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春彩的帝王綠,配上一個四彩的料子,隻要出一塊,那就是天價料子,但是,帝王綠的春彩已經陣亡了。
這塊四彩的命運,應該也幾近相同才對,隻要這塊輸了,那麽太子就要過冬了。
我在等,張奇也在等,太子更在等,我們都在等這塊料子出鍋,但是我們的心情是不同的。
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任何的言語都是蒼白的,隻有結果出來,所有人才會釋然。
機器停止了運轉,我們三個人都爲之一動,我走到機器錢,看着打開的蓋子,師父用水管沖了一下,很快就把料子給取出來,我蹲在地上看着料子,嘴角露出笑容,果然是塊伴生料。
我看着切口,料子裏面的肉質是白肉,在肉質層,有一個三厘米厚的邊緣,上面有明顯不同顔色的感覺。
太子看着我,問我:“怎麽樣?”
“垮了。。。”我平淡的說。
我說完就站了起來,突然太子拿出來槍,他剛要動手,柱子就拿槍出來,頂在了太子的腰上,柱子一隻手壓着太子,說:“拿過來。”
太子咬着牙,看着我,說:“邵飛,你他媽夠狠。”
“賭不起就不要賭,我也輸了兩億,你這種人,就是一頭白眼狼,給你再多好處,你他媽的都不知道感恩。”我冷漠的說。
太子嘴角顫抖,他說:“不知道感恩?我他媽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他媽在坐牢,我願意跪着活着嗎?你知不知道我跪下來求他的時候,是什麽感覺?我把所有的尊嚴都賣了,就是爲了活下來,爲什麽?我想有一天站起來。”
我笑了一下,我說:“你站起來,不應該是踩在我的肩膀上,霸占我的礦區,給你的大哥做投資,你他媽的,就是該死。”
太子想要動,但是卻被柱子踹了一腳,他單膝跪在地上,我看着貌桑要動,張奇攔着他,說:“你們的恩怨,跟我沒關系。”
太子呸了一口,說:“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邵飛,是你逼我瘋狂的。”
他說完就站起來了,推開了柱子,然後走上車,我們沒有攔着他,看着他離開,我看着地上的石頭,就笑了一下,逼你瘋狂,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樣一個瘋狂法。
張奇走到我面前,說:“邵飛,不要怪我。”
我看着張奇,我眯起了眼睛,我問:“什麽意思?”
“你拿我的女人威脅我,我就拿你的秘密去交換,我把你那三個草包徒弟幹的事情,告訴了太子,把我的女人還給我,否則,魚死網破。”張奇冷漠的說着。
我聽着,内心就燃燒起來一股怒火,我狠狠的朝着張奇的臉就是一拳,我内心真的是十足的氣氛,貌桑要動,但是我吼道:“少他媽的站在我面前,滾一邊去。”
貌桑被我罵了一句,站在原地,沒有動,我抓着張奇的衣領,看着他嘴角流出來血,我說:“你他媽的,腦子是夠蠢的,我要是拿你的女人要挾,還他媽用等到現在才跟你說,蠢貨。”
我說完就推開了張奇,他哈哈笑起來,說:“我跟在你身邊太久了,我知道你這個人做事的手法,你就是等到最後關頭在亮出你的底牌,這樣,被你要挾的人,就無計可施,隻能被你利用,哼。。。”
我聽到張奇的話,就深吸一口氣,我說:“張奇,我答應你的,還有效,希望你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我說完,轉身就走,走到我們的車前,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我看着張奇,他很疑惑的看着我,擦掉嘴角的血,有點茫然若失。
柱子開車,我說:“去礦區。。。”
我說完就給李吉打電話,電話通了,我說:“喂,你們現在在那?”
