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奔馳車,就開始走,馬玲給我了我一個盒子,讓我打開,我打開了之後,看到了一把左輪,銀灰色的金屬質感很強烈,我問:“幹什麽?”
她說:“有時候,兄弟是靠不住的,沒有那麽多傻大個給你擋子彈,所以,還是拿着防身吧。”
我把手槍拿出來,然後收起來,我很久不摸這種東西了,以前也想過,自己沒有摸的必要,但是,這裏是泰國,重新教育我怎麽在泰國做人,你想在泰國橫,你就得有家夥,要不然,你會被打成篩子的。
我問:“他叫什麽名字?什麽來頭?調查清楚了嗎?”
“華人,他爸是個前黨首遊擊隊,是當兵的,本來,在整個清邁華人地區都很有威懾力,但是自從他父親死了之後,就被馬進接手了,之後,他們家就沒落了,現在算是最窮的了,他叫戴瀾,當年遠征軍七十三部戴安瀾的後人。”馬玲說。
我聽着就笑了一下,原來是幹部子弟,難怪他這個時候願意出來幫我,肯定是被馬進給壓的死死的,所以想要出來搏一搏,這樣的人,倒是有可用之處,但是,我們也不能大意。
馬玲點了點頭,我也沒說什麽,此時,車子在芭堤亞的大街小巷裏轉了幾個圈後停在了一家燈火輝煌的五星級大酒店的門前,楊總把我領引進酒店後并沒有停留,而是穿過華麗的大堂,朝着樓上的包廂去。
我們到了包廂,坐下來,馬玲說:“要不要給你叫幾個刺激的妞?”
我聽着就說:“要不你來一段?我喜歡看你搔首弄姿的樣子。”
馬玲捏着我的嘴,說:“老娘千金不賣,草,愛玩不玩,媽的,馬炮他們算是玩瘋了,你得管管。”
我聽着就撓頭,我說:“怎麽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次他們是工費來這邊做事,又沒有什麽他們能幫上忙的,他們還不使勁樂?但是,我又不能把他們支開,萬一這邊鬥起來,他們都是少不了的。”
馬玲說:“如果戴瀾可信,我就準備在這邊,幫戴瀾把勢力做大,他們肯定少不了要幫忙。”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說:“田光如果在,我也能省心一點。”
“行了,我甯願他不在。”馬玲不爽的說。
這個時候,門開了,我看着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長的很高大,黝黑黝黑的,他走路跟軍人一樣,虎虎生風,而且,表情很嚴肅,有軍人的樣子。
“戴瀾。。。”馬玲說。
我站起來,伸手跟他握手,他說:“總鍋頭你好。”
我聽着就笑了,我說:“聽說你是幹部子弟,不必那麽客氣。”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現在國軍都沒了,還什麽幹部子弟,說出來,讓人笑話,但是,我父親是個軍人,我也是軍人,這一點我一直驕傲。”戴瀾說。
他說話铿锵有力,但是也不高傲,算是不卑不亢吧,我說:“請坐。”
他坐在遠處,我靠在沙發上,抽着煙,我問:“你怎麽敢來?”
“再不敢,我們戴家,就真的要吃土了,在上個世紀,萬養,賀肥金三角地區,是我父親他們一隻部隊控制的,那時候,我們戴家也算是一個大部族,但是我父親去世之後,我們家,就再也不複當日了,最後,隻能被迫跟馬幫合作,我們也被并入了馬幫,之前,馬幫就是馬進當家,那時候,他爲了拉攏我們許下了很多條件,但是,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兌現,他們拿了我們的地盤,吃了我們的生意,最後隻給我們一點錢打發過日子,而我們也沒辦法跟他抗争。。。”戴瀾無奈的說。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我說:“軍人血性,怎麽會不抗争呢?”
“哼,總鍋頭可能不知道,這個馬進十分的血腥殘忍,那時候,還有其他的人被他兼并,馬幫在這邊還要分回馬跟苗馬,馬進爲了統一馬幫,他對很多人,都許下了諾言,但是,等真的被他吞并的時候,所有的利益都被他拿了,最後的利益分配也隻能由他做主,但是,他根本就不管曾經許下的承諾,隻給你一些安家費,曾經也有人不忿反抗,最後,全家都被殺了,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敢反抗了,而我們,也隻能算是殘軍,有槍也鬥不過他了,而他對我們也還算是優待,所以,這麽多年,我們一直沒有站出來。”戴瀾說。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我問:“那爲什麽現在又要站出來呢?”
