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你暑假做了這麽多試卷？”檀菲菲一臉無稽之談的樣子，“怎麽可能？”
“都做了。”姜折面對的是譚教授，認真說道。
夏恩慈舉手：“我作證！我給你們看姜折的賬号，她很多題在網上做的。”
所有人看完，神色複雜。
姜折竟然真的做完了所有的試卷！
所以以她這樣的能力，想要在課本上劃出重點，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譚教授努努嘴，“檀菲菲看看。”
檀菲菲聽明白了這意思，譚教授和兩位老師都是确定了相信姜折了。
現在就看自己的意思了。
所謂的給一個交代，也是給自己交代。
她不甘心地在夏恩慈的手機上點開看那些試卷，結果讓她大失所望，姜折不僅全部做完了，app還幫她判定了，正确率百分百。
“檀菲菲，你覺得呢？”譚教授說道。
檀菲菲還能再說什麽？
她咬了咬唇，如果繼續抓着事情不放，私心就暴露得太過明顯了。
她搖搖頭：“姜折确實很厲害。抱歉，之前是我武斷了，擔心考試失去公平公正，才急于想要一個真相。”
她沒敢去看姜折的眼神。
譚教授點頭：“給所有學生一個公平公正的學習和考核環境，是學校和系裏應該做的事情。你及時監督也是正确的。以後大家相互監督吧。”
檀菲菲無話可說。
譚教授正要讓檀菲菲離開，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請進。”譚教授說道。
外面有學生推開門，抱着一大束鮮花說道：“譚教授，姜折剛才拿了獎，還有花束沒拿，另外我們想找她合個合影。”
“什麽獎？”譚教授奇怪。
“杏林杯，就是大四學生的知識競賽獎。譚教授您不知道，剛才姜折在台上大殺四方的樣子。幾乎沒有任何題目能夠難得住她。就憑借着她一人之力，讓魔都中醫藥大學的學生潰不成軍。”
譚教授贊賞地看着姜折。
檀菲菲不由更深地咬住了嘴唇，姜折竟然參加了杏林杯？還表現得那麽好？
這就更襯托得她過來找教授和老師，要求查姜折成績的事情，顯得尤爲的可笑。
她抓着手機，指關節難受地捏緊。
譚教授奇怪問姜折：“你什麽時候去參加的？”
“就剛才。”姜折應聲說道。
“不錯。”譚教授想起自己給姜折的教材和資料，意識到那些東西，姜折應該是真的看完了，她才會退回來，他笑道，“回頭我給你找點别的資料。”
“多謝譚教授。”
“那譚教授，我們可以找姜折去拍合影了嗎？”
譚教授揮揮手：“去吧。”
姜折被一大群人塞了鮮花在懷抱裏，然後拉着去拍了合影。
檀菲菲像個小醜一樣無人問津，悄悄地溜走了。
随後，譚教授接到一個電話，才知道姜折沒有去參加這次的優秀學生專訪，對方記者久等她不來，也找不到負責處理這件事情的人，很生氣地回去了。
現在電視台那邊打給學校的宣傳部門，宣傳部門的老師語氣頗有抱怨的意思。
“姜折。”譚教授招呼姜折回來。
她剛剛拍完合影，被叫回到譚教授這邊。
學校宣傳部門的老師也過來了，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電視台那邊，我去協調溝通，回頭讓姜折重新接受采訪。但是姜折你這次放了人家鴿子，得去給别人道個歉。尤其是，沒有去參加約定好的采訪，還去參加了比賽，對方覺得被看輕了，很有些不高興。”
老師說的話很溫和，讓姜折去道歉，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譚教授也點頭說道：“電視台那邊的溝通，我也可以去做。姜折，回頭我陪你去參加采訪？”
“該道歉也是張玲玲道歉，跟我無關。”姜折開口。
張玲玲那邊，已經聽說了采訪的記者和電視台很不高興的事情了。
身邊的學生也有人在議論這件事情：“姜折爲了在杏林杯上出風頭，搶占了補位同學的名額上去答題，還放了自己采訪記者的鴿子，也是夠可以的啊。”
