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我問:“什麽怎麽了?”
王貴說:“哼,那小子在緬甸的時候,你不是收拾他來着嗎?爲什麽現在在這裏,居然還讓步了?而且,切開了,還給他一半的股份,這不合适吧?”
我說:“他帶着一千人的團體來的,是我的财神爺,廣東人也是大客戶,每個人拿一件,我的公盤就成了,所以,對待這種人,能讓,我當然要讓了,生意人,講究的是利益。”
王貴撇撇嘴,說:“邵老闆果然是邵老闆啊,能屈能伸,但是,那塊标王,我想。。。”
我笑了一下,我說:“放心,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染指。”
“噢,那就好,我朋友圈裏的那幾個大客戶,對上次的料子很滿意,他們瓜分了,現在在瞄準這塊标王,幾個人籌集了大筆的資金,隻要你開了好料子,他們都給拿下。”王貴說。
我深吸一口氣,沒說什麽,但是心裏感慨,北京人确實有錢,有誰敢在這個時候說這種大話?也就他們北京人了,北京有錢的實在是太多了,沒法比。
這個時候陳辰過來了,說:“邵老闆,錢我已經籌集了,但是轉賬需要時間,你先切,錢到了,我會打給你的,你不會不相信我吧。”
我說:“不會,我邵飛,還沒被人放過鴿子。”
陳辰點了點頭,神奇的看着别人,他很得意,其他人都很不爽,但是我不讓股,其他人也沒有辦法,隻能幹看着。
我說:“繼續理片。。。”
“不行,剖開,在理片,就壞了品相了。”李雷說。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他很生氣,說:“我要做一件藝術品,這塊料子很好,你怎麽就不聽呢?”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我這是做生意呢,跟人家合資的,怎麽切,也得聽聽人家的吧?”
聽了我的話,我陳辰就走過來,看着料子,沒急着說話,李雷就說:“料子剖開了切,是非常好的,這個種水跟飄花,還有糯化開了,可以做擺件,大型的擺件,也是十分值錢的,你拿一半,給邵老闆一半,多好,是不是?”
聽到李雷的話,我氣的牙癢癢,媽的,做擺件的料子雖然也能賣錢,但是遠遠沒有做成镯子賣的多,所以,我不想剖開,而是想要理片打镯子。
陳辰點了點頭,說:“這個行,我覺得可以,邵老闆,剖開吧。”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這個陳辰在打什麽注意我清楚的很,一人一半的話,他能選,理片他就沒得選了,所以他想要剖開,這樣的話,如果料子有瑕疵的話,他就能選擇更好的。
我看着李雷,他說:“邵先生,人家都同意了,就剖開吧。”
我聽着就氣的說:“行,就剖開。”
我說完,就朝着倉庫裏面走,坐下來,拿着一瓶水喝了一口,心裏真的窩火,這個老倔驢,爲了達到目的,還真是會耍手段,他要不是我的人,我立馬給他攆出去。
田光抽着雪茄,看着我,說:“被這種人給欺負了,我覺得,你挺丢人的。”
我說:“生意嘛,總得有讓步。”
“如果是我,我讓他讓步,被人拿捏着卵子,總是不好受的。”田光說。
我聽着,就深吸一口氣,我說:“你能怎麽做?”
“拖出去,讓他知道,他要挾的是什麽人,也告訴他,不要輕易要挾别人,否則,會連命都沒有的。”田光冰冷的說。
我聽着就笑了,我說:“你能怎麽樣?要了他的命?他可是廣東有錢有名的人,就算你是黑社會,你也得講道理,你要是不講道理,人家就跟你講法律了,裏面的日子,不好受的。”
田光看着我,眼睛裏閃過一道寒光,我知道說錯話了,就咳嗽了一下,也沒有道歉,我現在要習慣不跟田光道歉過日子的生活。
他說:“交給我,我教他做人。”
“别,你還是好好歇着吧,你心髒不好,千萬别犯心髒病了,不管是進醫院,還是局子,都不好受,這種人是财神爺,跟他拿點好處,沒什麽大不了的,再說了,賭石賭石,講究一個賭字,輸赢難說呢。”
我說完,機器就開動了,我聽着那躁動的聲音,心裏有點堵的慌,這塊料子,沒譜,雖然切口很好,冰糯飄花,但是有棉有裂,更重要的是,感覺還漲進去了。
這塊料子剖開不是好的切割法,因爲一刀見血了,如果料子壞了,這一刀,就無法挽救了,如果是理片的話,料子可以慢慢的切,如果切壞了,我們還可以停手,交給下家來處理。
這一刀,就是要命了,要麽輸,要麽赢。
陳辰這次賭,應該是借錢賭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風險,料子雖然好,但是他也沒有認真的看,以他的經驗來看,料子的好壞,他也能看的出來,裂和棉,都有,但是爲什麽他還要這麽豪賭?