“因爲我知道時機來了,我最近一直在觀察你,我發現,你确實有這個實力鏟除他,所以,這是我翻身的一個節點。”戴瀾說。
我聽着就笑了,我說:“你怎麽能相信我跟馬進不是一樣的人呢?”
“你絕對不一樣,馬進是個吸血鬼,所有的錢都進他的口袋,而你不一樣,你把錢分給大家,這就說明,你奉行的是馬幫的那一套,有飯大家吃,而不是馬進那一套,所以,我知道你絕對不是跟馬進一樣的人,而且,那隻航道,是我家開辟的,有些線路,也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也留了一下家底。”戴瀾說。
我聽着,就笑了,真的是聰明,我看着戴瀾,我問:“馬進就那麽不得人心嗎?如果他真的讓這個地區的人恐懼,你一個人,聯合我這個外人,怎麽對付他們呢?”
“呵呵,總鍋頭,你在試探我?我這麽跟你說吧,馬進确實不得人心,你知道嗎?上次你給我們發錢,回去之後,他把所有的錢都收回去了,一毛錢都沒有給我們留下,而且,還警告我們不要多說,甚至,不準幫你做事。”
我深吸一口氣,靠在沙發上,我問:“他是閑少嗎?”
“你以爲呢?金三角是條黃金河,他掌握了這條線路,整個東南亞的貨,他都能吃一口,一點點的蠅頭小利,他當然不會在乎,或許,他想跟你平分。”戴瀾說。
我聽着就笑了,平分?他都不知道翡翠的利潤是多少,就要跟我平分?不可能的,我又不是拿全部利潤,我也隻是拿一半,在跟三個人分,我隻能占三成,所以多出來的一分給他,已經是最大限度了,但是,喂不飽他,沒辦法,這隻能說他眼高。
我說:“戴先生,有什麽注意嗎?”
“這一分利益,你給我,我幫你聯系人,暗中聯系,等時候到了,我們就架空馬進,逼宮,讓他退位。”戴瀾說。
我聽着就捏着手指,這個想法隻能說是穩妥,但是,也不能立刻解決掉我現在的麻煩,我問:“戴先生,你知道,這次要殺我的人是誰?我聽說,是有人眼紅,想要挑撥離間。。。”
戴瀾笑了起來,說:“誰敢?邵先生不要被馬進的話給騙了,誰敢挑撥你們?這裏就是他的天下,誰敢?”
戴瀾的話,讓我有點意外,沒想到他看的這麽透徹,也不相信馬進,我當然也不相信馬進了,我問:“你的意思,是馬進要殺我?但是,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邵先生出現之後,我們馬幫所有地區,就發生了變化,具體怎麽變化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覺不一樣了,以前馬進從來都不管真地區馬幫其他人的死活,也不害怕他們背叛,但是,自從你來了之後,馬進就變了,他開始收攏地盤勢力,好像做好了什麽鬥争似的。”戴瀾說。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我問:“鬥争?”
“是的,是鬥争,我爸爸是軍人,我也當過兵,所以,對于這種地區局勢變化,極其敏感,也暗中調查過,所有的變化,發生在你,還有馬進的幹女兒的到來之際,前後腳,不隔一天。”戴瀾說。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我問:“幹女兒?什麽來頭?”
“不知道,很神秘,我也沒有見過,隻是調查過,我是軍人,有自己的情報網絡,而且一心想要東山再起,所以,就有這些組織,邵先生不用驚訝。”戴瀾說。
我聽着,就有點驚訝,我看着戴瀾,如果他能爲我所用,那麽我在這邊就如虎添翼,但是,就害怕不能用,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怎麽知道,他不是兩面刀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也是軍人作風,他在戴瀾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麽,我突然看到戴瀾站起來,臉色極度難看,我問:“怎麽了戴先生?”
“他,他居然殺我家去,糟了。。。”戴瀾欲哭無淚的說了一句。
他說完,轉身急忙就走,我看着他驚怒的樣子,就皺起了眉頭,殺到他家裏去。。。
馬進,一定是馬進。
他真是夠狠,情報夠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