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試探的主要目的不是針對李吉跟阿寶,而是冷超,他是最聰明的,也是最狠的,這個世界上聰明的人太多了,我不需要聰明的人,我需要聽話的人。
槍聲響了,外面很亂,我撿起來酒瓶,喝起了酒,我聽到張奇在外面喊:“都給我進去。。。”
我看着他們四個走了進來,就笑了一下,我說:“趕緊吃,黃泉飯。”
幾個人看着我,不明究竟,李吉說:“師父,什麽意思?”
“是啊師父?你們還怎麽打起來了?”阿寶也問我。
我看着他們三個,隻有冷超最冷靜,我說:“他就是背叛我的那個兄弟,來打他一頓,就是爲了出出氣,但是,打了這一頓之後,我就得上路了。”
聽了我的話,三個人臉色都變了,冷超說:“你的意思是,你帶我們來是送死的?”
我笑了一下,我說:“我就是來出這口氣的,我不是給你們槍了嗎?你們等一會突圍出去,這裏是矮頭山,我發家的地方,這裏我熟悉,上山的路有兩條,一條是正路,另外一條是小路,當年我們在這裏搏殺的時候,就是從那條路逃出去的,就在寨子後面,柱子,到時候,幫幫他們。”
三個人臉色變得很難看,李吉蹲下來,說:“師父你呢?”
“我?我心灰意冷了,他是我最看重的兄弟,但是卻是背叛我最深的一個人,今天來,我早就說了,九死一生,剛才沒忍住,揍了他一頓你們也看到了,所以,你也知道後果了,我怎麽都是一個死字,但是不能連累你們是不是?李吉,你很聰明,我教了你一點,出去之後,你也可以發家緻富了。”我笑着說。
我說完就端起碗喝一杯酒,很從容,阿寶說:“師父,我們殺出去,媽的,我們四條槍呢。”
我說:“人家一百條槍呢?緬甸的獨臂閻王你們也聽過吧?算我對不起你們,柱子,動手吧,趁着給我吃飯的機會,你們突然動手,打個出其不意。”
柱子點點頭,站起來,把槍上膛,走了出去,冷超連話都沒跟我說,直接跟了出去,李吉跟阿寶還看着我,我說:“趕緊走,說了要帶你們飛黃騰達的,但是,可惜了,算是師父欠你們的,下輩子有機會,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兩個人還是楞了一會,突然聽到了槍聲,兩個人趕緊就出去,阿寶說:“師父,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搖了搖頭,就靠在牆壁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阿寶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就出去了,我歎了口氣,李吉跟阿寶,還是仁義,雖然我們隻認識兩三天,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們還能堅持到最後,不容易,但是那個冷超,哼。
槍聲在雨中不停的響,打的很激烈,但是我聽的出來,都是朝着天空放的槍,那種空洞的聲音很不同,一聽就能聽的出來。
張奇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坐在地上,說:“他們三個朝着後山跑了,有一個人,從來的路跑了,看來,有人不信你啊。”
我笑了一下,我說:“早就知道了。”
張奇動了動嘴巴,說:“明年就選舉,緬甸軍方爲了在最後的當政時間裏創造更大的收益,他們決定重啓公盤,但是人民反對的很厲害,他們不敢在内比都辦大公盤,就在仰光,瓦城舉辦邀請公盤會,規模不是很大,但是基本上延續了公盤的模式,而且,稅率更低,我跟太子知道你出來了,所以,就想邀請你一起去參加,别說我們三個之間有什麽仇恨,但是跟錢沒關系,去吧。”
我看着張奇,我說:“你們霸占了我的礦區兩年,應該不缺錢吧?爲什麽還要參加公盤?這是沒有理由的。”
張奇看着我,說:“太子養的軍隊規模到了一萬多人,這筆開支是天文數字,我這邊花錢也沒數,而且,最近兩年,原石生意并不好做,低檔的料子沒人要,高檔的料子又稀少,廣東那個小妞又他媽手黑的很,層層剝削我們,所以我們也沒賺到多少錢。”
我聽着張奇的話,就笑了一下,他這就是胡說八道,他們不可能沒錢的,外界盛傳他是獨臂閻王,他要是沒賺到錢拿什麽橫?太子沒賺到錢我也是不相信的,龍肯礦區那麽多礦,他一分錢不出,都是我出的錢,霸占了兩年多,他不賺個三十多億,我都不相信。
我的礦區,我是了解的,錢去那了?養軍隊了?不可能,兩年也花不掉三十多億吧?
