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迷,我必須要搞清楚,否則,我可能會當冤大頭。
政府軍分明沒有把那塊原石上公盤,但是梁斌卻在我這裏吹風,說很快就會上公盤,要我盡快把原石給購買得手,嘴上說是爲我省錢,但是實際上呢?
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深夜,我看着仰光的夜景,停電了,外面一片漆黑,隻有大金塔的佛光在淡淡的飄着,雖然這裏沒有不夜城的繁華,但是那種柔和的美,也讓人窒息。
李吉開了門,我看着梁菲被李吉帶進來,她穿着一件比較保守的襯衫,打扮很樸素,但是看着有點知性美,她走進來,我請她坐下來,我問:“有些事情,我想,你務必要跟我說實話。”
“問吧。”梁菲說着。
我聽着就捏着手指上的戒指,我問:“你大伯到底搞什麽鬼?爲什麽一定要我買那塊三千噸的原石?”
“不好嗎?”梁菲問我。
我笑了一下,我說:“我邵飛是有錢,但是不傻,你們紅寶龍搞什麽鬼,我現在不知道,但是不代表我永遠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你們搞鬼。。。”
“怎麽樣?你能拿他們怎麽樣呢?殺了他們?還是不跟他們合作了呢?這對你有什麽好處呢?紅寶龍在緬甸有多大的統治力與影響力,你應該知道,你在緬甸開過礦,你有多失敗,你自己清楚,如果沒有這個源頭,你們在泰國的生意,還要繼續下去嗎?”梁菲質問我。
我聽着就深吸一口氣,媽的,是的,紅寶龍在緬甸是非常有影響力的,我在泰國的生意是要靠着他們提供原石才能繼續下去的,不是說隻有我,作爲最大的翡翠原石開采基地,紅寶龍是占據了緬甸的半壁江山,他們是有這個能力跟我叫闆的。
梁菲看着我,說:“哼,這個冤大頭,你是要做,還是不要做呢?”
我說:“當然不會做,雖然跟你們紅寶龍一刀兩斷,會損失很多錢,但是,我甯願花出去,也不會被你們坑走,我看你對我有很大的怨言啊,說說。”
梁菲不舒服的笑了一下,說:“如果你肯扶持我,讓我坐穩了紅寶龍董事長的位置,這些麻煩都是不會有的。”
“我怎麽扶持你?殺了梁斌跟梁宏嗎?這合适嗎?合法嗎?你把你的私仇放在我的利益之中,我不想被他們利用,難道就想被你利用嗎?你配嗎?”我生氣的質問着。
梁菲看着我,眼神裏含着淚,說:“爲什麽不配?爲什麽不合适?不合法?你殺人不眨眼,還管什麽合法不合法?”
我笑着說:“我真的沒有殺人不眨眼,我所殺的人,都是要殺我的人。”
“哼,那我告訴你,這次,他們雖然沒有要殺你,但是卻要坑你的錢,你知道爲什麽梁斌一定要把那塊三千噸的原石賣給你嗎?”梁菲憤怒的說。
我聽着就說:“說說看。”
“梁宏十二年的時間,虧空了公司十多億,梁斌全部都隐瞞下來了,現在梁宏要分家,他就不得不把賬目給拿出來對賬,知道他爲什麽要盡快的把那塊原石給賣了嗎?因爲他把這筆賬目給填補上,那塊原石是政府軍的,雖然公司占有股份,但是實際上已經不屬于紅寶龍來管控了,賣了那塊原石,可以不用走公司的賬目,他又能把賬目給補上,你現在知道爲什麽他那麽着急了嗎?”梁菲生氣的說着。
我眯起了眼睛,我看着梁菲,我說:“這個梁斌,糊塗了?他那個弟弟虧空了那麽多錢,還要分家?自己作死,他還要救他?真的是無藥可救。”
“他就是混蛋,對于他那個弟弟的關心,超過了一切,一切的一切,他甯願去動那塊不屬于他的石頭來從你這裏拿錢,都要救他那個十惡不赦的弟弟,你說,我還有什麽希望?我還應該有希望嗎?”梁菲憤怒的質問我。
我歎了口氣,梁斌的做法,是有一點過分了,他這麽做,是絕對的偏私,他那個弟弟是十惡不赦的,我知道,但是梁斌還要這麽救他?爲什麽呢?真的是親情嗎?如果是的,那麽這親情倒是有點迂腐了。
“我一直以爲,等我長大了,有了能力,有了影響力,就可以說服他,不要在放縱梁宏了,但是我得到了什麽,得到了一句閉嘴,讓我不要插手他們大人的事情,哼,還要把公司我給?給我做什麽?會給我嗎?就算給我,我懷疑,也是一個空殼子,邵老闆,你自己考慮吧,你是想要一個完好無損的紅寶龍,還是一個被梁宏跟梁斌玩敗了的紅寶龍?”梁菲質問我。
我聽着就捏着手指上的戒指,我當然想紅寶龍安穩的運行下去,但是,這對兄弟顯然是不可能安穩的運行下去了,梁菲用了挑撥離間的詭計,把他們兄弟兩個挑撥的要分家,這也造成了矛盾的開始,梁宏虧空了很多錢,如果補不上,他是要坐牢的,而梁斌爲了救他的弟弟,不得已铤而走險,但是,我還是有一個疑問。
我問:“梁菲,我很不理解,政府軍都已經否決了那塊三千噸的原石上公盤了,爲什麽你叔叔還要執意找我來買?”
