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華笑着說道:“爸您這麽說,那就錯不了了。雪兒一直對古玩字畫很感興趣,淘到了這幅字畫,原本我們還不敢确定是柳宗元真迹,現在您這麽說,那說明雪兒這次的眼光沒錯。”
姜耀望欣慰地笑了。
其他人也都不由對丁雪兒高看幾眼,剛才看她高傲的樣子, 還以爲她是被嬌養的千金大小姐,現在才知道她本事也不小。
丁雪兒當衆得到表揚,微笑着說道:“媽,我也隻是會一點皮毛而已。爺爺眼光這麽厲害,以後還請您多多指點我。”
“會的。”姜耀望本就覺得對這個孫女也有虧欠,她願意學習, 他肯定會傾囊相授。
丁雪兒不由朝着姜折的方向, 挑眉看了一眼。
從一進來她就沒将其他人當回事, 但是姜折的容貌還是給了她一陣壓力。
她從小到大都被說是美人,對自己的外貌無比自信,也無比在意。
然而姜折進門的那一刻,她心裏就生出了一絲隐隐的自慚形穢,姜折的容貌很難用單獨的漂亮或者美貌來形容,用上天的傑作,女娲的精品來說,也嫌有些不夠。
現在自己拿出的東西, 比姜折隐隐高出一頭, 這壓力感才讓丁雪兒稍微減輕。
丁雪兒猜測,姜折或許也在拿自己跟她暗暗比較。
事實上, 姜折對四周的人壓根兒沒什麽興趣, 她微垂着眼眸把玩着手中的手機, 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嚼着口香糖,眉色疏淡。
仿佛四周人都跟自己不相幹,沒誰值得她多看一眼。
隻有當肖萌他們偶爾跟她說一句話的時候,她才會稍微回應一兩句。
其他人也準備了禮物送給姜耀望, 紛紛上前來送禮。
姜凡月想起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
即便今天已經被萬人嫌棄,但是姜耀望是自己的爺爺, 自己是姜家的人!
人家能夠拿出來,自己爲什麽不能!
當衆人送完一輪後,姜凡月拿出了顧嘉恒陪着自己親自去買的紫砂壺,上前到了姜耀望面前。
姜耀望和姜兮若淡淡地看着她。
“爺爺,我也有禮物送給您。請您務必要收下。”姜凡月硬着頭皮說道。
她拿出了楚楚可憐的樣子,即便自己曾經做錯了,這樣的模樣拿出來,也能讓人憐憫兩三分。
見她這幅樣子,當着衆人的面,姜兮若給她留了幾分面子,伸手接了,随手就要放下。
“爺爺,小姑,你們不打開來看看嗎?”她說道,“這是我找到的一個有唐伯虎印簽的紫砂壺,知道爺爺喜歡古玩,專門買來的。”
姜兮若聽她現在爺爺爺爺叫得順口, 眼裏隻有嘲諷,說道:“你有心了。”
語氣不冷不熱, 全然沒什麽感情。
她之所以沒有直接打臉姜凡月, 還是看在逝去的哥哥嫂子份兒上。
姜耀望接過來,問姜折:“小折,你要不要看看?”
“哦,我看看。”姜折走過來。
見姜耀望對姜折疼愛有加,姜凡月壓制着心中的嫉妒和難受,要是當初自己回去,是不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
姜折拿起那個紫砂壺,手一松,掉落在了地上。
紫砂壺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滿地狼藉。
姜凡月的心也仿佛被摔在了地上,生生做疼。
顧嘉恒是知道當時姜凡月花了多少錢買的這紫砂壺,眼睛瞪直。
他盯着姜折,“姜折你……”
姜折是看着他們花的這個錢,怎麽能夠不知道這東西的昂貴?她這樣做,到底有什麽目的?難道還是嫉恨自己對姜凡月的愛嗎?
“不好意思,手滑。”姜折這話是對姜耀望說的。
打碎了這麽貴重的東西,她眉眼都沒有閃爍一下地道個歉。
姜耀望疼愛說道:“碎了就碎了,讓人收拾了就行了。”
所有人都知道姜凡月這紫砂壺買來價值不菲,剛才梁金蘭已經宣傳了一波了,就等着送給姜耀望。
聽說差不多要五百萬。
姜折就這樣失手将東西打了,很多人都忍不住跟着心疼。
顧嘉恒心疼姜凡月,輕聲說道:“姜爺爺,凡月爲這紫砂壺奔忙了好久,也花了不少的代價。是姜折打碎的倒是也沒關系,不過還請姜爺爺明白凡月的一片孝敬之心。”
姜兮若淡淡地瞥了顧嘉恒一眼,說道:“有唐伯虎印簽的紫砂壺,我爸已經有很多了。這樣的小東西也不值當什麽,碎了就碎了吧。隻要小折沒有傷到手就好。”
話裏對姜折是完全無底線的縱容。
衆人都不由微微倒抽一口涼氣,徹底見識了什麽叫家大業大。
也見識到了他們對姜折的疼愛。
姜凡月聽得更加難受了,原本都是屬于自己的一切,現在都給了姜折。
好好的禮物,也壓根兒沒有發揮到什麽價值。
她隻能忍氣吞聲:“小姑,爺爺,姐姐打壞了東西,倒是沒有什麽,沒有傷到她就好。東西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人,以後我也會像姐姐一樣,到你們身邊盡孝。”
她說起這些話來,臉不紅心不跳,仿佛正該如此。
旁人見她楚楚可憐,又是未成年,倒是也沒有過于苛責。
一直忍着沒有說話的夏恩慈,這會兒是徹底忍不住了,“你來我外公和我媽面前盡孝?這可擔當不起啊。你一直以來不都是看不上我外公和我媽嗎?怎麽現在又上趕着來盡孝了?不好意思啊,想對我外公盡孝的人,早就排好隊伍了,老長了,你去隊伍尾巴上排着吧。這一輩子都未必輪得到你呢。”
她說的話很直接,連文霞和丁月華都感覺被内涵到了,臉上有些不自在。
旁人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确實也是這個道理。
如果要盡孝,早就該盡了,何必等到今天?
姜兮若制止了夏恩慈:“恩慈,别說了。”
“媽,我爲什麽不能說嘛。姜凡月不是早就知道和我們之間的關系嘛,她什麽時候來看望過你們?現在說盡孝!别說探望了,就是平時她看到我,都恨不得躲着藏着,現在又來,是爲着什麽,難道當别人是傻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