“學校裏對她真的夠可以了，她怎麽還什麽風頭都想占啊？”
“不是我說，姜折這次給我們學校獲取了這麽大榮譽，也是争光了，大家這樣議論她有意思嗎？”
“反正被記者和電視台诟病的又不是我，姜折自己出事，自己兜着呗。”
張玲玲浮現出一個微笑。
正在竊喜的時候，有人找她：“張玲玲，譚教授讓你過去一趟。”
張玲玲有些忐忑，隻能去了譚教授辦公室。
辦公室裏，姜折已經在了，正無所謂地站着等待張玲玲。
張玲玲先發制人：“譚教授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杏林杯的比賽和姜折的采訪，都是你在統籌安排。是你讓姜折去的杏林杯？”譚教授嚴肅問道。
“譚教授，不是我。我沒有做過。”
“那姜折怎麽會去到杏林杯的現場？那邊是現場直播，她去了現場，到了那個位置的地方，已經沒有什麽退路了，不得不緊跟着答題，完成了比賽。她是被故意推到那個位置的！”
張玲玲辯解：“譚教授，你這樣預設，就是對我的不公平。是，我是學生會幹事，兩件事情都是我在負責安排。但是我不能管哪個學生有自己的私心。
你預設是我故意讓姜折走錯了位置，但是爲什麽不預設是姜折自己想要出風頭，所以無視整個比賽的安排，也無視那個去替補的同學，自己上了那個位置，正是因爲比賽是直播的，所以沒人要求她下去？
這可不可以理解爲，姜折自己就是想要去參加這個比賽呢？那個替補的同學被姜折頂替了位置，他心不甘情不願，又有人關心過他的感受嗎？怎麽就不能知道，那個同學上台後，表現得會比姜折更好呢？”
她比譚教授還要理直氣壯。
譚教授聲音嚴肅：“你确定，這件事情跟你無關？”
“我當然确定，這樣做對我有什麽好處？我承認，姜折是很優秀，也足以讓學校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站在她那一邊，但是我希望學校至少在處理這些事情上的時候，對我們都一視同仁。”
她盯着姜折。
姜折修長白皙的手指，正平靜地旋轉着手機。
手機在她指尖舞蹈，輕得仿佛沒什麽重量，被她玩兒出花兒來了。
姜折蓦然收起了手機，握在掌心裏：“是我自己去的比賽現場？”
“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想參加比賽，大可以提前申請，按照你的成績，學校不可能不答應。但是你臨時上台，搶占了候補同學的位置，這本來就是不對的。事後還要推鍋在我頭上，這更加不對。姜折，我們是舍友，我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但是不公平的事情推在我身上，我絕對不能接受！”
張玲玲占據了道德制高點，語氣十分肯定。
姜折笑了笑，點開手機，裏面直接播放出了一道錄音。
——“姜折，采訪在這邊。你進去後，直接上台，那邊有個空位置，你到那邊的位置就行了。”
——“哪邊？”
——“人多的那邊，往裏走，對，那邊有好幾個人，你占有空位的那個位置。”
人多的地方，空位置，張玲玲的聲音清晰而明顯。
很明顯，她指的位置，根本就不是采訪的位置。
因爲接受采訪的隻有姜折一個人，不存在人多，也不存在去占有空位的位置。
姜折是新生，也許不明白這裏面的區别。
但是張玲玲已經大三了，處理過好多次這樣的工作，絕對不可能不知道比賽現場和單獨采訪現場的區别。
很明顯，這就是她故意誤導姜折去的比賽現場。
張玲玲眼裏閃過慌亂，她沒有想到，姜折那個時候會錄音。
那麽片刻的時間，事出特别突然，是她之前都沒有預想過要在這個地方給姜折使絆子的。
她也是在一閃念之間，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而姜折就在這片刻時間裏，直接錄音，保存作爲了證據。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姜折。