他養的軍隊我本來就不同意,他自己花錢養了不少人,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是有野心的,他說要養兩千人,我隻給一千人的錢,但是他自己倒貼另外的一千人,這證明,他就不安心做我的小弟,更不安心就呆在礦區,我早就應該防着他的。
太子的父親是老雜毛,老雜毛在緬甸是軍閥,所謂家傳家傳,或許太子謀求的也是他父親的路子,想要做土皇帝,而我,隻是他的跳闆,我真的有點天真啊。
“趙奎結婚了。”我說。
聽到我的話,張奇有點愣住了,過了一會,說:“媽的,這根木頭居然結婚了?”
“還有孩子了。。。”我說。
張奇有點憤憤不平,說:“憑什麽?媽的,誰會跟一根木頭生孩子?”
“至少木頭又硬又長。。。”我笑着說。
張奇聽了,也哈哈大笑起來,過了一會,我看着他,我說:“我們兄弟之間,還是這樣挺好的。”
張奇停止了笑容,說:“邵飛,回不去了,現在老子是獨臂閻王,你就是一條在地上爬的蟲,等你飛起來,老子在把你踩下去。”
我點了點頭,張奇是鐵了心要搞我了,我也沒話說,但是我知道,他不會對我下黑手,他并不是太子那樣表面看着傻,但是心機很重又心狠手辣的人。
“小心點太子,别被他玩死了。”我說。
張奇看着我,皺着眉頭,這個時候,我看着貌桑帶着人進來,把柱子還有李吉以及阿寶推了進來,貌桑說:“我們死了兩個兄弟。。。”
張奇說:“沒見過死人啊?拉出去埋了,給家裏送點安葬費,媽的,跟着我混,就要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
貌桑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說:“老闆,我不欠你的了。”
我揮揮手,我說:“你本來也不欠我什麽,就是下次不要嘴欠,會死很多人的。”
貌桑點點頭,就出去了,他成熟了一點,有貌桑這樣的狠人跟着張奇,我多少也放心一點,張奇雖然狠,但是沒腦子。
我站起來,看着一臉懵逼的阿寶跟李吉,兩個人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我說:“緬甸馬上會有公盤,想要玩嗎?”
“想,師父,我,我不是在做夢吧?”阿寶傻兮兮的說着。
我笑了一下,看着李吉,他有點不高興,他說:“師父,這是什麽意思?你試探我們?”
“不,我隻是在試探冷超而已,我說,後山有路,你們就去後山,但是他沒有去,他把你們推出去,從前門跑了,這說明,他不相信我,也拿你們做開路先鋒,這種人,永遠都隻想着自己。”我嘲笑着說。
李吉很憤怒,說:“那你信任我們嗎?如果你信任,就不應該試探我們,你太卑鄙了。”
我笑了一下,我說:“李吉,你太天真了,我隻是讓你看清楚,你一直敬重又信任的兄弟是什麽人,他是一個完全能丢下你們,不顧你們死活的人,第一次,你說是爲了不全軍覆沒,那麽這一次呢?這一次就是他利用你們吸引火力,他從來的路逃走,因爲他不信我,我是你們的師父,他連我的話都不信,又怎麽會相信你們呢?”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說話,李吉轉身就要走,我說:“去那?”
“我不想跟着你了。”李吉憤怒的說。
阿寶過去攔着李吉,說:“龜毛,師父說的沒錯啊,是他丢下我們跑了,第一次就算了,這是第二次了。”
“我敢保證還有第三次,你信不信?”我認真的說。
李吉看着我,臉色很難看,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我笑了一下,我走到他身邊,摟着他的肩膀,我說:“花有百樣紅,人與狗不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性格,我這麽做,不是要證明什麽,隻是讓你看清楚一點,也成長一點,你幫我做事,不是爲了我,也是爲了你自己,真正的兄弟,是不會背叛别人的,那怕是不同意兄弟的看法,也不會丢下兄弟的,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是我說過,這次是我欠你的,我給你一個承諾,等到你需要這個承諾的時候,你想要做什麽,我都會盡力幫你完成的,男人爽快一點。”
“李吉,我要跟着師父,男人是應該爽快一點啊,還有阿超确實太過分了。”阿寶說。
李吉擡頭看着我,說:“知道了師父。”
我笑了笑,就拍了拍李吉的肩膀,冷超,你以爲你跑了,就能沒事了?哼,我會好好玩你的,你是跑不出我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