難道是看中了賭石大王的名頭?哼,我賭石,也不是百分百能赢,不過,這個人真的是卑鄙小人,投機取巧,料子沒切的時候他還不敢投,切了,就一定要拿下,這種人,要不是我看着他帶了一千多人來參加公盤,我真的弄死他。
等待是漫長的過程,我們都焦急的等着,沒有人說話,這些大老闆們,身上都跟水洗的一樣,這沒辦法,雖然有錢,但是切料子,就是在這種環境下切的,就算你有錢,你也得忍着。
我點了顆煙,靜靜的等着,這一刀下來,估計得個把小時了,我們都等的焦躁的很,一直到中午休市,這塊料子才切開。
但是因爲刀片不夠長,所以,料子并沒有被一切兩半,我看着機器停了,李吉去找吊機,把料子給捆綁好,然後幾個人拿着撬棍插進切口,幾個人合力,猛然一撬,料子一切兩半,直接倒下來,幸好有吊機拉着,否則料子非得摔碎了不可。
料子被平穩的放下來,所有人都急不可耐的去看,李吉拿着水管,沖刷料子,但是我站在邊上看着,心裏已經有數了。
“哎呀,可惜啊,這個裂怎麽漲進來了。。。”
“帝王裂啊這是,龍肯那邊的料子就是怕裂,尤其是莫西沙的,這塊料子就是靠近莫西沙,哎呀可惜。。。”
“這個種水真好啊,你看,還飄花呢,糯化開了。。。”
“可惜了,這個裂就算了,這個棉也進來了,你看,好大一團,真多,這邊還有點髒。。。”
我看着料子,心裏在滴血,料子垮了,這個裂漲進去了,裏面都是裂,一條大裂周身蔓延着無數條小裂,棉一團團的,很大顆,這就是龍肯那邊料子的特點,裂多,棉多,我摸着料子,如果理片的話,估計不會死這麽慘。
我看着李雷,他看着料子,面色嚴峻,我說:“現在怎麽說?”
李雷看着料子,說:“啊,肯定是不值那麽多錢了,但是,也沒有那麽糟糕嘛,我做藝術品還是可以的,這些裂也是可以利用的,棉我也可以利用,可以當做祥雲,我做個百仙朝拜還是不錯的,這個底子不錯,冰糯飄花。。。”
我聽着,是氣不打一處來,真的,心裏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但是我還沒說話,陳辰就說:“對對對,不錯不錯,邵老闆,料子都給你,料子都給你。”
我聽着就站起來了,我說:“陳老闆,你這是什麽意思?”
“哈哈,料子不錯,都給你,我不要了。”陳辰說。
聽着陳辰的話,所有人都好笑的看着他,一副鄙視的樣子,我深吸一口氣,咬着牙,我說:“陳老闆,賭石界的規矩,一言爲定,你這是要食言啊?”
陳辰苦笑了起來,說:“沒,沒有,邵老闆,我這就回去籌錢,放心,不會少你錢的,你邵老闆是誰?我怎麽敢少你的錢,我這就回去籌錢。”
他說完,就從人群裏走開,快速的離開了倉庫,所有人看着他走了,都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什麽玩意,沒陳發的本事,還想做陳發第二?”
“輸不起的玩意,真丢人,廣東真的是沒人了。。。”
“就是,四大家族之後,在也沒有廣東邦了,哈哈哈。。。”
我聽着那些人的嘲笑,就跟李吉說:“找人給我看着他,十五億,可不能讓他跑了。”
李吉點了點頭,急忙去辦事,我深吸一口氣,看着料子,李雷在比劃着,還拿着筆在畫圖,已經做上了,我氣的牙癢癢,真他媽是個“藝術家”。
這塊料子,在我眼裏是廢了,但是他李雷居然還看上了,我們商人跟他這種藝術家之間就差了一個字,錢,這塊料子有藝術價值,但是不值錢。
田光走到我身邊,嘲諷着說:“你真仁義,十五億的肉,你就讓他這麽走了。”
我聽着就說:“那能怎麽辦?這麽多人在,我能把他怎麽樣?”
田光看着我,說:“我幫你搞定他,分我一半,他現在就是滾刀肉,你搞不定。”
我聽着就看着他,眼神非常的狠毒,我說:“行,但是,不能出人命。”
田光笑了一下,還是那麽陰毒,我深吸一口氣,想賴我的錢,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交給田光,陳辰,你不死也得脫層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