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瑛一甩尾巴,把腦袋埋在謝安澤的懷裏,隻留下一個毛乎乎的屁股,她最讨厭的就是這種沒有禮貌、要所有事情都順着他的熊孩子。
謝安澤以爲咪咪被熊孩子吓到了,表情變冷,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脊背,無聲地安撫着他。
随即對上熊孩子無理取鬧的目光,熊孩子被他眼中的冷意吓得後退幾步,蹬蹬蹬跑到自己母親的身後,他拽着他媽媽的衣袖,好像找到了靠山一般,他指着謝安澤懷裏的姜芷瑛,大聲地說:“媽媽,我就要那隻貓貓。”
散開的人群中,大部分人都帶着看好戲的目光,這個熊孩子叫舒國棟,他的父親和兩個姐姐都是進化者,所以盡管在末世,他的生活過得也還不錯。
全家人都非常溺愛他,導緻他形成了霸道自私的性子,在這一片沒少得罪人,大家礙于他的父親和兩個姐姐,敢怒不敢言,隻能任由他這麽嚣張。
這次這個熊孩子貌似撞上鐵闆了?
謝安澤的教養讓他做不出來向一個小孩子撒氣的舉動,他警告地看着他的母親,聲音如同淬了寒冰一般,“管好你的小孩。”
說完他操縱着輪椅準備離開這裏,一個小孩跟一個女人,他還不至于跟他們計較。
“這位小夥子……”舒國棟的母親王玉叫住了謝安澤。
王玉滿臉和藹的笑容,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謝安澤,一個行動不良的人而已,這樣想着,一抹高傲與不屑隐藏在她的笑容底下。
“這位青年,我看你行動不良,在基地裏也不好生活,這樣吧。”她的語氣帶着施舍,“我兒子非常喜歡你的這隻貓,你把你這隻貓給我,你可以跟在我們身邊生活。我丈夫和兩個女兒都是進化者,在基地裏也有幾分話語權,你在基地的安全還是能保證的,也不要求你幹什麽,平常陪着我兒子玩就行了。”
“怎麽樣?”
姜芷瑛聽得整隻貓都呆住了,怎麽有這樣厚顔無恥的人,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是一隻保存理智的進化動物,這樣的進化動物在末世中可是非常搶手。
面前這個女人居然想白嫖她?還讓謝安澤給她看孩子,是誰給她勇氣!
腦袋從謝安澤懷裏拔出來,姜芷瑛眼睛瞪得溜圓。
謝安澤臉色一點一點沉下來,眼前這個女人還在喋喋不休,“我再每天給你一頓飯吃,小夥子别不知足,你知不知道現在基地裏能穩定吃上飯的人有多少?”
“啊!”王玉正說着,忽然臉頰一痛,有什麽擦着她的臉頰而去,她驚恐地尖叫一聲,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頰,滿手的鮮血。
謝安澤右手玩弄着一根樹枝,他被王玉的厚顔無恥氣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嘲弄地說:“想要我的貓,還想讓我給你看孩子?”
王玉看着自己滿手的血迹,臉上的笑容消失,她左手一叉腰,右手指着謝安澤破口大罵:“小雜種,别給臉不要臉,要你的貓是看得起你,多少人眼巴巴的想跟我們攀上關系,現在給你這個機會還不要,你以爲你是誰?我丈夫一根手指頭就能按死你。”
“等着吧,你别想在這個基地過……啊啊!”
話還沒有說完,一根鋒利的樹枝擦着她脖子上的大動脈飛過,王玉被吓得滿臉冷汗,瞬間噤聲。
“這位好友,對付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女人有失風度了吧。”粗狂男聲從後面響起,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從後面走過來,他長得極爲高大,虎背熊腰,背上背着一對大錘子,光是站在旁邊就給人巨大的壓迫力。
這個就是王玉的丈夫舒濤。
姜芷瑛對他使用了技能鑒定。
【鑒定目标等級過高,無法鑒定。】
又是一個無法鑒定的人,姜芷瑛微微歪着腦袋,把這個人在心裏打上了一個重點号。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問清楚事情,你們舒家人就這麽喜歡青紅皂白給人扣帽子嗎?”謝安澤注視着舒濤,語氣嘲諷。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偷偷的笑,這個青年真的好大膽,居然敢這麽對舒濤說話。
“爸爸,你回來了!我想要這隻貓貓。”舒國棟看到自己父親回來了,興奮得不行,從王玉的身後跑到他舒濤面前,告狀道。
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舒濤黝黑的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棟棟今天有沒有乖乖的。”
“爸爸,我今天非常乖,沒有惹事情。”舒國棟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
他從來都是爸爸的乖寶寶。
姜芷瑛看着父慈子孝的兩個人,深刻地明白了熊孩子的身後肯定有一個熊家長!她蹲在謝安澤的腿上,氣得胡子一抖一抖,恨不得回到前不久,自己沒有救下這個熊孩子。
王玉見舒濤回來了,她氣憤地上前,指着自己臉上的傷口說:“這個年輕人太不知好歹,棟棟想要他的那隻貓,我跟他商量,他把那隻貓給棟棟,我們在基地裏照顧下他。”
“結果他什麽話都沒有說就出手傷人。”王玉睜着眼睛說瞎話。
舒濤看着自己妻子臉上脖子上的傷口微微皺眉,咚的一聲悶響,他背上兩個大錘子被放下,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仗着自己是進化者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狠手,枉爲進化者。”銅鈴似的眼睛看着謝安澤,舒濤的臉色十分難看,“我也懶得跟你計較,我妻子受了什麽傷,你盡數奉還,另外這隻貓就當做我妻子壓驚的歉禮。”
舒濤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在他的觀念裏,傷了他的人,他沒有把他打殘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喵!”姜芷瑛被舒濤無恥的言論氣得炸毛,她蹭得站起來,怒視着他,怎麽會有這麽不講理的人。
她呼喚着越野車中的小白,舒濤要是繼續不依不饒,大不了就是打起來,她就不相信,她加上小白再加上大反派還打不過這麽一個莽夫!
謝安澤撫摸着氣呼呼的咪咪,他眼底的風暴在緩緩的凝聚,下一秒就要掀起驚濤駭浪,他和薛濤目光對視,渾身的氣勢越來越強盛,暗金流光再次在他的瞳孔中流轉,充滿了野性。
他緩緩從輪椅上站起來,“早就聽說基地的舒隊長英勇神武,今天一看,也不過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莽夫罷了。”
姜芷瑛一肚子的氣一下子消失不見,她偷偷的笑,她怎麽不知道謝安澤的嘴這麽毒?
“你說什麽?”見他這麽诋毀自己,舒濤怒氣上頭,自從末世來臨,誰見了他不都是畢恭畢敬的,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眼中冷光閃過,舒濤拎起地上的大鐵錘沖着謝安澤砸下,鐵錘帶着呼嘯的風聲,一團陰影籠罩着姜芷瑛,背後升起強烈的危機感,她的眼瞳驟然緊縮,鋒利的爪子無意識地勾着謝安澤的衣服。
謝安澤冷靜的看着砸下來的鐵錘,輕描淡寫地舉起一隻手。
潔白修長的手掌和黝黑的鐵錘形成鮮明的對比,圍觀的人不忍直視地閉上眼睛,在他們的觀念中,不可能有人對抗得了舒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