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有再多錢,我有再多的料子,但是沒有這些分散的老闆替我消化,我也不能成事,雖然我隻要把料子拿出去,可以找很多大老闆來接手,但是,那樣就肥了我一個,市場是不夠肥的,那麽以後我的哪些差料子誰來要?
人家做生意,不可能光要你的差料子,他們做生意,當然是好料子,差料子一起來,好的搭配差的賣,都能賣完,你要是把好料子都給挑走了,把差料子給人家,人家也不傻。
我把電話挂了,我沒跟馬玲多說什麽,這件事,得我親自出馬,我要是不出馬,估計哪些商戶,得走人了,他們一走,想要再回來,可以,但是心就涼了,我得把他們的熱乎心給保溫。
我說:“張奇,你就被回去了,跟着這邊,給我盯着太子一段時間,把挖出來的料子,都給我裝車,報稅之後,拉回盈江去。”
“我能揍他嗎?”張奇說。
我笑了一下,我說:“你敢嗎?你打的過他嗎?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何況他跟我一樣,是一頭吃人的老虎,我都不敢揍他,你敢?”
張奇笑了一下,說:“哥,我吹牛逼的,就是拿你一句話來壓他,你連這句話都不給我。”
我看着張奇的樣子,我就說:“我不敢給你啊,你他媽也是個渾人,誰他媽知道你會不會跟他幹起來,你們又不是沒幹過,腸子都拉出來了,不敢有第二回了。”
我說着,就站起來,準備要走了,趙奎給我弄車去,我跟李瑜走出去,帶幾塊料子回去,我要拿料子給珠寶街的那幫人看看,先讓他們看看貨,第一批貨,肯定是給珠寶街的,這批貨,算是中高檔的,頂尖的貨沒出,得切,如果能切出來玻璃種的,那就是頂尖的貨了。
不過,這種絕種的料子,我相信,他們都會收的,因爲世面上沒有,拿出來就是領頭羊,這頭分錢最好賺。
我們上了車,趙奎開車帶着我們離開礦區,趙奎問我:“飛哥,不給太子打招呼?”
“跟他打什麽招呼?告訴他,我走了,你可以在礦區胡作非爲了?”我笑着問。
趙奎苦笑了一下,說:“飛哥,你管不住他,你也知道,太子雖然跟我們一起打天下,但是人家手裏有兵,又是土生土長的緬甸人,他要是反了我們,那我們還真是沒轍,這個人,放在這個位置,你要是管不住,以後,就有你受的了。”
“哎呀,誰說不是呢?這魏家的人,都是反骨仔,你看看他老子是怎麽起家的,背叛前主人,跟着政府打他的主人,得了一片地,你在看看他二哥,還不是背叛他老子,得了權力,現在又輪到他了,媽的,我打他的時候,真怕有一天,這個太子會把我給賣了。”我說。
李瑜有點擔心,說:“做人要未雨綢缪,如果你現在有這個擔心,他也有這個迹象,你就得先把事情安排好,如果真到那麽一天,你連反手的餘地都沒有。”
我笑了笑,我說:“你都看出來了,我怎麽能看不出來,但是,緬甸,我沒有人用,在國外,你用外國人做你的工最好,這樣不容易有内幕,但是,你找一個中國人管外國人,不能,要是暴亂起來,這個中國人就死的慘,也容易出現隔閡,所以,用緬甸人管緬甸人是最合适的,但是吧,我現在無人可用,阿麗一個女人,能幫忙做點細緻的活,但是,這管理礦工,還真是得太子這種狠人才行。”
“那個杜比怎麽樣?”李瑜問我。
我笑了笑,我說:“人,是不能換,如果讓杜比來,那太子就得走,這人吧,你對他再好,但是動了他的權益,就是親爺倆也得翻臉,所以,太子不能動,除非他自己走。”
趙奎笑了一下,說:“怎麽可能呢,飛哥,癡人說夢。”
我點了點頭,這就是癡人說夢,我也說:“以後再說吧,看看他改不改,他要是不改,我狠狠的治他。”
我說完就閉上眼睛,車子從龍肯寨開到最近的瓦城南航機場,我們上了飛機,李瑜回廣東,我回瑞麗,她着一批料子先回去探路,我回瑞麗,把事情給解決掉。
我們下了飛機,在機場,看到貌桑,他看到我們了,就喊着:“老闆,這裏。。。”
我們走了過去,貌桑過來接機,到了外面,我們上了車,我問:“你馬姐呢?”
貌桑說:“在賭石場呢,老闆,愁死了,愁死了。”
我聽着就說:“你小娃子,也知道愁死了?這話誰教你的?”