姜折正漫不經心地回看她，一雙沒什麽溫度的眼眸裏，不帶情緒，讓張玲玲感覺到了懼怕。
張玲玲雙手捏緊，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給自己鼓勁。
事情來得那麽突然的情況下，姜折完成了比賽，收獲了最高榮譽，還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保存，容不得她辯解。
她一時之間，冒出“可怕”這兩個字。
姜折太可怕了。
張玲玲全身都是寒意。
譚教授這才緩慢開口：“張玲玲，這是你的聲音嗎？”
張玲玲喉嚨很緊，想不出别的辯解詞。
宣傳部的老師輕咳一聲：“那我那邊，先跟電視台溝通。道歉的事情，就讓張玲玲過去吧。”
譚教授點頭：“回頭跟學生會和張玲玲的班主任都出個通知。”
張玲玲頓時腦子懵了：“譚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相信你沒有惡意。”譚教授說，“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做錯事了事情，都要承擔責任。你回去吧。”
張玲玲深深地看一眼姜折，轉頭離開。
譚教授安撫了姜折幾句，宣傳部的老師笑道：“事情搞清楚了就好，回頭接受采訪的時候，好好表現。”
“對了，姜折，你想不想多修兩個專業？”譚教授問道，總覺得她天賦這樣高，時間效率也到了極緻，不物盡其用，有些可惜。
“回頭再說吧。”姜折點頭。
回到宿舍，張玲玲不在。
隻有夏恩慈正在接電話。
“周末出去玩兒嗎？倒是可以。但是我沒有騎過摩托車，不熟悉哎。”夏恩慈說道。
唐莘茹原本正在看書，聽到這話，注意力都放在了夏恩慈這邊。
夏恩慈半晌說道：“好啊，你教我我倒是可以來試試。那就這麽說定了。”
她放下電話，看到姜折回來，小聲跟她說：“賀翎讓我周末和他出去玩兒，騎摩托車，你要不要去？”
“不去，你去。”姜折拒絕了。
“好，知道你要約會，我就自己去了。”
唐莘茹點開微信，找到賀翎的對話框，上一次的對話還停留在她找賀翎，賀翎沒有回她的位置。
她不死心地發了一句話過去：“賀翎，周末有什麽安排嗎？”
“周末約了朋友一起出去玩兒。”
這次賀翎倒是回得挺快。
“我也正好沒什麽安排，帶上我一起吧。”
賀翎那邊卻婉拒了：“我這邊也是别的朋友安排的，不方便帶人。”
唐莘茹隻能說道：“那下次？”
“下次再說。”賀翎沒留什麽餘地。
唐莘茹回頭去看夏恩慈，姜折正在幫夏恩慈挑選适合騎摩托車的服裝。
她忍不出說道：“哪個摩托車場地沒服裝沒頭盔？”
夏恩慈聽出了她語氣裏嘲諷自己沒見識的意味，說道：“要你管？我想買就買。”
唐莘茹生氣地拿起手機離開，出門的時候，把門摔得震天響。
夏恩慈皺眉：“有毛病嗎這個人？”
晚上，張玲玲很晚才回來。
第二天，姜折去吃飯的時候，路過通告欄，聽到有學生在議論：“張玲玲被開除出學生會了。聽說是她故意将姜折塞進去比賽的，居心叵測。”
“幸好姜折完全hold住了比賽，不然在現場直播環節，可真是要丢人，還得讓學校也丢臉。”
“隻是開除出學生會，懲罰也太輕了。”
“還好吧，已經是她學生時代履曆當中，有污點的一筆了。這個懲罰也足夠了。”
姜折腳步沒有任何停留地走過。
周末，夏恩慈一大早就出去了。
姜折慢條斯理的收拾書包，拎着書包出門。
唐莘茹早在周五下午放學，就直接離開了。
姜折和秦景琛直接回了四合院。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兩人還沒有見過面。
姜折一直有點回避的态度。
在車上，她也沒怎麽跟秦景琛說話。
到了四合院裏，秦海驅車離開。
秦景琛順手關上門，将姜折按在門上：“那天下午不是說好了我來學校接你吃晚飯？”
“臨時多了個晚自習的課，沒能抽出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