“師父,我們剛剛出來,我們把你交給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但是師父,如果輸了。。。”
我聽到李吉的話,立馬說:“快走,躲起來,千萬不要露頭。。。”
“什麽,師父,這。。。”
我剛聽到這句話,突然就聽到一陣驚呼,我說:“喂。。。”
我心裏很着急,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很快,電話裏,就傳來了一陣忙音,我挂了電話,我知道,他們三個可能是兇多吉少了。
我握緊了拳頭,成也張奇,敗也張奇,他真的是太蠢了,不,他不是蠢,而是對我太心灰意冷了,驚弓之鳥,他就是一隻驚弓之鳥,隻要我有什麽舉動,他都會覺得我是在害他。
哼,之前我們剛剛達成的兄弟情義,現在又分崩離析了,是的,他以爲我們這次賭石會赢錢,但是我卻坑了他六個億,而且,他的女人還在我手裏,盡管我是好意,但是在他那裏,我也成了歹意。
這世界,最難捉摸的,就是人心啊。
我哪裏都沒有去,也不會去管李吉他們三個,因爲我知道,最終我跟太子的收場是在礦區,所以,我直接去礦區。
我閉上眼睛,看着手機,上面發來推送新聞,又是那個新聞,礦區背包客,撿到七噸中原石,上千人保護。。。
我皺起了眉頭,太子現在也應該是急着趕回礦區處理這件事,我深吸一口氣,這是我的礦區,所有的事情,應該我來做主。
我拿起來電話,給丁瑞打電話,很快電話就通了,我說:“喂,丁先生,我的礦區,背包客撿到了七噸重的原石,我現在正在趕到礦區,準備處理這件事。”
聽了我的話,丁瑞就笑了,問我:“你的礦區?”
我咬着牙,我說:“是我的礦區,原石太重,我準備把原石上交到商務部,參加公盤,我更希望你們軍政府能派兵保護我的原石。”
“邵飛,你應該知道,礦區,可是駐紮着上萬人魏浩的人,你們之間的事。。。”
我立馬憤怒的打斷丁瑞的話,我說:“合同上是不是我的名字?我的開發合同是不是還有一年才到期?你是想我現在就到大使館去找律師嗎?我可以從國際上找一萬個律師團來打這場官司,如果你不維護我的利益,那麽你們就違約,我會讓你們把那三十幾億都給我吐出來。”
“你何必跟我糾結?”丁瑞無奈的說。
我咬着牙,我說:“我現在要拿回來我的利益,你要麽配合我,要麽準備吃官司,我就不相信,你願意毀了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投資氛圍,我已經做好準備奪回礦區了,你隻要配合我就行了。”
“如你所願,但是你要知道,你還有七個月,如果你無法打動軍政府,他們是不會跟你續約的,到時候,礦區跟你就沒有關系了。”丁瑞說。
我挂了電話,媽的,雖然我知道龍肯礦區還能榨出來金錢,但是我不準備在龍肯礦區玩了,給他好了,我承認,我第三次在緬甸開礦失敗了,這裏真的不是我的福地,但是在我走之前,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的礦區,我的榮譽,我的一切,太子,你注定了要跪在地上活一輩子,要麽死。
車子在夜晚,到了龍肯寨,我下了車,看着空無一人的小鎮,覺得像是走進了鬼城一樣,我沒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去了教堂,我給阿福打電話,很快,電話就通了,我說:“阿福,到教堂來。”
我說完就挂了電話,走進教堂的大門,我聽到修女們在唱贊歌,雖然沒有華麗的詞彙與歌喉,但是歌曲整齊而帶有一種力量,我站在門口,看着一群修女,捧着贊美詩在吟唱,我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像是被感染了一樣。
雖然我不是教徒,但是還是被這種表達自己的方式給感染了,我看着那巨大的雕像,我說:“如果我真的是你派來這裏拯救他們的天使,就讓我揮動我手裏的大劍,把這裏的惡魔,全部都斬除。。。”
我說完,身後就被拍了一下,我回頭看了一眼,是馬欣,她依舊把自己包裹,他說:“我感覺到,你準備好了。”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不要跟我神神叨叨的,人都去那了?爲什麽鎮子上一個人都沒有。”
“他壓榨礦工,即便現在是雨季,在沒有下雨的時候,他也會讓礦工去工作,而所有的背包客,幾乎都去礦區了,他們在磨東礦區,發現了一塊七噸重的原石,所有人都去守護原石去了。”
我聽了他的話,就點點頭,這個時候,我看着阿福帶着一大幫人朝着教堂趕,我說:“不介意這些渾身俗氣的人進入教堂吧?”
“主接受任何一個誠心忏悔的人。”馬欣說。
我笑一下,走到阿福面前,我說:“人都到了?帶家夥了嗎?”
阿福點了點頭,說:“帶了。”
我伸出手,他給了我一把槍,我說:“去磨東。”
我說完就走,馬欣走在我前面,我皺起了眉頭,我說:“很危險,可能會有槍戰。”
“每一個天使降臨人間去斬除罪惡的時候,都會一個神的奴仆爲他們引路。。。”
我看着馬欣義無反顧的走在前面,就皺起了眉頭,她真的變了。
她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馬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