“沒人教我,我會,有好幾個商鋪的人,把商鋪的經營權都賣給我們的敵人了,馬姐很發愁,打也不能打,不打又上火,愁死了愁死了!”貌桑很無奈的說着。
我舔了舔嘴唇,看着前面開車的疤瘌跟癞子,沒說話,閉上眼睛,等着車子到盈江。
車子到了盈江,這豔陽天的中午,天氣熱的能把人一層皮給烤焦了,我看着大棚裏面裝空調的人,就笑了笑,我說:“這個天要是沒有空調,在大棚裏面賭石,出來之後,你得瘦個三五斤的。”
趙奎笑了笑,沒說什麽,我們走進大棚裏面,我看着馬玲跟馬炮氣的蹲在地上,一個勁的抽煙,馬玲的嘴都起泡了,看我回來了,就站起來嚷嚷,說:“田光那個王八蛋,夠狠的呀,居然敢他媽的抓我們的商戶裏的人,這手段,也太陰險了吧?”
我笑了笑,我說:“田光什麽事幹不出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算什麽啊?我讓你們提防着,你們怎麽提防的?”
“誰他媽能管他來黑的?他也不沖着我們來,我們提防着有什麽用?”馬炮不爽的說。
我笑了笑,我說:“那你還是沒當商戶是一家人啊,上次來打,你們就要幫,這是你們好鬥,現在人家給抓了,你們怎麽不幫啊?也幫不上是不是?”
馬玲跟馬炮愣住了,兩人都沒話說,馬玲把煙頭丢在地上,說:“我他媽的怎麽幫啊?他們不要錢,不要命,就要這商鋪的經營權,我怎麽給啊?我們都打過幾回了,沒用啊,人家逮着他們的家人就是要挾,人家都怕了,我有什麽辦法?”
我走到外面,看着那馬幫文化園,我說:“他們是搬過來了是嗎?”
“是啊,搬過來了,不僅人搬過來了,店鋪也搬過來了,已經有四家商鋪的人,把經營權賣給他們了,我們這邊都不敢開門,都帶着家裏老小出去躲難去了,要是被抓了,估計少不了一頓打,尤其是那個阿海,這個王八蛋,不但抓人,而且下手真黑,有兩個商戶,一開始還他媽挺硬氣的,但是愣是讓他給剁了十個手指頭,打那以後,就沒有敢吭聲的。”馬玲不爽的說着。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趙奎,走,去拜會一下我們的光哥。”
我說完,幾個人都來脾氣了,跟着我要走,我說:“就他媽這麽空着手走啊?不行,得去帶禮物。”
聽了我的話,幾個人都惱火的很,我說:“帶上錘子,刀子,火把,進去先一通砸,見了人,給我一頓打,要見血,知道了嗎?尤其是阿海手下那幫人,給我往死裏打。”
聽了我的話,馬炮拍拍手,說:“聽見了沒有,都給我精神點,往死裏打。”
我說着,就出去了,身後跟着三五十人,我走出去,大熱天的,看着集市裏,真的就隻有幾戶開門了,其他的都是關着門的,昔日熱鬧的賭石店鋪,現在沒人,真冷清。
但是,這也是正常的,這麽熱的天,大家都晚上來賭,不過,我也知道,到了晚上,也這樣。
我們到了馬幫文化園,大門口的保安看着我要進來,就給我攔下來了,他說:“飛哥,您來了。”
我點了點頭,我說:“找光哥說點事。”
我說着就要進去,他說:“那不行,你得先登記,您可以進去,但是其他人不能進去。”
我聽着就笑了一下,我說:“馬幫的大爺,大小姐,都是馬幫人,爲什麽就不能進馬幫文化園?”
“飛哥,你别爲難我,我就是一個看門的,我上去跟海哥說一聲,他要是讓進,你們就進。”
我聽着保安的話,就笑着說:“現在什麽時候成了海哥說話了,你也别去通知了,我親自跟他說,給我砸,把這個門給我砸了。。。”我突然發難的吼道。
聽着我這一聲吼,兄弟們都輪着錘子,朝着鐵門砸了下去,幾十個人一起下手,直接把這自動門給砸的稀巴爛,進去就把那個保安逮着一頓打,保安也識相,趴在地上不敢動。
我說:“這就是我家,我他媽想進就進,什麽阿海,就是大海來了,他也得給我慫起來。”
我說完就走進去,看着門口來人了,阿海拿着煙嚣張的站在門口抽着,他不出來還好,一出來,身後的人火就更大了。
直接就撲上去了,媽的,弄死你個龜孫!