜。”
“不知道你們兩個爲什麽要跟人類在一起,但我要提醒你們,小心不要被那一夥人抓住。”老虎看着小白和姜芷瑛,提醒道。
“喵~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姜芷瑛搖搖尾巴,乖巧地點頭。
小白晃動自己的蛛腿,表示贊同。
“人類也并不是都是壞人,大部分人都非常樂意和有智慧的變異獸相處,你放心,隻要我還活着,肯定不可能讓小白被那些人抓去做實驗,還有貓貓。”姜焰聽懂老虎的話,他認真地說,語氣中帶着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鄭重和緊張。
姜芷瑛斜瞟了一眼姜焰,她怎麽感覺自己是被順帶着的。
老虎瞪着眼睛看着姜焰,眼神中有着打量,似乎在考察他說話的真實性。
這時候,幾根粗長的柳枝從密林深處蔓延出來,它們爬到老虎身邊,輕柔地托起老虎的身體。
老虎放松地趴在柳枝上,喃喃地說:“柳爺爺,你終于醒了。”
一根柳枝在它的腦殼上輕輕地撫摸兩下,像是在安慰它。
“幾個小娃娃,找到那個小娃娃也跟過來看一看吧。”在柳枝伸過來的時候,姜芷瑛就蹦到旁邊,生怕自己打擾到這個大佬。
沒想到,這個大佬居然跟他們交流,看來沒有什麽惡意,柳枝形成一個托闆,拖着老虎往密林中去,不斷滲出的鮮血在地上形成一條血痕。
姜芷瑛看着這道血痕,心情更沉重,按理說變異動物的恢複力非常強悍,老虎身上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愈合,她覺得老虎可能撐不過今天。
貓耳無力地耷拉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對一隻從來沒有見過的老虎這麽上心,可能是自己也變成的獸類,所以感同身受。
又或者是,她從這隻老虎身上隐隐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甩甩腦袋,她把這個離譜的想法甩出腦袋,鏟屎官怎麽可能會放任自己被抓走,自己真的是想得太多了。
一根嫩嫩的柳枝輕輕地戳戳她的爪爪,姜芷瑛擡頭一看,柳枝似乎要帶着她去什麽地方。
“喵!”
走,跟着這根柳枝!
姜芷瑛對着小白和姜焰喵喵叫了兩聲,率先邁開腳步跟着柳枝。
柳枝帶着他們徑直找到了謝安澤。
謝安澤站在張浩中的面前,他現在有些狼狽,身上的衣服被抓成一縷一縷的,堪堪挂在身體上,胸口有一道深刻入骨的傷痕,從他的胸膛順到腹部,一根肋骨外露,左手小手臂折斷,扭曲的下垂。
鮮血浸透了他黑色的衣衫,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好像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的不是他一樣。
他的面前有個血人,正是張浩中,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一具屍體,他左臂被砍斷,右小腿和大腿扭曲成90度,小腿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肉還連在身體上。
他渾身堅硬的鱗片铠甲被大片地剝下,露出裏面鮮紅的血肉,上身還有幾個血洞,傷口猙獰務無比。
“我還是……輸了!”趴在地上的張浩中艱難擡頭,面目全非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憑什麽,憑什麽,我付出了這麽多還是比不上你!”張浩中拼盡全力嘶吼,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毒。
“你的心已經徹底了爛了!或許當初我爸媽就不應該資助你。他們肯定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腔善意居然養出一個白眼狼。”謝安澤語氣淡淡,眉眼内斂,表情十分淡漠。
張浩中擡頭仰視着謝安澤,他的脊背永遠都是那麽筆直,不像他,需要卑躬屈膝地活着。
心髒不斷被嫉妒和怨恨的蟲子啃咬,他扭曲的大笑:“你以爲你赢了!其實你輸了!”
“謝安澤!你這一生肯定會失去所有至親的人!”他喊得撕心裂肺,像是臨終的詛咒。
謝安澤皺眉,剛想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噗嗤一聲,張浩中對得意地笑,他那被鱗片覆蓋的手活生生的掏入自己的胸腔地,捏碎了自己的心髒。
嘭的一聲,屍體重重的砸在地上,張浩中瞪着眼睛看着謝安澤,臉上的表情好像在嘲弄他。
我沒有死在你手上。
謝安澤站在他的屍體面前微微閉眼,沒有任何人看不起他,是張浩中自己看不起自己。
他自己的自卑害死了他!
謝安澤歎息一聲,手掌在他的眼上拂過,幫他閉目。
“喵喵喵!”姜芷瑛喵喵叫着小跑過來,她看着傷痕累累的謝安澤,急得在他周圍不斷的轉圈。
啊啊啊,她隻不過是這麽一小會沒有看着鏟屎官,他怎麽給自己搞得一身傷啊!
能不能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打不過就跑嘛!
真是的!
貓貓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