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他想起了上次姜折在姜家給姜雲軒寫過的字，據那時候說，那是姜折拿的蘭君的字。
當時秦景琛沒有多想。
不過，顯然如果姜折隻是能夠“拿到”蘭君的字，是不足夠能驚動到吳疆這樣的行業巨擘才的。
除非姜折她自己是……
秦景琛别有深意地看一眼姜折。
姜折坦坦蕩蕩的回望着他，似乎完全沒有去想他在想什麽。
秦景琛失笑, 手指在她的手指上摩挲了兩下。
“請坐。”宋廳長招呼秦景琛落座。
秦景琛在吳疆的身邊坐下了。
姜折這才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
這個小動作落在了吳疆的眼裏，他冷哼了一聲：“難怪小折這麽久不來我那邊練字，敢情是因爲你小子啊？”
“吳老批評得對也不對。”秦景琛應聲。
“哪裏對哪裏不對？我還能有不對的地方？”吳疆哼了一聲，一臉看着自己家好白菜被豬拱了的痛心疾首。
同時還不忘看一眼姜耀望，仿佛是在怪他沒有看管好家裏的白菜，讓豬有了可趁之機。
封野和賀字洲等人都在一旁坐下了, 忍不住地笑, 秦景琛也有今天這樣吃癟的時候啊？
誰不想讓他當乘龍快婿的秦景琛，今日也是稀奇了, 成爲了拱白菜的豬。
秦景琛聲音磁性有魅力：“吳老，小折也很久沒有跟我見面了，我能不能說是因爲她想着要去你那邊練字的原因，所以都沒什麽時間見我？”
吳疆雖然知道他這是詭辯，不免還是露出了笑容，“原來你小子也有這樣吃癟的時候啊！”
秦景琛笑。
“吳老，您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封野好奇問。
“那你怎麽也有空啊？”吳疆反問。
“那我不得來給我嫂子慶祝生日嗎？”封野大大方方說道。
吳疆也跟着說道：“那我來給我得意門生慶祝生日，還用得着給你報備？”
“報備不敢當，既然這麽有緣分遇到, 待會兒一定多敬您兩杯。”封野笑着說道。
“一會兒别讓你身後這群小子給你擡回去。”
有他們倆這麽一插科打诨, 原本有些嚴肅的場面也都和緩下來了。
因爲客人太多已經完全坐不下了，秦海秦河那邊去跟酒店商量, 也沒有換包廳，而是直接将另外兩邊的包廳給臨時訂了下來, 将包廳中間的屏風一撤，大門打開，幾個包間各自爲界又渾然一體, 倒是也不失風味。
一些後來的客人, 就被安排在了新開的包廳當中。
片刻時間，又有陸修和羅耶這些人過來了。
李義華在一旁，手指一抖再抖。
原本鎮定的臉龐上也不免浮上一層白。
從秦景琛進來開始，他就不敢再偷偷錄小視頻了。
也不敢繼續再彙報什麽，而是坐在一旁喘息。
他不知道姜誠和丁月華知不知道今天這場面，但是從他們的交代當中來看，他們是不知道的。
“李先生，吃飯了。”肖萌去招呼他。
“好，好。”李義華挑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見肖萌還在招呼人沒走，他十分誠心實意地說道，“肖小姐，請你代我向姜小姐表達一下我的生日祝福，剛才姜小姐一直忙着，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表達我最忠實的祝福。”
肖萌點點頭：“我會的。”
大家被安頓好，正要吃飯的時候，一道瘦小年老的身影走了進來。
誰都沒有注意到他。
秦景琛瞥到了他的身影，“傅老？”
他起身的時候，姜折已經起身了：“傅老，您怎麽來了？”
封野等人馬上放下筷子, 片刻後才想起這位是傅其芳，國家航空航天院的院士。
現在已經八十多歲，可以說得上是龍帝國建國以來最早的一批航空院士，爲國家做出了衆多貢獻，也培育了諸多人才。
現在已經是耄耋之年，依然還堅守在崗位上。
連秦景琛對他都隻有尊重。
封野很驚訝，看秦景琛的态度，明顯這不是他請來的人。
何況姜折的生日，秦景琛請傅老過來，也不算是什麽驚喜。
隻能得出一個結論，傅其芳認識的人其實是姜折。
“傅老！”秦景琛的聲音也放輕了。
傅其芳雖然常年出現在各種教科書紀錄片當中，但是現實生活中看到他都很難将他和他的功勳聯系起來。
所以隻有秦景琛和姜折這一桌的人，聽到了對他的稱呼，想起了他的身份。
傅老雖然年長，也很瘦弱，但是說話很風趣幽默：“我尋思着過來蹭個飯，但是沒有想到走錯位置了，平白在四樓多呆了一會兒。”
“傅老，您怎麽不早說要過來？我去接您也好。”姜折在他面前，聲音都放得極輕，充滿尊重。
“我尋思着溜達溜達。”傅老擺擺手渾然不在意，“我早上還跑了五公裏的晨跑，誰要你們接了？是瞧不起我老頭子了？”
想起他現在依然堅持鍛煉，跑步遊泳都不在話下，出行身邊也從來不帶人，姜折釋然了。
封野已經拿了椅子添進來：“傅老，您請坐！”
聽到他們的對話内容，更确信傅老認識的就是姜折。
吳疆等人都是站起來了，說道：“傅老，請坐請坐！”
“不用麻煩，大家都坐，都坐。”傅其芳坐下來。
“傅老，聽說過您向來不飲酒，喜歡喝茶，就用這茶代酒敬您。”吳疆對他的尊重絲毫不比其他人對他的尊重少。
傅其芳笑道：“那敢情好，都坐，都坐。”
秦景琛看得出姜耀望的震驚，可見傅老也是因爲姜折過來的。
既然如此，那麽姜折跟航空航天院的關系……
秦景琛探究地看了一眼姜折，将她正低眉垂眼地給傅其芳倒茶，平靜得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的。
他莫名就想起了上次在海面上那次的事情，原本因爲航天衛星的偏差，差點導緻夜盟損失慘重。
是臨時修複了航天衛星的纰漏，才讓他不僅沒有受到損失，反而滿載而歸。
當時他自己的修複和秦清的修複雖然确實有用，但是跟真正的修複，時間上始終是差了那麽一兩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