“誰不知道你邵老闆不喜歡跟别人合賭,那塊原石,我相信,你也不會合賭的吧?一開始,梁斌提了這個案子,他就做了兩手打算,如果批下來,你把政府軍手裏的股份買下來,到時候他就輕松一點,水到渠成的把原石股份都賣給你,如果政府軍不批,他就把自己的股份賣給你,然後讓你跟政府軍扯皮去,懂了嗎?”梁菲說。
我聽着就眯起眼睛,倒抽一口涼氣,如果這件事沒有丁瑞還有梁菲從中給我通消息,我還真有可能被梁斌給忽悠了,我舔着嘴唇,這個混蛋,真的是老糊塗了,爲了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這麽做值得嗎?
我是想不懂,梁菲看着我不解的樣子,就笑着說:“你知道,我一直在這個家裏,以爲我是個家庭成員,就算再不好,我也姓梁,也是梁家的骨肉,但是,我錯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梁家的骨肉,哼,你知道梁斌爲什麽要這麽維護梁宏嗎?”
我搖了搖頭,我說:“爲什麽?梁斌不像是那麽糊塗的人。”
“他不是糊塗,是迂腐,梁家除了我,再也沒有二代了,沒有繼承人,我一直以爲我是唯一的繼承人,所以,我從小就不那麽着急,但是可惜,現在我不是唯一了,你還記得梁宏身邊的那個女人嗎?他懷孕了。”梁菲痛恨的說着。
我聽着就眯起了眼睛,一個偌大的家族,沒有繼承人是最痛苦的,而隻有一個女繼承人,也是痛苦的,如今出來一個不确定的因素,就痛上加痛了。
我看着梁菲,我現在終于知道,她的危機感爲什麽來的那麽強烈了,因爲,确實有東西威脅到他了。
梁菲看着我,說:“邵老闆,所有的事情,我都跟你通氣了,我們家族之間的鬥争,不要跟我說與你沒有關系,到時候紅寶龍刮起來風暴,四分五裂的時候,你就知道你有多麻煩了,緬甸翡翠原石供應商多的是,但是,有幾個你能用的,你心知肚明。”
我聽着就眯起眼睛,事事不順,是的,緬甸供應商多的是,但是沒有幾個我能用的,我在這裏開過礦,我知道這裏的人都是什麽野心,勢力龐大,根深錯節,沒有人不想插手泰國的市場,紅寶龍跟我合作很穩定,如果出現問題,我就要重新找人合作了,緬甸政府軍是絕對不會讓我免費的把原石從緬甸帶走的,他們隻想吧原石留在緬甸。
真的是個危局,這個局面,我都覺得麻煩,如果讓李吉自己來解決的話,他很難應付,所以,我必須要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才能退休。
梁菲看着我,說:“扶植我吧,讓我坐上這個位置,對你,對我們都有好處,我求求你了,行嗎?”
我看着梁菲,她眼神很懇切,能扶植她上位,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我真的不能動了梁斌,他在緬甸的影響力,比我還大,如果他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可能沒有人不調查的,就是他那個好事的弟弟也不可能放過這個局面的。
我捏着手指,梁宏現在有了孩子,梁斌就更加的顧忌他了,因爲,那個孩子有可能是他們梁家的男繼承人。
在緬甸,雲南這邊,重男輕女的思想十分嚴重,一個普通的家庭都想要生男兒,更别說這樣一個大公司的繼承人的問題了。
我看着梁菲,我說:“你回去吧,我考慮考慮,想想對策。”
梁菲走到我面前,握着我的手,說:“還考慮什麽,我什麽都能奉獻給你,求求你了,不要在考慮了,我已經被他們兩個折磨的要瘋了。”
我推開了梁菲,有些事情,利益很客觀,但是做之前要考慮清楚,不能爲了眼前的利益,而做一些後患無窮的事情,她能爲得到利益犧牲一切,那麽以後想要擺脫我呢?
他是不是也可以犧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